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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情大咧咧地對薄雲伸手說︰“你有沒有禮物給我?昨晚不是因為沒準備禮物才不來我的生日聚會吧?”
薄雲趕緊從雙肩包里掏出一個禮袋,顧情一看logo,怪叫一聲︰“不會吧!你這麼大方?”她狐疑地打開,不出所料,確實是香奈兒的東西,一個錢夾和一副耳環。她拿出來,這個質感絕對是真品無疑,可是薄雲不至于買這麼貴重的東西送她吧?
顧情試探著問一句︰“好購網搞得到這麼厲害的高仿?99.9%的相似度。”
薄雲看一眼文浩然,在他面前沒什麼可隱瞞的,她對顧情實話實說︰“這是n市香奈兒專櫃的行貨,一個有錢小姐買給我的。我用不上,或者說,配不上,送給你正好。你不是有塊香奈兒的手表?正好湊一套。”
顧情做出一個要暈倒的動作,捏捏薄雲的臉︰“你知不知道這一個錢夾要多少錢啊?十九歲生日你就對我這麼大方,那二十歲的時候你怎麼辦?”
薄雲摸摸耳朵,燒得通紅︰“到時候再傷腦筋唄。”
顧情畢竟是個愛美的姑娘,馬上就把耳環戴上,把錢夾從盒子里拆出來,里里外外欣賞一遍,嘖嘖道︰“大牌就是大牌,皮質摸著像嬰兒屁股一樣嫩滑。我一直想有一個這樣的錢夾,我那手表還是18歲生日連同上大學的禮物,連哭帶鬧才讓我媽買給我的。這下我可長面子了,今晚回去就給我媽顯擺一下。”
“不太好吧,你媽會不會以為我是那種愛慕虛榮花錢大手大腳的女生?你一定要幫我解釋,我的東西都是別人給的……”
顧情拍拍薄雲的肩膀說︰“根據我的描述,我媽覺得你特靠譜,她很喜歡你的,別擔心。
文浩然哀怨地說︰“小雲,你這麼一搞,我送的禮物就被比成了渣,怎麼辦?”
顧情笑得很甜︰“閨蜜是閨蜜的心,你是你的心,不能相比較的。笨蛋!”她轉頭問薄雲︰“對你,好端端地你為什麼換手機號碼?還有,暑假里我發短信給你,你都不回復,在忙什麼?”
正說著,警察來了,要找文浩然做筆錄,昨夜看他還在昏迷,所以拖到今天。顧情和薄雲一起出門回避。醫院里面沒什麼地方能避人,她們只好走到外面小花園里找個樹蔭底下小坐。
薄雲咬咬唇,她覺得對顧情沒必要隱瞞,說出實話︰“這個月我確實不好過,我媽媽她,去世了……”
“什麼?”顧情傻了,愣了好一會兒,緩過神來,心疼得把薄雲一把抱住︰“這麼大事,你為何不早跟我說呢?”
薄雲控制不了情緒,痛哭出聲,哽咽難言︰“現在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孤兒了,全家就剩我一個,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
“別哭別哭,還有我呢,還有文浩然,還有婉婉和雨婷……還有很多關心你喜歡你的人,以後我們都是你的家人。”
薄雲痛痛快快哭了一場,把心頭郁結發泄出來,感覺好受了些。顧情掏出紙巾給她擦眼淚︰“看你,瘦得都不成人形,怪不得要生病。原來如此,所以昨晚文浩然才沒辦法拋下你獨自在醫院。他心地太好,總是顧著別人。”
“都是我不好,從現在開始,我會努力吃飯,好好睡覺,把身體養好,不能拖累其他人。”
顧情轉念想想,憋在心里的話非問不可︰“那個……小雲,如今你是孤單一人,怪可憐的。浩然他,特別容易心軟。我擔心……”她說不下去。
薄雲扭著手指,替顧情說︰“你擔心他因為同情我,舍不下我,又轉而跟我在一起?”
顧情不吭聲,薄雲摟著顧情的肩膀說︰“你放心,我不會干出這種惡心事。”
“真的?”
“真的,要我發誓嗎?”薄雲一臉真誠。
“別!這樣我好像個惡毒的壞女人。”
薄雲已經舉手發誓︰“我以母親在天之靈發誓,若背棄友情,搶閨蜜的男朋友,讓我……”她一時想不出什麼嚴重的誓言,只好說個有點不倫不類的︰“……讓我逢考必掛,門門紅燈。”
顧情哇一聲︰“你太夸張了吧,這麼重的誓都敢發!你可是學霸級別的!”
薄雲紅臉︰“哪有!”
