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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些事情對你來說很難以接受，這和你從小所接受的教育，看到的听到的完全不一樣，但這就是現實。"
琳娜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歷史會騙人，而編寫歷史的人更會騙人。"
凌沉默了半晌，點點頭，說:"活在謊言中久了，也就自然搞不懂真實與謊言的距離，差距，可能這就是我們的悲哀吧..."
"不僅如此，甚至...甚至連十三街雜貨鋪都出現都是個錯誤...是諸神故意留下的空檔，初代店長不是不知道這件事，所以從十三街雜貨鋪出現的第一天他就在想盡辦法提高實力。"
"等到諸神發現十三街雜貨鋪已經不受他們控制時，憐熙城已經建成，十三街雜貨鋪羽翼豐滿，甚至連女武神和戰斗天使都有被他們吸引而來..."
琳娜看了看凌領口代表十三街雜貨鋪與憐熙城的徽章。
"十三街雜貨鋪最初設立的目的是什麼？"凌有些疑惑，"真的是平衡各族各國之間的實力，以避免過強或過弱的種族國家出現嗎？"
"這只是表面上的目的罷了。"琳娜冷哼一聲，"實際上最開始只是檢測他們的造物是否貪婪，如果不是初代店長，恐怕包括人類在內的很多種族不會被保留到現在!"
凌雖然吃驚，但並沒有覺得奇怪。
每一任店長的筆記上幾乎都有這樣的疑問，而這樣的猜測也不是第一次出現。
凌從老家伙那里結果十三街雜貨鋪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花三年的時間讀完了那本厚而又厚，厚得有些離譜的十三街雜貨鋪歷代記。
他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疑問，只不過今天是從自己母親口中得到了一些確認。
雖然琳娜是自己的母親，但凌並不是完全信任她，至少在這件事上。
她出生的時候距離諸神創世和十三街雜貨鋪已過去很多很多年，她並不是歷史的親歷者。
在瑟林和過去這件事上，凌之所以對自己母親深信不疑也是因為這是她自己經歷過的。
這麼多年的處于勾心斗角的中心，凌已經開始難以相信他人。
"孩子，奪回聖山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琳娜這個問題把凌問住了，他的打算很簡單，會憐熙城繼續過之前那種無憂無慮的日子，等到有一天下一任店長有能力接手了，自己就帶著龍姬她們去寂靜花園。
這就是自己全部的打算了。
但從琳娜的話來看，她似乎想要讓自己為她做什麼。
"你有想過，建立一個新的秩序嗎？"
見凌不說話，琳娜馬上補開口說道。
"建立一個沒有神的秩序，人的命運完全由自己掌握，就像劍聖出身的世界樹一樣。"琳娜向往地說道，"沒有神 左右我們的命運，不存在那些刻薄的法律。"
"這是...您想要的嗎？"凌有些遲疑，"一個沒有神的世界？"
"你是不是覺得是因為我被放逐，才如此怨恨諸神，不不不，並不是這樣的，我被放逐是我咎由自取。"琳娜搖搖頭，"而我說想要的，一個沒有諸神的世界，是為了我們所有人好，也為了我們的子孫後代好！"
"我無法一個人決定這麼重大的事情。"凌搖搖頭，"這需要整個十三街雜貨鋪的成員，甚至包括已經在神殿的和在寂靜花園的全部前任店長一起討論。"
"不，不需要這麼難，只要在攻陷聖山之後，你在諸神回到聖山之前毀掉核心，這樣他們就無法再次恢復法力..."
"這件事還是以後再談，我想現在您還是去休息吧，夜已經深了。"
琳娜和凌說的事情讓他不寒而栗，甚至覺得有一絲詭異。
如果說這完全沒包含任何個人情緒，凌是不相信的。
毀滅聖山，隕落諸神是他從來就沒有想過的事情，現在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在幫助諸神。
更何況如果毀滅聖山，隕落諸神之後，他十三街雜貨鋪和憐熙城該何去何從？！
之前擊殺守樹神 已經帶來了不可彌補的後果，如果再隕落了這些諸神，後果會是怎麼樣呢？
整個世界崩塌嗎？
這是凌想不都不敢想的代價。
琳娜還想說什麼，但凌已經沒有了談下去的興致。
他輕聲說了句您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便轉身離開。
他實在不想去討論這個話題，听完琳娜的話之後，他就開始覺得這座城市有些奇怪。
有神族的技術加持，琳娜沒道理這麼多年都沒有離開過死界。
而老家伙和她分開這件事就更加蹊蹺了。
如果按照白夜劍聖的說法，老家伙就是為了追尋琳娜才來到這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麼會和她分開呢？
這讓凌覺得十分不解，甚至有種不好的想法。
"真是勾心斗角久了，連自己母親都不相信了。"凌自嘲地說道，"這樣不好，不好..."
"你去哪里了？"龍姬走進凌的屋子，"我到處找你，結果根本就找不到你。"
"就在院子里散步啊...怎麼會找不到呢？"
"哈，院子？"龍姬指指外面，"你是睡懵了還是怎麼回事，外面哪里來的院子？"
"嗯，你才睡懵了吧？外面那麼大一個院子，你居然說沒..."
等凌自己走到窗邊朝外一看，他才發現是自己懵了。
外面根本就不是剛剛自己看到的景象，根本就沒有什麼亭子，也沒有什麼池塘，只是忙忙碌碌的佣人罷了。
這些人自己剛剛可是沒有看到。
"你啊你，到了這里之後就放松了警惕。"龍姬拍拍凌的頭，"這只是最簡單的幻術就把你給搞定了，唉，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可是...剛剛我明明感覺自己走進了院子里，如果是幻術的話，我領口的徽章不可能沒有反應啊！"
凌忽然想起剛剛琳娜似乎一直在盯著自己領口的徽章，如果是這樣的話，難道自己真的被騙了？
盡管凌十分不想這樣去想，但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畢竟這一切都太古怪！
為什麼自己的母親和自己談話要使用幻術，而不是直接敲門走進自己房間，該說什麼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