秦疏影雙手接過碗,看了林鋒一眼。
此時,林鋒脫得只剩下一條長西褲了,上半身的肌肉非常結實。
她這才想起來,他也淋了雨,渾身都是濕透的。
“你去洗個澡吧?”
“我沒事!”
“林鋒”“我是個男人,男人沒有這麼矜貴的,淋點雨算不了什麼。”
他一再堅持,她也不好再說了。
默默地端起碗,將熱氣騰騰的姜湯喝了下去,姜湯里加了可樂,多了一份甜味,少了幾分辛辣。
喝到胃里,便是出了一身的熱汗,瞬間讓她溫暖了許多。
林鋒接過了她手里的空碗,“你睡吧!”
秦疏影雙手纂著被子坐在床上,眼神還看向窗外。
她還在擔憂,錦瑜已經是一整天沒有見到她了。
小孩子畢竟沒有長大,時間長了,她會不會忘了媽媽?
“林鋒,你有什麼辦法?”
“打官司,爭奪撫養權!目前來說,就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得通。”
“好,我要跟他打官司,哪怕是傾家蕩產,我也要把女兒要回來。”
如果是別人搶走了她的女兒,她還可以通過報警來把孩子要回來。
但偏偏是孩子的父親,他搶走錦瑜,在法律上卻是合理合法的。
報警都沒有用,只有通過打官司了。
“你早點睡吧!我先回去一趟,去聯絡一下律師!”
“嗯,好的!”
林鋒關了臥室里的床頭燈,這便走了出去。
此時,已經是快凌晨一點了。
房間里關了燈之後,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秦疏影根本睡不著,她只要一閉上眼楮,就感覺到錦瑜在哭鬧,在喊媽媽。
睜開眼楮,內心一片淒涼,她睡不著,半夜里又爬起來,打開衣櫃拿了一件錦瑜的小衣物,抱在懷里。
衣服上,似乎還殘留著那嬰兒小小的奶香味兒。
她嗅著這個味道,一直到天亮。
迷迷糊糊睡了一覺,她再睜開眼楮時,天已經亮了。
她看身邊空蕩蕩的床,心里感覺是缺了一塊。
她突然想起來,他們帶走錦瑜的時候,既沒有帶錦瑜的衣服,也沒有帶走紙尿褲之類的。
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給錦瑜洗澡換衣服想到這里,她又按納不住了,這便收拾了一些衣物,還有錦瑜平時吃的零食之類的,裝在一個包包。
此時,花姐大約是去買菜了,家里安靜極了。
她拎著包包出門,此時東方才露出魚肚白。
到達紀家的時候,才早上六點多鐘。
正好遇上紀母出來晨練,此時,紀家的女佣也出門去買菜了。
四下里一片寂靜。
紀母看到秦疏影的時候,怔住了。
“這是錦瑜的衣物,還有沒有吃完的零食”話說到這里,秦疏影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聲音哽咽著,末了,又道,“昨晚上我一夜都沒有睡,只想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
紀母長嘆了一口氣,抬頭看向樓上臥室的方向,“你等等,我把孩子抱出來你看看。”
“謝謝,謝謝!”
秦疏影十分感激。
“不過,你別弄出太大的動靜。
現在時念純在睡覺,還沒有醒,你看完孩子之後就悄悄地走了算了。”
“好的,好的”秦疏影連忙應承,心里有些小小的激動。
現在只要讓她見到孩子,就算是挖她一塊肉她也是心甘情願的,她太想這個孩子了。
紀母接過她手里的包包,慢慢地走進了大門。
秦疏影緊張地在門口徘徊著。
片刻之後,紀母就抱著錦瑜從里面走出來。
此時,錦瑜應該是還沒有睡醒,被抱著也沒有動靜。
遠遠地看著孩子,秦疏影心里在歡呼著。
眼看著孩子就要到跟前了。
突然身後傳來了一道低沉的聲音,“你在這里做什麼?”
這熟悉的聲音,簡直是如晴天霹靂一般。
她轉過身,看到紀墨涵的身影從外面走進來。
他冷厲的眼神簡直能瞬間將她推進地獄一般。
“紀墨涵,我過來看孩子的,讓我看孩子一眼?”
“昨天的話,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錦瑜姓紀,她是紀家的孩子,以後留在紀家生活。
你是听不懂我的話嗎?”
“我知道,我听懂了,我就是看看她。”
對于秦疏影的央求,紀墨涵只當是充耳不聞,他毅然抬步上了台階。
此時,正好紀母抱著錦瑜走出來。
看到這陣勢,她也怔了一怔,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反映。
秦疏影眼看著心心念念的女兒就在眼前,她不顧一切地跑了過來,想要孩子搶過來。
誰知道紀墨涵卻是更快一步,直接將孩子從紀母的手里搶過來。
隨後,便將孩子抱進了屋,然後關上了門。
秦疏影拼命地拍打著門。
而此時,錦瑜也被吵醒了,她將小臉扭過來,在看到秦疏影之後,她揮舞著小手,沖著秦疏影哭喊著,“媽媽,抱抱!”
听到女兒的哭聲,秦疏影感覺到自己的再一次被撕裂了。
那疼痛簡直是入了骨髓“紀墨涵,把門打開,讓我抱抱錦瑜,我求你了!紀墨涵,打開門”她拼命地拍打著門框,然而,紀墨涵對她的話根本就是置若罔聞,他抱著錦瑜朝著里屋走去。
很快,父女倆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秦疏影跌坐在了地上,耳際,仍舊是回蕩著錦瑜撕心裂肺的哭聲。
她快要瘋了!此時,她也忘了林鋒的話了。
她只想坐在這里守著,哪里也不去,她就不信找不到機會見到女兒。
“紀墨涵,求你了,我只想抱抱她!讓我抱抱她!”
她一聲聲地呼喚著,直到喉嚨沙啞。
門的另一端,紀墨涵只是冷眼看著,高大的身形站得挺直。
這一刻,秦疏影心如死灰。
她對紀墨涵的愛,也在一點點地消失。
搶走了她的孩子,這比挖她的肉還讓她難受。
她從來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心竟然這麼狠。
從紀墨涵的眼里,她再也看不到往日的恩情了。
也是從這一刻起,秦疏影慢慢地站直了,她知道向他乞求是沒有任何的意義,她需要自己想辦法把孩子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