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膚更白更細膩，沒有的香味？
那不是就是植物精油。
羊奶之類的東西嗎？
對了，听說羊脂馬脂也很好。”
經過溫胡氏的一番啟發，溫孚原本沮喪的心情瞬間消失不見，總算想到了一個改變局面的新點子。
那就是美容護膚行業。
既然這東西如今的制作成本普通平民根本承擔不起，那麼何不索性直接舍棄，專攻精品奢侈品呢？
即便是在他那個時代，加了各種精油，羊奶之類的手工皂也能賣幾十上百塊，放在如今，賣個跟香胰子一樣的價格怎麼也不過分吧？
這麼一想。
他的思路瞬間豁然開朗。
“啊，你說什麼？
什麼精油羊奶啊……
既然這東西不行，你就別再繼續折騰了，回頭把手藝告訴你爹。
讓你爹做點，放到你奶奶的香胰子鋪里賣，到時候錢都給你，不會貪你一分，你就給我好好讀書就好了，別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對了，四書五經背上了吧。
一個月的時間可到了。
反正天色還早，你先背給我听听，待會兒我再提問下，小芳，去把這小子書房里的四書五經拿來。
你就先從論語背吧，論語我倒還記得，不看書也知道你對不對。”
溫胡氏雖然有看到她兒子臉上露出笑意，並且低聲喃喃地說著什麼精油之類的話，但也只是隨口問了句，隨後就關心起了他的學習。
在她看來，什麼手工皂不皂的都是些旁門左道，科舉才是正途。
他們家要不是有大伯的官位和三叔的功名作為依仗，生意怎麼可能會做得這麼順遂，怕是光上下打點，就得比現在多花好幾倍銀子。
而且現在婆婆年紀大了。
指不定哪天就去了。
等婆婆去了之後，他們家肯定是要分家的，雖然分家之後大伯和三叔家可能會少了點銀子用，但是他們家要是到那時候還沒有任何人有功名的話，那恐怕做生意都會比現在艱難許多，而且還很有可能真的全家完全淪落為商人戶籍，雖說現在商籍也能科舉，但也的確是四民墊底，是最被人看不起的戶籍。
何謂四民，士農工商也。
最關鍵的是分家後他們這一代可能還會好些，可是她兒子這一代必然會跟他大伯和三叔家生份了。
到時候生意肯定會更難做。
只有科舉成功，蛻變成士族。
才能算是脫胎換骨。
否則賺再多錢都沒用。
畢竟總不能花錢買爵位和官位吧，要真到了能花錢買官的地步。
那這世道也撐不了多久了。
指不定哪天就改朝換代了。
正是出于這些考慮，溫胡氏才會故意把她兒子弄出來的那個手工皂上面附帶的一些問題說得更嚴重一些，就是希望能將她兒子這些雜念徹底打壓下去，也好專心科舉。
“啊，要背論語……
娘，能不能等一下，我還有話想說，四書五經您別擔心，我已經背下來了，我已經想到該怎麼改進手工皂，並且增加新的香味了，所以您給我的人能不能繼續讓我用。
您不是說，如果我這個手工皂有讓人皮膚變白，變得更加柔滑。
或者出新的香味的話。
就能夠火爆京城嗎？
我現在已經有點想法了。
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肯定能把您說的那些功能都給弄出來。”
溫孚其實並沒有弄明白他娘的真實意圖，依舊在很興奮地說著。
似乎已然勝券在握。
“你……你先背四書五經。
如果都背下來沒有錯漏。
到時候再跟我談這件事。”
溫胡氏倒是想說他，不過又擔心自己真的實話實說會刺激這孩子更不听話，更不願意讀書，所以最終還是沒直接拒絕，而是先讓他背四書五經，如果真能背下來，那就說明她先前采取的方法是有用的。
只要方法有用。
那甭管是什麼方法。
就算他這麼折騰有點花錢。
那也都是無妨的事。
溫孚雖然沒有得到他娘肯定的回復，但好歹也沒直接拒絕，因此立刻就開始很自信地背起了論語︰
“學而第一篇。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樂乎……”
四書五經對于文科生出身的溫孚而言並不算陌生，而且他們文科生對背誦方面更是熟練的很，一個月的時間足以讓他將四書五經全篇背誦下來了，只是理解要差一點。
他這邊剛背到為政篇，小芳就已經將他書房里的那套四書五經拿了過來，並且遞到了溫胡氏手里。
隨著溫孚背誦出來的內容越來越多，溫胡氏臉上的笑意也變得越來越明顯，等到溫孚將四書五經通篇背完都沒有錯一個字的時候，溫胡氏更是激動的眼眶都有些微紅︰
“好，好，太好了！
孚兒，你總算沒讓為娘失望。”
“娘，這都是小意思。
背書這方面我還真沒輸過。
對了，既然我把四書五經都背了下來，那先前我跟您說的事能答應嗎，放心，我肯定不會耽誤學習的，我就是空閑時稍微指導指導。”
好歹相處兩個月下來了，溫孚又哪能不知道他娘極為看重他的成績，因此自然是一邊說一邊保證。
用成績和學習作為保證。
“呃……可以倒是可以。
不過得有條件，你等等。
讓我想想啊！”
溫胡氏見她兒子真的遵守約定將四書五經都背了下來，此時自然不願意放棄第二次機會，當即就開始思索還有什麼需要背或者學的。
也好當做再一次的交換條件。
溫孚也沒反駁，反正他的確有科舉的想法，就算他娘不說，或者說不提條件，那他也是會去學的。
畢竟這可關乎他的未來。
就算不當官，那有個舉人功名日子也能舒服一點，還能省點稅。
過了好一會兒，溫胡氏這才最終拿定主意︰“你說的我可以答應。
但是你得把四書五經的釋義都背下來，必須得背全了，不能說背差或者背錯了，一個月的時間可能有點短，但是兩個月應該夠了吧。”
溫胡氏很清楚，只要能把四書五經外帶四書五經的釋義全都背下來，那童生絕對是妥妥的，就是秀才，只要運氣不差，不考一些特別偏的內容，那也是穩穩當當的事。
雖然听起來好像很簡單，按理講只要努力就不應該有人考不上。
但實際上，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買得起四書五經，買得起四書五經的也不一定有人給他們講解釋義。
這就體現出貧富差距了。
豪門世家，從開始學四書五經的時候，就有大儒給他們講解內容釋義，寒門和耕讀之家，光湊齊四書五經都難，更別說了解釋義了。
這種先天的資源不平衡，注定了寒門和耕讀之家難以出人才，有些寒門子弟考不上秀才，或者說某些釋義出錯，都不知道自己錯了。
因為沒有大儒去教他們。
若是學院先生也不行的話，那有些經義解讀得靠他們自己琢磨。
大多數最後出頭的寒門子弟或者說耕讀之家，那都是因為拜對了師傅，有師傅指導科舉內容，這才能從其他寒門子弟當中脫穎而出。
想光靠自己自學成才。
那純粹是在白日做夢。
從這些方面來講的話。
溫孚其實已經領先很多了。
因為他並不缺講釋義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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