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告訴你的，難不成我的蹤跡泄露了，不應該啊，難道有內鬼？”
白三娘明面上不是好人，但實際卻是六扇門埋的密使，她這次過來是有重要事情操辦，具體蹤跡還是相當隱蔽的，卻沒想到竟然有人知道，因此自然不由懷疑有內鬼。
有內鬼把她蹤跡泄露了出去。
“娘，什麼內鬼啊？
您這從京城到關中一路偷了四十六個縣的官印，這麼大的動靜。
有啥蹤跡暴露不出去啊？”
白展堂當場翻了個大白眼。
他老娘都已經這麼囂張的直接挑戰朝堂了，還怕啥蹤跡泄露啊。
他當年最囂張的時候。
那也不過去皇宮里偷了碗粥。
還是沒人知道的那種。
哪比得上他老娘。
“別跟我貧嘴，是誰告你的。”
白三娘繼續問著，一邊問還一邊把臉上的人皮面具撕掉，並且順帶著解除縮骨功，恢復原來模樣。
“是斷指軒轅告訴我的。
我們客棧有個廚子，斷指軒轅是那廚子的老娘，她說她認識你。
你說，她會不會是條子？
還是你真跟她認識啊？”
畢竟是親娘，哪有什麼好隱瞞的，白展堂立刻就爽利說了出來。
“斷指軒轅，我跟她都快有三十年沒見過面了，勉強也能算認識。
可是她是怎麼知道我蹤跡的。
不應該啊。
走，跟我下去問看看。”
白三娘的確認識斷指軒轅，但那已經是二十多年前，將近三十年前的事了，那時候白展堂和李大嘴都還沒出生，兩人曾經在一起搓過麻將，彼此關系還算可以，不能說什麼莫逆之交，但反正不是仇人。
不過斷指軒轅都已經隱退多年了，按理講，不應該對江湖這麼熟悉，也不應該對她蹤跡這麼了解。
所以白三娘自然很是好奇。
想要趕緊詢問個究竟。
身上偽裝解除後，白三娘就立刻下了樓頂，從客棧二樓往下走。
白展堂緊隨其後。
“如芸，你怎麼這麼蒼老。
還有你眼楮怎麼了？”
下樓的過程中，白三娘一眼就看到了喬木，同時還有些驚訝喬木的容顏衰老以及眼楮為什麼瞎了。
要知道，她們倆可是同齡。
而且武功都不差，要說長春不老不可能，可是衰老怎麼著也比正常人要緩慢一點，如今她白三娘依舊還是三四十歲的模樣，可是斷指軒轅卻已經看著超過六十歲了，這可比她的實際年齡還要老上許多。
而眼楮瞎了的事。
白三娘自然更不知情，畢竟那是原身斷指軒轅出事後發生的事。
“都是過去的事了。
當年受了重傷，不但眼楮瞎掉了，身體根基也有些受損，差點走火入魔，如今武功之類的雖然緩慢恢復了過來，但眼楮和容貌耽誤時間太久，已經再也恢復不過來了。
三娘依舊中氣十足。
想來這些年過得還不錯吧。
你這兒子也是一表人才。”
都是已經發生了的事，根本沒必要遮遮掩掩的，所以喬木很直接地將原因訴說了出來，並且還順帶著夸了一下白三娘和白展堂母子。
倒不是恭奉和逢迎。
她說的的確是實話。
白三娘日子過得的確不錯，不然也不至于發胖，白展堂也的確一表人才，要真長得跟李大嘴一樣。
佟掌櫃也看不上啊。
“謬贊了，當年你們家的事我也听說過，可惜對方勢力太大，我們也無能為力，不過去年對你們家動手的那個人被上頭抄家了，主支全都被斬首，旁支也都被流放邊關。
你們家的仇勉強算報了。
以後你也沒必要躲藏了。
對了，你怎麼知道偷盜官印的人是我的，我做的應該蠻隱秘的。
很多江湖中人這時候應該都還以為我被關在刑部大牢里，你都已經離開江湖這麼長時間了，消息怎麼還會這麼靈通，難不成你加入了什麼門派，或者，在給朝廷辦事？”
白三娘感慨了一番，並且又給喬木透露了下仇敵信息，然後才開始詢問喬木為什麼知道她的蹤跡。
“我可沒有加入什麼門派。
也沒有給朝廷辦事，不過是了解了些信息，然後又看到你兒子之後猜到的，就是我有些鬧不明白你折騰這麼一大圈過來，想干什麼。
總不會就是為了有趣吧？”
喬木囫圇的解釋了下。
之後就開始反問白三娘。
與此同時，佟湘玉郭芙蓉李大嘴，乃至于呂秀才等人，全都將目光注視向白三娘，其實他們也很好奇白三娘為什麼要偷一路的官印？
收藏那玩意也不值錢啊。
又不能拿出去顯擺。
“我也沒偷，官印都放在衙門門匾後面呢，我就是想提醒下我兒。
我來找他了。
哪知道他這麼遲鈍。”
白三娘很無所謂地攤了攤手。
根本就不覺得這有什麼的。
“就這樣？”
佟湘玉、郭芙蓉等人的嘴角都不由抽了抽，感覺有點難以理解。
不知道是該說白三娘閑的慌。
還是還說她藝高人膽大。
這也太能折騰了。
隨便一搞就把整個關中搞的不得安生，各地府衙上下慌張不已。
得虧她偷的官印多。
法不責眾，上面也不好把所有縣令都斥責一遍，甚至貶官啥的。
要是就偷一個。
那那個縣令就算運氣再好。
年底總評也得評個差等。
運氣差官丟了都可能。
由此也可見江湖人的膽大。
那是根本沒把朝堂放在眼里。
“不然還能咋樣。
就這樣吧，我還跟我兒有些話說，就先走了，你們也早點睡啊。”
畢竟都已經三十多年沒有見過面了，而且彼此又不是什麼閨蜜。
所以白三娘跟喬木也沒什麼話好說的，招呼了聲就拽著她兒子上樓找了個房間，準備說些私密事。
佟掌櫃他們也很快散了。
沒一會，客廳這也就只剩下喬木，以及坐在她邊上頗有些羨慕的看著白展堂和他娘身影的李大嘴︰
“娘，你跟展堂她娘認識，而且也會武功，那當年為什麼不教我。
要是教我的話，指不定我也跟白展堂差不多了，是個英年少俠。”
“我還真是後悔沒讓你上學。
什麼叫英年少俠？
我只听說過英年早逝，那叫英氣少俠，我當年倒是想教你，可是你天資太差了，而且還不願意學。
還記得你三五歲的時候，我教你蹲馬步嗎，蹲了不到一刻鐘就跑了，後來還跑到你爺爺奶奶那邊去告狀說我虐待你，那我能怎麼辦？”
喬木要不是眼楮瞎了。
指定也得白她兒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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