“你別謙虛。你平常刻苦的程度我可是心里有數,我打賭,開學之後你肯定能拿獎學金。”
寧致遠休息了幾日,恢復工作,他冷漠嚴肅的撲克臉一掛上,快客公司個個把皮繃緊。
果然,寧致遠一大早開始就輪番把管理層的人挨個約談,言辭犀利,每一個從十八樓下來都是灰頭土臉,連ceo都被訓斥了幾句。只有麥克舉重若輕,他隱約察覺到寧致遠的感情生活出了問題。
走進辦公室,沒等寧致遠對他的工作挑刺,他先發制人︰“致遠,你最近精神狀態很不好,像個刺蝟。你不該把私人情緒帶入工作中,太不像你。你跟薄雲是不是吵架了?小女孩哄哄就好,別搞得跟世界末日一樣。”
寧致遠十指交叉,啞然失笑︰“在琪雅面前你就是馬子狗,你有資格說我嗎?少廢話,先把你最近做的事跟我匯報一遍。”
忙了一上午,到午餐時間秘書才抓住空檔,把一個禮袋送到辦公室。
寧致遠埋頭翻文件,頭也不抬地問︰“誰拿來的?”
“您的造型師格蕾絲女士派人送來的,說是您訂購的物品,叮囑我務必送到您本人手上。”
寧致遠放下手上的文件,揮揮手讓秘書出去。他盯著那個紙袋,不會是那個吧?扎著白絲帶的天藍禮盒取出來,不用打開,寧致遠已覺呼吸不暢,為什麼在他打算要淡忘的時候,總有無數蛛絲馬跡來提醒他薄雲的存在?這是他為薄雲訂購的tiffany鑰匙項鏈,作為相識一周年的紀念禮物。
他看看手表,明天是7月30日,就是在去年這一天,薄雲闖進了他的生命,從此扎根。他站在窗口思索良久,打電話給李昊。
“我要薄雲現在使用的手機號碼。”
李昊平靜地說︰“半個小時內給你回復。”
寧致遠取出保險箱里的一個信封,里面有一串鑰匙。他驅車回到紫雲別苑的別墅,打開書房的電腦,調出一份久遠的監控視頻。他這屋子里有不少貴重物品,看著不顯山露水,實則在書房和前後門出入口都有監控。他那一夜選擇在書房佔有薄雲的處子之身,不是心血來潮,是因為這里有攝像頭,當時的他可不願羊肉沒吃上惹一身騷。
他是第一次回放當夜的視頻,懷著一種復雜的微妙心情。
薄雲被他壓在大書桌上,雪白嬌軀和漆黑桌面形成強烈的對比,攝像頭正對著她的臉。他沒有開啟視頻的聲音,不忍听她的求饒和哀鳴,可是她滿含眼淚的大眼楮分明在訴說著她有多痛苦。他看見自己的冷酷和殘忍,他甚至拉緊她的長發,強迫她抬起頭來,他下意識地要把她的臉清楚地拍下來,作為“罪證”。
他的動作沒有憐憫,他只是肆意使用一具干淨的美好的身體滿足欲望,而不是和她一起享受一場歡好。薄雲內心深處是恨他的吧?因為他肆無忌憚地踐踏過她的尊嚴,不管之後如何再溫柔呵護和全力彌補,一步錯,滿盤輸。
最後他離開,薄雲站了一會兒,顫抖著擦干淨身下的鮮血,白色紙巾上嫣紅一朵血花綻放,薄雲不敢置信地捧在手里發呆。他不忍再看,猛地關閉電腦屏幕。
寧致遠跟蹤到薄雲的位置,控制不住地去找她。她在一個快餐廳里面,他把車子停在路邊,就從車里看她。外面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她根本沒發覺幾米之外的寧致遠隔著車窗在凝視她。薄雲和顧情在一起,她們陪了文浩然一整天,顧情活潑開朗,薄雲的心情也放晴,這幾天有胃口吃些東西。
寧致遠想,原來薄雲沒有他還是可以很快樂,和朋友吃漢堡喝可有笑。十九歲的女孩子,原來忘掉舊情人是這樣簡單?放不下的人,只是他一個而已。
他掉頭找一個酒吧去買醉,把李昊和麥克都叫來。兩個陪客都識相,說些不痛不癢的,冷眼看寧致遠一杯一杯猛灌。麥克悄聲問李昊︰“致遠跟他的小女朋友吹了還是?”
李昊意味深長地回答︰“不好說。男女之間,只有他們自己明白。我們中國人講,床頭吵架床尾和,沒準過幾天又黏糊上了。”
三個英偉俊朗的男人在一處顯眼的座位上喝酒,早有鶯鶯燕燕盯上這個黃金三角,不時在他們眼前晃蕩。殊不知都是名草有主,任由香風飄送,三個人的眼皮都不抬一下。
杜家麗踫巧也到這家夜店來消磨時間,一眼就發現人群中的寧致遠,他的俊顏和長腿實在醒目,何況手上一支格拉甦蒂名表是懂行的人一看就移不開眼楮的。她甩下男伴,快速拿出粉餅按一按鼻翼的浮油,裊娜多姿地朝寧致遠這一桌走來。
“hi,寧總,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她主動伸出手去,寧致遠不得不跟她握手,她彎腰,從低胸裙子里露出澎湃的半球。她借著這一握,順勢擠到寧致遠身邊坐下。
“不介意蹭你們的座位吧,我來得晚,還沒找到組織呢。”她做出嬌憨嫵媚的姿態,直勾勾地盯著寧致遠。麥克對李昊使個眼色,倆人就起身去吧台買酒,給這一對一點私人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