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那是什麼?你們看!”這時,我看到前方洞口立了個碑,趕忙上去查看情況。
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塊石碑高高聳立,上面刻著兩排奇怪的文字,看上去卻是簇新的,“這塊碑刻的時間應該不會太久,肯定在兩三年之內,你們看上面的鑿痕,還十分鮮明。”
“如果所料不錯,這塊碑上的字,應該是古藏教的那伙兒所為。”我判斷道。
“既然老和尚說聖王窟是唯一的路,那即便是地獄我們也得闖了!”程逸芸眉頭緊鎖,“林坤,你覺得呢?”
“狹路相逢勇者勝,可以一試。”
我們幾個人剛近洞口,便發現里面有淡藍的光。
“怎麼會有光?難道這個山洞不太長,不遠處就是出口?”
“我看沒有那麼簡單。”
卓瑪哆嗦得厲害。
“大哥哥,我冷。”
“卓瑪不要怕,出了洞一切都會好。”我往後看了一眼,還是不敢放松警惕,“得快進山洞,不然麻王溝的人會趕上我們。”
我取出打火機,試著照亮前方的路,“山洞內應該不會缺氧。既然這是出路,另一頭就必然通風。”
這個地方相比于鬼洞更加的陰森,洞內怪石嶙峋,潮濕陰暗,不時有蝙蝠擦面而過,山洞前方幽光時隱時現,像是一對惡魔之眼。
我低著頭走,生怕洞頂凸出來的石筍踫破了頭。程逸芸牽著卓瑪走在後面,幾人神經緊繃心緒壓抑,一路無語。
幽光若即若離,似乎在為我們指引出路,又像是將我們引入無盡的陰冥。
“不對!根本感覺不到洞中對流的風,看樣子這山洞至少有幾里長,而且是彎曲的。”我一語打破沉寂。
程逸芸看了看卓瑪,問道“卓瑪,這聖王窟有什麼來歷嗎?”
“以前听爹講過,十多年前深山里來了個蟒蛇精,就住在聖王窟里。進洞的人都是只看進不看出。”
“蟒蛇精?”我愣了愣,對程逸芸說道,“這下糟糕了,你是不知道,我之前和許倩進入過一個鬼洞,在那里遇到了一條血蟒!”
“血蟒?”程逸芸似乎也不知道這血蟒是何來歷,立刻豎起了脖子,“你有沒有受傷。”
我笑著對程逸芸說“那倒沒有。”
“不過,這個傳說可能只是人們杜撰的,未必見得就是真的,如果真的是蟒蛇精……”
“對了!”我忽然想到了什麼,腦子里一閃而過,“會不會是?”
“是什麼?”
“蛇首女妖!”我揣測道,“我們在鬼洞中找到了古藏教最早期的巫女,她應該是個部落首領或者祭司之類的,她生前掌握了一種巫術,可以使人長生不死,但是卻會變得像蛇一樣,還擁有一種可怕的蛇人魂魄的力量。”
“林坤,你別自己嚇自己了,不就是蟒蛇嘛,甭說蟒蛇,就算真的是什麼女妖,我也照樣把她抽筋扒皮。”
就在這時,我卻看到卓瑪的表情僵住了,直直地看著前面。
我深感不妙,猛地回頭,只見那幽光突然變得濃森,將山洞映得異域深藍。
“到底是什麼光?”我把緊了手槍。
拐過一處彎,眼前是兩三丈寬的暗河攔住去路。幽河兩灘堆滿骸骨,磷火閃現。
“原來是磷火在發光!”我一時間被眼前的景象愣住。
雖說你這種可怕的場面我也見識過,但在狹小蔽塞的山洞里,幾十副尸骨脫磷,依舊顯得冥光陰盛,十分恐怖。
“這地方若是一個現代人創造的地方,那麼這個人絕對是個瘋子!”
程逸芸撿起一塊石頭,投向河中,激起的水浪轉而旋沉不見。
“水很&nbp;深。水面乍看平靜,但水下有暗流,很急。”
我伸手試了試水,冰冷刺骨。
“怎麼辦?”程逸芸為難道,“就算我們倆能過去,卓瑪怎麼過去?”
我看看卓瑪,她瘦弱的身體的確經受不住刺骨的冰水。
我撫著卓瑪的肩膀,問道“卓瑪,你會游泳嗎?”
卓瑪稚氣地搖搖頭“哥哥,我不會游泳。”
我無奈地一笑,說道“逸芸,沒有法子了,卓瑪不會游泳,只能我帶她過河。”
“可是……”程逸芸為難道,“河水太冷了,而且這麼湍急。”
“沒別的辦法了。”我指著前方,“現在只能前進不能後退。”
我咬了咬牙,說道“卓瑪,堅持住,來,把衣服穿上!”
