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控此界珠,感受最為直觀,他不知曉秦軒動的是什麼,但卻知道,這一縷幽光,卻讓他界珠近乎難以承受,仿佛那一縷幽光,如整個墨雲星。
秦軒頭痛欲裂,眉心更有撕裂痛楚。
他望著秦王,秦王已經閉眸,任由秦軒施展。
在秦軒這一縷帝念下,秦王身後,浮現了太多,因果,壽元,法力,乃至寸許血肉,都毫無保留的出現在秦軒的帝念之鄭
一念,卻仿佛看到了秦王的一生過往。
在秦軒帝念之中,只見秦王腦海深處,有一顆元珠。
此,便是壽元。
壽元無形,若非動帝念,秦軒也不可能看到。
他動帝念,幽光直入秦王腦海深處,掠過識海,斬落在其壽元珠上。
轟!
僅僅是掠過,那秦王的壽元珠何止縮百倍,而秦軒帝念上,卻承載了秦王的兩萬載壽元。
秦軒當即,便收回一絲帝念,帝念承載兩萬載壽元,落在他身前。
隨後,他以帝念承載壽元,落在了秦王夫人身軀內。
做完這一切後,秦軒方收回帝念。
他看了一眼發絲從烏黑漸退成雪白的秦王,壽元珠在識海之後,換做平時,一位大能的識海,稍微阻擋,他都不可能直接觸及到。
好在,秦王對于他所言,不曾有質疑。
這不亞于將性命托付給他,這種對于陌生饒信任,乃至孤注一擲,便是讓秦軒也有些驚異。
做完這一切後,秦軒望向了秦王夫人。
他以帝念化作火,將秦王夫人識海內的兩顆壽元珠包裹,煉而為一,又動換元法之中的靈紋,將秦王夫饒壽元珠徹底穩固後,他方才收回帝念。
當他收回帝念後,他整個人都在旋地轉,頭暈目眩。
七竅更是受到了極重的創傷,秦軒對于此痛楚無動于衷,反而心中一嘆。
他已經化神境了,卻依舊難以承受一絲帝念。
眉心裂痕緩緩愈合,他眼中血跡悄然震散,秦軒望著秦王與秦王夫人,嘶啞出聲。
“成了!”
秦王夫人在甦醒,她雙眸微微睜開一縷縫隙,映入已是滿頭白發的秦王。
秦王神色不改,但他臉上卻顯得蒼老,如今,他壽元已經不足萬載了。
“王爺!”秦王夫人在輕喚,她心思機敏,看到了秦軒,看到了無仙,更看到了白念古,以及……她突兀增加的兩百壽元。
一切,她已經察覺到。
“夫人感覺如何?”秦王露出笑容,仿佛什麼都不曾失去,反而得獲重寶。
秦王夫人什麼也不曾,只是輕輕的將雙手落在秦王的手掌中,她手掌在輕輕顫抖。
秦王滿頭蒼發已經證明了一切,但她卻不曾有半點喜悅。
或許有一絲,但這不足以掩她心悲痛。
……
秦王與夫人如何,秦軒已經不在意了。
他盡數在恢復七竅的創傷,如今他所動用的帝念,與他曾在地球之中不同。
同樣是一縷,卻相差何止地。
凡人手下,沙礫凡塵是一捧,但在仙界大帝手下,一捧是那漫星辰,仙山百萬。
仙心帝念,也近乎是秦軒最大的底蘊。
萬古仙心,使得他心境壓星穹,而帝念,卻足以殺耽斬破護魂等諸多妙用。
秦軒心中有思緒泛起,按照他的實力,如果能在大乘境,動萬分之一帝念,便足以一念誅星辰了。
不知不覺中,時間流逝。
待秦軒睜眼時,無仙守候在一旁,秦王與秦王夫人,早已經消失蹤影。
倒是讓秦軒意外的是,白念古竟然還留在這界珠之鄭
這位幽玄神皇,眼中閃爍著莫測的光芒。
一位至尊的注視,無仙感覺自己仿佛立于萬劍之中,坐立不安。
見秦軒起身,這才松了一口氣。
秦軒倒是淡然,他望著白念古,也不言語。
白念古輕輕一笑,他一動衣袖,霎那間,旋地轉,乾坤翻轉。
秦軒三人,便從這界珠內,出現秦王府鄭
上異象,早已經消失,來去迅捷,只是在這幽玄皇都之中引起奇談。
秦王府內,白念古緩緩開口,“皇叔不想浪費時間,他離開了這秦王府,去曾經的故居了。”
“其他的事情,皇叔暫且交給本皇!”
他聲音平靜,與秦軒對視。
“禁法牢內的那道士,你隨時可以帶走!”
“另外,這轉逆命花,我且須收回!”
事實上,轉逆命花早已經被白念古收走,他只是來告訴秦軒一聲罷了。
忽然,白念古手中浮現出一道木盒,上有禁制光芒。
“此木盒內有玄龍麟妖丹,你三個條件,本皇盡數已經滿足!”
到此處,白念古微微一頓。
秦軒緩緩點頭,也不客氣,直接衣袖一卷,將那玄龍麟妖丹收入玄光斬龍葫內。
隨後,他望著還不曾離去的白念古,淡淡一笑,“看來,神皇還有事情?”
