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出來,趙淇華問道,“小安,明明平常也不曾露過臉。你干嘛也要換上這皮囊。”
“新鮮,好奇!總不能您每次都自己帶吧。”
無奈地搖了搖頭,淇華說道,“那走吧。”
……
張府所在的街外,早就遠遠地見到掛起了白布,很大地寫了一個悼字。並且趙淇華還能見到幾處的白布上,寫了不少的“冤”字。
小安和趙淇華走在這條巷里,這時似是張家的家僕看見兩個不認識的人,問道,“二位公子,你們是認識我家兩位小公子?”
淇華點了點頭,“是,我是二位公子的同學。幾年前一同在六部學院一同上學。”
家僕左右瞧了一眼,不認識淇華換了張人皮後的臉,果真沒什麼印象,可若不是同學,也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里。半信半疑地就將這兩人帶了進去。
如趙淇華所想,這兄弟的尸體果然沒有給仵作檢查過。就放在張府的天井里,趙淇華遠遠就見到四周還放著一些防腐的藥材,嗅都能嗅出來。
張雲光,張雲極的父親就在兩具靈柩旁,真是白發人送了黑發人,听家僕說,都不知道暈哭過幾回了。旁邊還有他的女兒,“爹,別哭了。哥哥們都不能復生,爹,別傷了身子。”
暗衛小安說道,“公子,這位張小姐長得還果真不錯,不算國色天香,至少也在這堯天府有名有姓的一位了。”
“噓。”淇華打了個噤語,“我過去看看。”
趙淇華靠近他們父女,一副悲痛的樣子,“張大人,請節哀。”
先看趙淇華的,是這位小姐,“請問您是……”
“吳樺,我是張雲光,張雲極曾經在六部學院的同學。盡管相處的時日不多,也曾受過二位的關照。”
趙淇華看著這張雲惜一眼,看似也就十一二歲,是個中規中矩的大家閨秀的樣子。年紀不大,但禮節都有。與她兩位兄長的性格,一看就不同。
“原來是這樣。吳公子,多謝好意。家父現在傷心過度,身旁不能沒人。在這,您就自便。”
“好。”
趙淇華對小安說道,“去他們二人的房間看看。”
問了路,並不難找。這些下人也不攔著趙淇華,領路的小廝說道,“公子,這里就是二位少爺的臥房,那邊是書房。”
“給你。有勞了。”淇華的袖下拿出一錠銀子,那小廝連忙推掉,“這位公子,萬萬不可。”
推掉之後,說道,“公子,這不過是舉手之勞。唉,若不是那天我……”
“怎麼了?”從他躲閃的眼神中,被淇華捕捉到了,“等等,我有話要問你。”
“吳公子,您就別問了。千萬不能被老爺知道。唉……”說完,他真準備逃走,被小安截在了半路,“沒听到我家公子有話要問呢嗎。”
這小廝叫夏路,看著前後,雖然這里有不少祭奠張雲光,張雲極的人。但是反而他叫出來,就會被發現他做賊心虛。
“二位公子,二位少爺。真的別逼我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夏路想逃,但真的前後已經同有路了,“我說,我說,我們進屋里說。”
這才讓淇華滿意地點頭,“進去吧。”
進到張雲光,張雲極的房間之後,他望了望兩邊,確定是沒有人,“好了,說吧。”小安關上了門,靠在門邊,里面只有淇華和夏路。
夏路“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吳公子,您可千萬別告訴老爺小姐,他們若是知道與我有關,一定不會放過我。求吳公子一定不要說出去,我可是簽了賣身契的,老爺知道了,一定會打死我的。”
“賣身契?”淇華的眉間一皺,“賣身契約不是早在武帝的時候已經被明令廢除。這張千山大人不可能不知道。你接著說,幾天前是發生了什麼事。”
夏路在看一眼前後,確保沒有其他人,“吳公子,您可真的要答應我,千萬不能告訴別人。”他看到淇華點了頭,才放心說道,“就在兩天前。我替二位公子出去跑了腿,突然有人在一條小路里,劫住了我。”
小安不屑地說道,“劫你?我說這位地上的‘少爺’是哪座府邸的?”
“不是。他們直接將刀架在我的脖子,那人說,要麼就要命,要麼事成之後就給我錢。”夏路還將脖子上的紐扣解了開,“二位公子看看,這刀疤都還在呢!”
趙淇華看了看,這疤痕看上去確實就是新的,看結痂的程度,也就是這兩天的傷。“那他們要脅你做了什麼?”
“他們讓我在那個時辰里,讓二位少爺出府。唉呀,若是我一早就知道那是條死路,我定也不會讓二位少爺去的!”看夏路懊悔的樣子,小安和淇華覺得,這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淇華問道,“那他們約定給你的錢呢?”
“我當時嚇傻了,哪還管得著錢啊。可是少爺出事之後,果然我娘從鄉下特地進了城,說我給他們怎麼寄了這麼多錢!我當時也傻了,我就算在這府里,一輩子也沒能掙這麼多!”
小安好奇地湊近了問道,“所以到底是多少?”
“整整五百兩!”
淇華想了想,居然這麼多,“既然這麼多錢,你也犯不著在這張府,對了,你還簽了賣身契……那些銀子,你娘可有帶一些給你。”
“有,有!”夏路立刻從懷里拿出一錠銀子交給了淇華,淇華接過,先掂了掂重量,是足銀。又翻看了底部,“呵,居然還是官窯燒的官銀。”
由于是官銀,這方面倒是好下手去查,淇華把銀子丟給小安,“派人去查查這是什麼來歷。”
“那人只讓你帶兩位少爺過去,你就帶了。其他的你還有什麼發現?”
夏路又想了想,“不過有件事……那馬員外家的女兒,我也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和我家小姐呢,自幼是好玩伴。但,但有幾次,我家二位少爺曾對馬小姐行為有些……有些……”
看他如此態度,淇華也猜了個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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