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越是不說話,余三心里越慌,不知不覺間,連抱冬瓜這麼簡單的事情都不會做了。
咚。
連續掉了好幾次瓜後,余終于收回了可以凍死人的眼神。
“我雖然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上門鬼主意,但你記住,該你做的事情,你就是跑到了天邊,也甭想躲過去,除非你提前和世界道別。”
“哥,我還是你親弟麼?”
余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帶這麼威脅人的啊,拿東西就算了,這會這麼能升級到生命的高度呢?
不帶這麼玩的。
“你本來就不是我親弟啊,我就一個妹子。”
余三又一次遭受了暴擊。
雖說不是同一對爹媽出品,但好歹也有血緣關系在那里擺著啊,怎麼可以這樣呢。
都說女人的嘴,害人的鬼,毒的不要不要的。
可他覺得這男人的嘴也不一般啊,輕易不開口,一旦開口,那效果不是一般人可以體會的。
“大哥,你就不能委婉一點麼?”
“不能。”
委婉是生命,能吃還是能穿啊?
既然都不能,要來何用。
余不是不明白余三想要什麼樣的回答,他不是給不了,只不過不想給而已。
又不是嬌滴滴的小女孩要什麼洋娃娃啊。
于是,余大力攬過余三的肩頭,壓低聲音道︰“去可以,不過時間不要太長了,現在天氣熱了,誰家的水都養不了閑人。”
見余三有了動靜,余繼續說道︰
“我不是說你是閑人,只不過你在我家待的時間比較少,有的事情就算你想幫忙,也幫不上什麼,所以,還是盡早回來的好。”
其實余三想要偷懶,余不是不能理解他,只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啊,兄弟這麼多,他總不能一個給偷懶,一個不給吧?
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還指不定怎麼編排他呢。
所以,為了家庭的安穩著想,偷懶的口子不能開啊。
除非是爺爺開的口,否則誰也別想溜。
美好的假期就這樣胎死腹中,余三的心區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再加上看見余笑著走了,一時間腦子里全都是漿糊。
余三眼中沒有焦距的看著余離去的方向,問道︰
“你就這麼看不得我悠閑?”
“什麼意思?”
余一臉懵逼的回頭,看著屁股坐在地上的余三,壓低聲音說道︰
“你怎麼會這麼想?”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為什麼不讓我久留。”
“連幾頓人吃的飯都不給吃麼?”
余反復思考著余三這個問題,過來好一會,才笑道︰
“你誤會了,不爽不給吃,而是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善後很累的。”
然後,聳聳肩,毫不在意的往前走︰
“不過,要是誤會可以讓你高興一點,拿隨便你好了,反正我無所謂。”
伯母和嬸嬸做飯難吃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要是不吃他也不會做啊。
為了不餓肚子就是再難吃也得吃下去,反正也沒剩下幾天假期了,等年假休完,他也該回單位上班了,到時候,難不難吃都和他木有關系了。
這些天,就當作提前適應好了。
反正,日子還長著呢。
至于那些磚家說的話,他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異變既然發生了,那就不可能只是短短幾個月的問題,更大的可能是幾年,往壞了想,現在的一切,很有可能只是一個開始。
所以,還是早做打算的好,不然以後的日子怕是會很難過。
當余三反應過來的時候,余早就不知道跑到那個犄角旮旯里邊干活去了。
而被遺棄在余三,坐在地上呆愣了很久,等到慢慢反應過來余話里的意思,眼楮才恢復了以往的光彩,低聲咒罵了一句,
“該死的。”
直接拿余想要利用回去上班規避掉糟糕飯菜的事情威脅他多好,也免得被威脅了。
但是余三心里也很清楚,他要是真的這麼干了,得罪的人可就不只是余一個了。
要知道,打著這個算盤的人,沒有五個也有三個了,最重要的是,其中一個還是他家的母老虎啊。
跪榴蓮殼的感覺實在太美妙了,他消受不起啊。
所以,維持現狀還是挺好的,至少沒有家暴帶來的陰影。
余在離開了,並沒有如余三想象回去繼續干活,而是肚子一個人跑到了外邊,插卡打電話。
說起來也奇怪,從昨天晚上開始,不知道什麼原因,手機的信號的變得非常的糟糕,時斷時續的,反倒是家里的座機還能保持通話,不過話質也不怎麼好就是了。
余三會過去家里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還是通知一下的好,不然,很有可能會被當成是壞人。
畢竟家里只有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神經敏感一點是很正常的。
不說別人,就連他自己也是遭遇過埋伏的。
所以,為了避免兄弟被誤傷,還是通知一下的好。
不過,能不能通知到就不是他可以把握的了,畢竟家里沒有座機這種老古董,他只能打給家附近一個公用電話。
但願,守電話的阿婆沒有去大樹地下打屁,不然……
余連續撥號了好幾次,可惜的是,對面一直都沒有接听。
嘆了口氣,余默默掛上了電話,心中暗道︰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接下來的事情,靠你自己了。
另一邊,一個骨瘦如柴的小老太太,手已經握住了電話的听筒,卻再也沒有機會拿起來。
片刻後,一個尖銳的童音響徹了整個街探,梁正打著哈欠,一臉疑惑的探出頭去問路上的行人︰
“大哥大姐們,這是怎麼了?難不成又是誰家的孩子被嚇到了?”
這要是放在平時,早就有多事的忍回答了,可這一次卻沒有人再顧得上回答了。
知道消息的人,全都自發的趕了過去,人們不相信也不敢相信這個消息是真的,一旦證實,那就代表著,最害怕的事情要發生了。
傍晚,余母一臉哀戚的回到家,開口第一句就是︰“電話奶奶走了。”
當啷!
余悅琦手里的碗碟應聲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