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光讓天牢的守衛起了疑心,負責最外圍的看守被上級叫過去看看情況,“統領,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同。”
“奇怪,這片光起的太奇怪。大家全員戒備!”
大約又過了一刻,這豎光越發刺眼,而對著的就是天牢的大門。幾乎沒有一個人能開得了眼楮。
趙渚將身上的銅鏡每人發了一個,“等我指令,這個銅鏡收好。若是有人攔路,對著他們的眼楮一照就行。這個方法最多在丑時就失效,要快。”
他們人手拿著一個,白風在趙渚的旁邊,打量著這個銅鏡,“那銅鏡你有沒有?”
“沒事,你拿著。”
白風將鏡子給他塞了回去,“還是你拿著,我自己有辦法。”
那日白風先行離開古家宅後,趙渚和淇華特地去問了古圖南,“古老前輩,方才你說的鬼滅之道,到底是什麼。原諒晚輩們孤陋寡聞,今日是頭一回听過。”
古圖南又點了頭,又搖了頭,他那雙異色瞳看穿了什麼,“鬼滅之道法,少時只在書上看到,還是不入流的野籍,當時只當是好玩,有意思便多看了幾眼。”
“到底是什麼?”
古圖南說道,“這種鬼滅之道,就像名字上所說的,是滅鬼之法。書上說的是玄乎,修這種道,必須要先入地獄!”
“地獄?老頭,你再說清楚一點。”
“可是這世上哪里有地獄天界之說。所以修這種道法,應該是有什麼特殊的方法。你們也見到了,丫頭身上的器物,本是聖物,如今卻邪乎得比那腹骨笛還邪。你們知道那乾道本是光明大道,她一路闖上來,那路應該再也無人能走,無人敢走了。”
所以現在趙渚見她把銅鏡交還給自己,“不行,這東西你拿著,斬晴還是少用。”
“听著,銅鏡你自己拿著。若是不放心,我跟緊你便是。”
換作是以前,趙渚一听這話,會將銅鏡自己收著。現在不同了,就算再小的事,也不能讓白風有事!“我說你拿著就拿著,我自然還有別的方法!”
說道這個分上,白風就將銅鏡放在腰間。
等著趙渚看好時機,“沖進去!”
他們背著這強光,果真是沖進去的最好時機。士兵們都被這光照得睜不開眼,他們五人進入天牢完全沒有人攔著。
直到破了前面兩層天牢,趙渚這才停下了腳步,“等等,再往里面是別的守衛,方才最外面一層設的光陣已經不起作用了。再往前還有別的東西,等著看好了。”趙渚說完,向前丟了一個不知什麼東西,看似紅豆大小的石頭。
早先,周崎南已經將此類的石頭混進了他們的飯菜之中,被帶了進去。
“這石頭是做什麼?”白風小聲問了一句,看著趙渚胸有成竹,然後輕聲說道,“這石頭,可是我找了許久的磁石,這有一陣法呢,還是我小時候逃學用的,用是……”話還沒說完,就听見嗡嗡的聲音響起。
“你們現在開始不要呼吸,至少不要大口呼吸。”
又跟著趙渚進去了幾層地方。
不得不說,趙渚這次是讓他們刮目相看。
直到到了最底部的重罪的罪犯呆的底年,前面沒有光,也沒有人把守。應該就是烏伊諾所說的,有些牢房不需要有重兵把守,從里到外都是毒物。但是就算這樣,他們也不得不再深入。
此時陳宇 和葉沉水突然把趙渚和白風一拉,“前面不能再進了。”
“前面怎麼了?”
葉沉水說道,“宣王,你也發現了對不對,從這層開始,牢房已經變成木制牢房。”
“還有這些蠟燭,上面的味道,分開看,是沒有毒。”
兩人相視,“看來我們還真只能止步于此,前面不管是牢,還是蠟燭,若是這些鐵鏈,還有隔著幾步就設的水盆。南越國果然是萬毒之國。”
白風問道,“沒有別的辦法?”
“辦法不是沒有。現在目前來看,這些東西都不互相觸踫,都沒有毒,但凡只要一樣踫一樣,這些東西就會發生連鎖,這個空間就會成為毒穴。除非,有人能夠不踫到這里的任何一樣東西,進去把人帶出來。”
“那你不是在說我嗎!”
白風此時見到趙渚的雙眼在黑暗中透著血紅色。以前阿珂都是蒙著黑布,倒是白風這次是第一次見到血瞳。“好美的眼楮。”
一口沒把趙渚嚇得岔氣。
這句話白風不是沒有說過,在芙國的時候,她就曾說過一次。就算失憶了,她依然覺得自己的眼楮很美嗎!趙渚摸了摸她的頭,“你們在這里等我,我進去。”
沒有燭光,趙渚什麼時候消失的他們都不知道。但是光憑著氣息,就知道他們之中少了一人。唯有白風方才頭上的那只手消失之後,她才知道他已經進去了。
葉沉水問道,“趙渚進去少說也有半刻,怎麼還沒有動靜?”
“我要進去看看。”
“你不能進去,我進去看看。”陳宇 一把將白風拉住,他嘆了口氣,“雖然我也不能保證能將他帶回來,反正你不能去。”
隱約听到有腳步聲傳來,“誰都不用去。我,我出來了。”
黑燈瞎火,但是能認得清兩個身影,還有一雙紅瞳。
等人慢慢靠近,就算不是狗,也能聞到他們身上的血腥味。那雙紅瞳離得他們越來越近,直到他們的火折照到他們的臉上。一張臉蒼老,另一張則是疲憊。
白風剛要上前扶一把趙渚,他聲音有低得很,“別踫我,我身上也許還有毒。”他的眼楮的血色還沒有褪去,白風一咬牙,“毒怕什麼。”
趙渚才把那人丟給了周崎南,腳還沒站穩,直接跪了下去。
但是趙渚沒听見膝蓋撞到地上的聲音,他被人扶住,還是只縴細的手臂,“不是讓你別踫我……”
“這里,我說了算。快走。”
也不知趙渚這一進去遇到了什麼,就算現在漆黑一片,但白風能感到自己袖子被他身上的血染了大半。“還撐得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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