程逸芸的外套有防水的作用,整件套上之後,差不多可以把她整個人包住,這樣可以保證她短時間內不會被冰冷的河水給凍傷。
我摟著卓瑪,下水,渡河,將卓瑪舉送上岸。刺骨的河水令我渾身肌肉凍結。這河面雖然不寬,但是下去之後才發現,湍急的水流讓人簡直寸步難行,而且最要命得是,這冰冷持股的河水已經讓我的渾身痙攣,連挪動都變得十分吃力。
程逸芸和我兩個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卓瑪安全地送到了對岸,等我們上岸的時候,基本上已經跟冰雕差不多,雙腿僵住了,發麻。
“逸芸,你怎麼樣?”我用手揉著程逸芸的小腿肚子,“還能堅持嗎?”
程逸芸臉上掛著一絲喜悅,笑道“我沒事。”
話音未落,水面上一陣撲打,我立馬站起省來,“快走!”
咕咚一聲,那東西又沉了下去。
“水里有東西!”
“是蟒蛇?”程逸芸一把抓起沖鋒槍對著河面掃射,一梭子子彈下去之後,河面便變得平靜無聲。
幽河死寂無聲。
“大哥哥,我怕!”卓瑪嚇得鑽進我懷里啜泣。
“別怕,大哥哥會保護你的!”
半小時過去了,河面依然平靜。
洞風切膚生寒。
空氣流動變得明顯。
“我們繼續走吧。”
“嗯。”
我們小心翼翼地離開岸邊,繼續走了一段時間,等走過一處坡,山洞變得明敞,不多時就到了洞口。
山林悄然,無風,雪下得正緊。
深山老林積雪厚實,我們三人相互攙扶,舉步維艱。
我松了口氣,說道“幸好是在冬季,蟒蛇在冬眠,我們一路上沒有驚動它。”
“呀!”卓瑪驚叫道,“姐姐快看,那邊有人!”
不遠處的山岩上有個五六尺圓方的洞,有瀑布從洞中涌出,冬季河流開始結冰,瀑布水流稀疏。
瀑布下面是河溝,旁邊的淺灘上仰躺著一個人。
我們走過去一看,那個人早已死去,身體已經腐爛,而且上面布滿了粘液,至少死了半個月。
“這個人穿著很像是本地人,但應該不是麻王溝的人,可能是這片山的另一側的山民。”我判斷道,“你看他手里拿的柴刀,估計是上上來采藥的。”
“你看……”我指著那條腐爛的大腿。
“有傷口。”程逸芸撕開他的褲管,潰爛的肌肉組織上面依稀可見一個傷口,大約六七寸,很似蟒蛇咬傷。
此時有條丈余長的蟒蛇浮出水面,拉直的蛇身漾出漣漪。蟒蛇一動不動地浮著,細看之下才發現,原來這條蟒蛇的肚子被子彈給打穿了。
“逸芸,這條蛇看來是被你打死的。”
肚子上的槍傷十分明顯,沖鋒槍高速而密集的子彈,在蟒蛇肚子上留下了一大圈彈孔,而這些彈孔之下的肌肉組織,早就被子彈攪得一塌糊涂。
“原來,我擊中了它,然後暗河將它卷走沖出了瀑布。”
“估計是這樣。”
就在這時,我隱約覺察出一絲不對勁的地方,“不對,我覺得還有一點有蹊蹺。要是河灘上的幾十具尸體也是這里的山民,你不覺得奇怪嗎?”
“是啊,山里的人野外生存經驗豐富,當他們看到河邊堆著那麼多尸體,難道還會進去嗎?”
“據說蟒蛇有個天性,在它們進食之後的一段時間里,它們的身體處于最笨重最虛弱的狀態,因為需要大量的體力來消化食物。此刻的蛇最怕受到攻擊,它們往往會躲回老巢慢慢消化。”
“你的意思是……”
“會不會那些尸體都是蟒蛇消化後排泄出來的骸骨?而整個山洞其實就是蛇窩!”
我渾身打顫胃里翻騰,驚訝道“能將人生吞下肚的蛇,那該有多大?如此說來,你剛剛殺死的那條還不是最大的……還有更大的……”
“莫非……”程逸芸也有點後怕起來。
卓瑪屏住呼吸,面無血色。
我們的身後風聲變怪,就像是大面積的空氣被吸進黑洞,氣流驟然加劇。
“吸吸——”那吸魂的聲音攝人心魄。
程逸芸駭然轉身,只見一條水桶粗的巨蟒撕開血盆大口露出獠牙,銅鈴大的兩眼血紅,猙獰地瞪著程逸芸。
“媽的!”我下意識地將卓瑪護住。
程逸芸此刻異常冷靜,取下手&nbp;雷,拉了環,扔進巨蟒口中,然後撲倒在地。
手雷炸響,殘肉橫飛,巨蟒瞬間裂成兩段。
此時程逸芸才感到後怕,她為剛才的沉著冷靜驚嘆不已,一屁股坐在地上,冷汗淋灕。看了看我,我也是臉色灰白。
“好險!”
卓瑪也半晌才回過神來,“大哥哥,我們該去哪里?”
“先找個山洞避寒。”我背起卓瑪,往深林走去。
我們來到一峭山崖之前,卓瑪發現不遠處有個山洞。
山洞圓方三十多平米,地處低窪,可避寒風。然後,我揀了不少干柴與枯葉,給卓瑪在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留下一部分,用于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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