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母雖然來了一趟,可除了一句單薄的解釋外,還是沒有透露任何的細節。
越是這樣,蘭英心里越是好奇,好奇的結果就是,第二天起床得到了一雙漂亮的熊貓眼。
為了掩飾這個漂亮的裝飾物,蘭英在廁所里待了快二十分鐘,然而,化妝技巧不過關,就是再待一個小時也白搭。
最後只能帶著熊貓眼下樓。
下樓後,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听到余貝貝關切的聲音。
“媽媽,你眼楮怎麼了?疼不疼啊?貝貝給你吹吹就不疼了。”
听到這話,蘭英感動得不行,只可惜感動不過三秒。
“姑姑,你快來看啊,我媽媽變國寶了。”
蘭英︰“……”
兒砸,你這是在坑媽,你造不造啊,還喊你姑姑來看,生怕沒人知道是吧?
听到呼喚,走過來的余悅琪笑笑,“你媽媽這不是變成國寶了,是想太多。”
蘭英有些尷尬的看向余悅琪,“悅琪,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有點好奇。”
余悅琪好笑,她也沒說什麼啊,一上來就道歉,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當著孩子的面,余悅琪不好說太多,很是溫和的笑笑︰“嫂子說的哪里話?好奇心每個人都有,有什麼好抱歉的,真要追究起來,不好意思,那個人應該是我才對,畢竟我隱瞞了一些東西。”
余悅琪這麼說也算是搭了個梯子。
只是蘭英會走下來嗎?
當然不會啊!
她只會順著桿子上樓,下樓是什麼?木有學過。
眼里放著精光︰“你哥哥一向都光明磊落,我相信你也是事無不可對人言,既然如此,你就說給我听吧,我保證不會告訴別人。”
本來想把事情輕輕揭過的余悅琪听到這個回答,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了。
下個坡,有這麼難嗎?非要上趕著登高?
年紀大了,有點秘密,怎麼了?
她是沒有可以強調什麼,可那不是場面話,說著好听的麼?這麼認真干什麼。
蘭英見她臉色不對,連忙道︰“你要是實在不願說,也沒什麼的,反正你又不是什麼大丈夫,不用光明磊落。”
蘭英不說還好,她這麼說了,余悅琪反倒不好不搭理了。
誰願意在自己身上貼個小人的標簽?又不是傻。
直接沒有錯,可直接到這份上就有點……
余悅琪冷著臉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遇上了幾個手腳不干淨,口花花又不檢點的人。”
余貝貝覺得氣憤不對,連忙把去找奶奶。
看到這樣的場面,余母一個頭兩個大。
這樣的事情,讓她怎麼處理?
一邊是自己的女兒,另一個是別人嬌養大的女兒。
一個本來就委屈了,再說怕是要生氣,另外一個也沒錯,只是好奇心重,說了怕是要生嫌隙。
就在她左右為難的時候,門鈴響了。
從窗口望出去,一個戴著工作牌的年輕人在外面等著。
余母連忙把人接上來。
“實在不好意思,這個時候來打擾你們……”
余母笑笑︰“小趙啊,客套話就不用說了,什麼事?”
小趙連忙把文件夾打開,取了一張紙出來。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做一下人口登記,現在物資短缺,得按人頭分配。”
要不是以前按戶分配的方式問題太大,誰願意大熱天的在外邊閑晃。
他皮膚已經夠黑了,不需要變成小麥色。
相處久了,誰不知誰還不知道誰啊。
這些坐辦公室的小年輕心里在想什麼,余母那是門清,要不是為了閃人,她才不會把麻煩往家里帶。
余悅琪一言不發的站在一旁看著,見到余母填的那麼順,不由紅了臉。
老媽這是在借故緩和糟糕的氣氛。
看來,大家都不喜歡做夾心餅干。
她還是太任性了。
房間里靜悄悄的,什麼聲音都沒有。
余悅琪是不想說,余貝貝是因為年紀小比較敏感,至于蘭英是因為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不知過了多久,余母站起身來,揉了揉僵硬的肩膀,“久了不寫字,手臂都僵硬了,字不好看,多擔待啊。”
小趙樂呵呵道︰“沒事沒事,寫了就行,寫了就行。”
有人代勞,還有什麼好嫌棄的。
他可不是那麼不懂事的人。
“你快看看還有哪里寫的不對?要是有,你指出來,我馬上改。”
小趙道︰“阿姨寫的東西哪一次不是寫的好好的,不用看不用看。”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小趙還是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後才樂呵的走了。
“他是誰?社區什麼時候有了這號人?”
小趙走後,余悅琪才疑惑道。
雖然她很少回來,但社區可沒少跑,里邊不是伯伯就是阿姨,什麼時候有個這麼帥的小哥哥了?
“不是我們社區的,是那位帶來的。”
“那位。”余悅琪嘴角直抽搐。
那位主任帶來的,就是再帥也沒用,撩不起啊撩不起。
她可不想穿小鞋。
“以後需要防著他嗎?”
“要防著,但不能讓人看出來。”
余母嘆了口氣,暗暗嘆了口氣,然後一臉平靜的看向蘭英。
“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讓悅琪去做。”
雖然是一家人,但媳婦和女兒還是不一樣的。
媳婦,願意幫忙是情分,不願意是本分。
而女兒,是責任。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欠著誰的,感情都是處出來的,你對別人不好,憑什麼要求別人對你好?
余悅琪乖巧的應了一句,“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那你回家前我會照顧好家里的。”
自己的能力有限,余悅琪不敢大包大攬。
“盡力就好,真到了那一步,別強求。”
余母低聲在余悅琪耳邊說道。
對于這些不正常的東西,經常看的她,接受度還是要高一些的。
雖然她還不能確定現在這種情況能不能看做是末世,但無論在什麼時候,人們能夠做到的就是竭盡全力保全自己,然後才是家人。
拿起準備好的午餐,余母慢慢的走下樓,余悅琪跟在她身後默默的看著。
雖然沒有說話,但此時無聲勝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