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場宴席,截止目前,無論是那位于公子和妙儀的對話內容,抑或那本看似奇怪的書冊,都沒讓雲澤提起興趣。作為偶然參與進來的一員,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顧銘德身上。
看對方與自己一樣,全場保持沉默並靜靜陪席。
相比于公子目光里毫不掩飾對妙儀的情感流露,顧銘德看向妙儀的眼神里就多是長者的慈愛,再想祖母曾說妙儀自幼跟著母親在顧家酒樓登台,也算是顧銘德看著長大的,如父關愛,倒也合理。
妙儀那邊終是將書冊重新放回盒中,于公子也未再要求,顧銘德便就安排熱粥暖胃,又派人一路護送妙儀返回,待等妙儀離開,才再親送于公子和雲澤下樓離開。
彼時的盛源記仍舊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雲澤仍乘顧府車馬一路回到家中,下了車進了大門,旋即又從角門繞出,來到宅院旁路,就見牆邊已有幾人等在那里,一見雲澤紛紛上前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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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當日接下顧銘德“送”來的大禮,雲澤在離開京城的幾天里,也悄悄地另外派人出去打听這位酒樓老板。
起初雲澤並未對那幾人的行動抱太大希望。
一來既然顧銘德提供的消息是真,關乎家族,目前最該重點對付的自然是它,二則這位顧老板如今在京中的形象因著鮮少露面而越發神秘,派出去的人不過是到顧銘德的家鄉做一番了解。
能在京城有今日成就的人,過往必不會是泛泛之輩,定然也有那不為外人知的,其中出生一項,地方真假便就不太好說,因而凡是提到此人就有說到的地方,雲澤都有派人前去,倒也沒有指望能真的獲取多有價值的信息。
然則幾路人馬回返,除去知道顧銘德乃新洲人士,給出的結果更讓雲澤十分意外。
誰曾想不僅探查的過程順利,就連此人的過往,也比想象的還要簡單許多。
被派往新洲的人,初到時原還牢記少爺叮囑的“切勿張揚,只悄悄問詢”,沒想到只不過是在路邊茶攤老漢處稍微一提新洲顧氏,老者竟就將顧銘德的大名直接說了出來,且還說出“顧大老爺早已去了京城成就大買賣”這樣的話來。
探者聞言錯愕,于是又換別人打听,結果整個新洲地界上,無論是商戶抑或走卒,竟都知他顧銘德,且是從出生到成長乃至如何發跡,甚至于他是借助原配柳氏的娘家資助才一步步飛黃騰達的整個過程都講得頭頭是道,末了還說這一年到頭不時就有外鄉人來打听顧大老爺,大伙都習慣了。
見探者不解,卻還有人主動為其解惑道︰
“顧老爺發跡不忘本,不僅對丈人家極好,更是不忘故里,年年都往家鄉捐資,如今新洲的私塾學堂,一多半都是顧老爺掏錢,遇著天象不佳年節不收,顧老爺還會派人送米送面施粥施衣,只你在新洲問,斷然不會听到有人說顧老爺不好,你若要問顧老爺哪里好,只怕每個人都能跟你說出三五樣不同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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