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沒多久,一男一女就灰頭土臉從一堆廢舊紙箱里邊跑出來。
“唐石,你怎麼回事啊,不是說那頭豬已經殺死了嗎?”
黃雪一出來,就開始不停埋怨著唐石。
說起來早在一周前她就該離開的,要不是這個蠢貨一直堅持要當面道歉,也不至于落到現在這種地步。
帶過來暗中保護的人,幾乎全折在這里了,回去以後,還不知道該這麼和家里交代呢。
她都付出這麼多了,唐石還不冷不熱的,活像個大冰塊,說起來都是余悅琦不好。
要不是她像個小強一樣,他們也不用辛苦走這一趟了。
唐石沒有說話,拿了一塊壓縮餅干後,就走到角落里盤腿坐下,連個眼神都沒給黃雪。
黃雪心里有氣,他未嘗沒有。
要不是她傷了余悅琦,他也不會被人整的像是死狗一樣。
現在回頭想想,那個男人還真是夠恨的,說商人就傷人,眼楮都不帶眨一下的,余悅琦和這種人牽扯上,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不過,好也罷,壞也罷,和他這個外人都沒什麼關系了,他現在只想著早點道歉,只有道了歉,才能回家。
家里還有人等著他呢。
“喂,我和你說話呢,你听到沒有啊?”見唐石不理她,黃雪不滿的跺腳。
什麼玩意啊,她都低三下四了,還甩什麼臭臉啊!
另一邊,拖著豬飼料的余悅琦正深一腳淺一腳,跌跌撞撞的跟在佩奇屁股後頭狂奔。
也不知道佩奇是怎麼想的,旁邊好端端的大道不走,偏要靠身材淌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她走的是歡實了,可落在後邊的余悅琦就吃了大虧,她一沒有皮糙肉厚的身材,二沒有抓地力一流的蹄子。
一個不小心,沒抓穩,就會變成滾地葫蘆,咕嚕嚕的滾下去。
而佩奇,除了在一旁夸張的大笑外,別指望它會伸出援手。
余悅琦不是沒想過逃跑,可她的速度在佩奇眼里完全不夠看,跑的再遠,人家隨便動幾下蹄子就能趕上了。
面對這樣強大的對手,除了屈服外,實在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
見余悅琦不再反抗,佩奇覺得無趣,找了個相對平坦的地方停下腳步。
不停也不行啊,再上去就沒有適合埋鍋做飯的地方了,它都餓了好幾天了,再餓下去,會瘦的。
“嚕嚕嚕。”就這里吧,你給我做飯。
“大人,您有什麼吩咐?”余悅琦很是狗腿的迎上去,又是揉肩又是按摩的好一通忙。
佩奇不滿的哼唧幾聲,然後避開了。
余悅琦很是無奈,她沒學過豬語啊,溝通實在是有問題啊。
連蒙帶猜這個技能澡再多年前英語考試的時候就驗證過不靠譜啊,什麼三長一短選最多,參差不齊就選b,根本不靠譜啊。
要錯的地方,還是會錯的。
交流無果後,佩奇只能選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生啃。
看到這一幕,余悅琦終于反應過來。
“大人,您是餓了對吧?小的,這就安排上。只是,沒鍋沒水怎麼辦?”
佩奇伸出蹄子,一通刨,很快一口大鍋和一桶哈哈礦泉水就出現了。
余悅琦嘴角直抽搐,準備的還挺齊全,連個借故閃人的機會都不留啊。
趕鴨子上架的余悅琦只能憑借著本能去煮豬食。
雖說在各種電視電影里也沒少看過,可影視作品和現實哪里能比啊,人家只有個形,完全沒有過程,叫她怎麼依葫蘆畫瓢啊?
人家喂的都是粥一樣的糊糊,可那個里邊並不是只有飼料啊,好像還有菜葉子、紅薯皮之類的玩意,話說比例到底是多少來著?
喂,你們誰懂啊,快來幫個忙啊,在線等,挺急的。
沒有度娘沒有點娘,更加沒有萬能的朋友圈,身邊連個人都沒有,余悅琦除了硬著頭皮上之外,也沒什麼招了。
半個小時後,面對一鍋的非牛頓體,余悅琦欲哭無淚。
天啦嚕,他這是要上天啊,別人做珍珠出非牛頓體,她煮豬食居然也能出,這是怎樣的緣分啊!
才能把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玩意,變成了一國的。
到底是質量的問題,還是她胡亂往里塞的野草的問題啊?
唉,脫離了高科技的她,傻傻分不清楚。
佩奇相當不滿的打了一個響鼻,然後一腳踹翻鍋,大搖大擺的走了。
哼,沒用的兩腳獸。
面對佩奇那鄙視的小眼神,余悅琦很是慚愧的低下頭。
真是沒想到,她也有被豬嫌棄的一天,豬不理,這是多麼優秀的榮耀啊?
嗯,不知道,能不能登上杰尼斯記錄呢?要是可以,不就賺大發了。
嘿嘿,管它是怎麼有的證,有才是王道啊。
走出老遠佩奇才發現余悅琦沒用跟上,本想叫一叫,可一想到那黑破天際的食物。
它還是另外找一個廚子算了,繼續抓著這個,怕是會把自己給餓死喲。
徜徉在思緒腦海中的余悅琦完全沒用發現,她已經被佩奇給拋棄了。
這一夜,在那豬不理強大氣味的保護下,沒有任何動物再打余悅琦的注意,畢竟動物們也是很怕死的。
佣人嘛,找找就有了,為了個沒用的用人搭上自己寶貴的生命可不值喲。
美滋滋睡了一覺後,發現佩奇不在,余悅琦喜不自勝,樂陶陶的跑了,路過黑店的時候,她猶豫再三,最後,對食物的渴望,打敗了,對于危險的恐懼。
隨手撿了一根棍子就走了進去。
剛走下沒幾步就听到里邊傳來激烈的單方面爭吵。
“你到底還在猶豫什麼?再不走就沒用機會了?”
“不就是一聲對不起嗎?有什麼好重要的,沒準余悅琦早就死了,難不成你還要去地底下道歉嗎?”
“唐石,不要讓我看不起你好嗎?一個大男人,居然害怕威脅,真是笑掉大牙了。”
听到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後,余悅琦頓住了。
猶豫派內克後,轉身離開,無論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短時間內,她都不想見到。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時過境遷,她也做不到上帝那種送臉給人打的地步。
既然做不到淡然處之,還不如不見,免得相看兩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