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辰笑罵一句,“你想得美,修煉如此懈怠,還想要為師的東西......”
馮英一听,臉上就是一紅。
丁辰嘴角不禁動了動,哼,徒弟不就是拿來捉弄的嗎?江真人當年就老是捉弄自己!
懶得管這徒弟尷不尷尬,就將那儲物袋拋了過去。
“你不是這店鋪的大‘掌櫃’嗎,看看里面的東西大概價值幾何?”
馮英知道這師尊還心有不滿,也不敢回嘴,忙打開查看,下一刻卻是嚇得手一哆嗦。
那儲物袋中,竟然全是法器,足有上百件之多,而且大半都是中高階,更有幾件極品之物,看得人眼熱。
“師尊,您這是......”
話一開口,才明白過來,心中卻是暗道,這個師尊看著像個小白臉,手下只怕有不少亡魂。
“......,師尊是想將這些法器都出手了?”
“自然是,不過里面的東西,大多有些扎眼,你在這玉德坊也有段時間了,應該有安全的門路吧?”
馮英點了點頭,“師尊放心,明有明路,暗有暗道,弟子自會辦妥,只是,這些東西少說價值百萬靈石,只怕要用些時間......”
“無妨,為師短時間不會離開華陽城,你辦謹慎些就是了......”
話音未落,丁辰已經揮揮手,轉身就走。
馮英連忙收好儲物袋,就要相送,卻見丁辰背影已經消失在門口,復又收到一道神念留音。
“里面的東西,你可以挑兩件喜歡的留下,免得日後說為師小氣......”
馮英一听,當即大喜,規規矩矩朝著門口,大躬到底。
拂衣而去,待丁辰重新返回遇仙客棧時,天已大亮。
一進客房,便見豆寇這小子還在外間小榻上打著鼾,半邊被子也踢在地上了。
“哼,你倒是睡得香!”
丁辰不滿的輕哼一聲,翻手抓起桌上半杯冷茶,就潑在豆寇的褲襠上,風也似的,轉身入屏風進入里間去了。
豆寇還在夢中,便覺身子下面濕濕的,不自覺抓了一把,果然是濕的。
渾渾噩噩之間,似乎意識到什麼,腦子一下就清醒過來,“啊”的叫出半聲,就連忙收聲,慌忙抓起被子遮住,眼色直往里間瞟。
“鬼叫什麼!”
便聞里間不耐煩的聲音傳出。
“沒事,少爺,沒事!”
豆寇臉漲得通紅,連忙應道,“少爺醒了,小的去給您打水洗臉!”
說完連忙抓起自己的包袱,里面衣袍都是來華陽路上,丁辰給他置辦的換洗衣物,風一樣的跑出去了。
“哼!”
丁辰鼻子哼了一聲,心情也是好了不少。
足足兩刻鐘後,豆寇才端著半銅盆熱水進來。
見少年一副心虛的模樣,丁辰又是開口逗他,“鎭,豆寇,你聞到什麼怪味道了嗎?”
豆寇心中一顫,自己明明已經換洗過了,不應該有味道的呀!
“沒,沒聞到呀,少爺聞到什麼味道了?”
丁辰這點惡趣味得到滿足,便揭過這事,只洗了洗手,復又坐下,道,“豆寇,你吃了早飯就出去打听打听消息!”
“打听什麼消息呀?”
“什麼消息,你不是口口聲聲要救你刺史伯伯嗎?”
“哦,好好,我待會就出去!”
豆寇聞言,滿口答應。
半日過去,午未之交,丁辰正獨自一人安坐屋內,遇仙客棧本就是專為修士開設的,房間都自帶禁制,倒是不用擔心有人打擾。
安安心心的修煉了一番上清長春功,又將太白金光訣搗煉了一遍,丁辰這才又重新一邊蘊養紫金葫蘆和清塵鞭,一邊卻是研讀起那離合神光來。
天干五合,甲乙木、丙丁火、戊己土、庚辛金、壬癸水,其中甲丙戊庚壬為陽,乙丁己辛癸為陰,而陰變陽合而生五行,乍陰乍陽之際,方顯神光離合。
著實玄之又玄!
想到這里,丁辰神識一動,又內視起那紫金葫蘆來。
暗暗嘆息一聲, 丁辰抽回神識,只可嘆那煉制五行劍葫的靈材實在無處可尋,難以湊齊。
轉念又是想到,按那“五行劍葫證寶訣”所載,所需“首山紫銅,扶桑神木,滄海水玉,雲中焰,青丘玄石”五種主材,而這“首山紫銅”,乃山石銅精,“扶桑神木”,乃火中靈種,“滄海水玉”,又有幾分土元,“雲中焰”,卻有一絲水氣,最後這“青丘玄石”,更是木靈之石。
如此可見,這五行五寶均非取純粹之精,都是五行雜合之物,只是,這其中又是如何調和,蘊養出那無堅不摧的劍意呢?
可惜這證寶訣只記載了煉制之法,對于其中的奧義卻未細明,要是能參透一二,或可尋得一些替代之物,哪怕只是成就一偽“五行劍葫”,威力也定然不俗。
正想著,便覺門口禁制一抖,卻是一張傳訊符,掐訣收了,正是昨夜他委托滄瀾商會打探信息的回復。
一一查看,心中已有了大概了解。
事情果然還另有其他隱情......
原來,那左相王廉有一幼子,曾在蔡州府下轄的臨江縣做縣令,本來只是想借此賺點資歷,等兩年就可調回京城任職。
卻不想,上任頭一年,就遇到洪澇突發,江河滿堤,當時還是蔡州府尹的丁高陽便按律下令,要求所有官吏都要上堤監督救災。
這王三公子不過紈褲一個,說是去救災,卻跟去郊游一般,非要坐轎前去。這剛一出城,還沒到河堤,雨天道路泥濘,轎夫不慎滑倒,轎子直接歪倒。也是這王縣令命不好,正好在打瞌睡,脖子當下就扭斷了。
丁高陽乃是按律法行事,更是為了百姓救災,站了大義,加之此事實乃意外,那王相爺明面上自然無話可說,但暗地里,還是死死記恨上了這丁高陽,沒少給丁高陽使絆子就是了……
之後,就遇到老皇帝殯天,留下遺詔,令王廉和鎮國公為顧命大臣,丁高陽自然水漲船高,升任刺史。
可惜鎮國公不知道怎麼的,沒幾個月就突發惡疾,去陰曹地府給老皇帝伴駕去了,丁高陽又因清理前任刺史的虧空,反被其栽了個同謀的罪名,被王廉抓住了把柄......
丁辰哂笑一聲,“原來是有‘殺子之仇’,難怪那王丞相非要置丁高陽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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