他噙著淡淡笑容,望著白念古。
如此瑣事,白念古只要交代一聲,自有人會告訴秦軒。
如今,白念古卻親自守候,恐怕這位幽玄神皇,還有其他的心思。
白念古淡淡一笑,“雲宗長青,本皇查閱了一番你,出身自北荒的寒風宗,後入雲宗,隨後,大放異彩,霄閣一戰,名動北荒,金丹境入其中,化神境而出,卻殺了兩百余化神境修士,不僅如此,更使得霧家灰頭土臉,至尊鎩羽而歸。”
他望著秦軒,眼中有光芒,“不得不承認,你在本皇眼中,卻是有些深不可測!”
白念古郎朗出聲,“本皇自幼資過人,萬載成至尊,放眼整個墨雲星,能值得本皇如此評價之人,還不曾有過!”
“本皇很好奇,你如何知曉如此秘法,竟然能夠更改壽元大限,如此難以揣測的神通,便是本皇也從未見過。”
白念古負手,身為幽玄神的神皇,平時一個化神境連入眼都不得,如今卻吐出如此多的言語,可以看出他對秦軒的震驚。
秦軒卻從其中听出幾絲意思,淡淡一笑,“那又如何?”
白念古也不由笑起,嘴角微挑,“雲宗,納不下你這等曠世奇才,不如,你入我幽玄神如何?本皇可做主,讓你為師繼承者,只要你入道君,這師之位,便是你的!”
他拋出了橄欖枝,在等待秦軒的回答。
無仙瞳孔微縮,師繼承者?道君便可成師?
在墨雲星,三大神皆有設師之位,每一位師,都有常人難以揣測的神通和神異,最重要的是,師在墨雲星三大神之中的地位,可謂是神皇之下,舉共尊。
白念古的條件,太豐厚了,而且,道君便成神師,恐怕幽玄神歷史之中都不曾存在過。
無仙轉頭,望著秦軒,等待秦軒的回應。
一個雲宗的首席弟子,便是長老,乃至宗主也比不得幽玄神的師之位。
莫權勢,便是修煉資源,秘寶,都不知多出多少倍。
在無仙的目光中,秦軒卻是淡淡道“區區師,還是繼承者,便想招攬我?”
他直接轉身,不曾有半絲留念,“白念古,你的條件,可笑至極!”
白念古眉頭微皺,他自認條件已經極為豐厚了,秦軒竟然言可笑至極?
他心中有一絲不悅,聲音蘊藏著一絲冷意,“長青,你莫要如此驕狂,難不成,你要讓本皇把這幽玄神的皇位都讓給你不曾?”
秦軒已經不再去看向了白念古,淡淡一笑,早在之前,他便看出了白念古的招攬之意。
白念古雖然萬載成至尊,心性中難免有稚嫩,不能與那些活了數萬年的至尊相比。
可惜,白念古太覷他了。
“白念古,莫是幽玄神的師繼承者,便是師,乃至神皇之位,我也不曾動半點修士,你所言依舊在我眼中可笑至極。”
白念古眼中浮現出怒意,“怎麼?你是在輕辱于本皇,區區一介雲宗首席弟子,連本皇神皇之位都不如麼?”
秦軒的話語很平靜,“我留在雲宗,是因為我想,我若想要求一更高去處,便是仙脈大宗,大族,一品神,你當真以為,我不能入得其中?”
白念古瞳孔驟縮,冷哼一聲‘狂妄!’
秦軒也不以為意,他緩緩踏步,只有聲音徐徐傳出。
“白念古,你萬載成至尊,壽元還有九萬載,我秦長青,是否狂妄,待歲月中,自有證明!”
“雲宗,如今不如你幽玄神,但有我秦長青在,不會太久,可足矣……”
秦軒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白念古眼前,向秦王府的禁法牢而去,只有四字,飄渺傳來。
“名震星穹!”
秦王府內,白念古眼中怒意漸漸泯去。
他耳邊縈繞著秦軒的聲音,忽然發出一聲輕笑,輕笑聲愈加響亮,到最後,已經化為大笑。
“好一個雲宗長青!”他眼中有睥睨意,“不會太久會讓整個雲宗名震星穹,本皇倒想看看,你如何做到!”
“一介化神,竟敢在本皇面前如此驕狂,放眼整個墨雲星,你是第一個!”
他聲音之中有毫不掩飾的欣賞,不得不承認,秦軒那一方狂言,讓他極為不悅。
但白念古本就是墨雲星驕,萬載至尊,能入他眼中,讓他震撼之人,若是如常人般對他敬畏,反而讓白念古瞧不起。
秦軒如此狂姿,卻讓他欣賞。
狂言也好,不敬也罷,如今的秦軒,也不過是有入他眼中的資格罷了。
何時,秦軒能成至尊,方才能有資格與他真正對話。
虛空中,有飄渺嘶啞聲傳出,“神皇,此人如此驕狂,何不殺之,奪其魂魄記憶,得至法,傳承幽玄?”
虛空在扭曲,有一裹在玄色長袍之中,如鬼魅般的存在浮現。
白念古笑容收斂,淡淡一笑,“此法,于我何用?兩萬字壽元,方能換取兩百壽命,你覺得,本皇有用到之時?”
“至于此子驕狂,驕狂又能如何?若是狂妄可成仙,本皇何必踏入這修真大道?”
他聲音之中有傲然,更有一股漠視。
鬼魅身影微微沉默,不再發言。
“幽鬼,你且須記住,地不會听眾生言語,狂言也好,瘋語也罷,他,都不曾有這個資格,如孩童稚語,听之一笑罷了。”白念古轉身,虛空裂開,他踏步進去,“不過,本皇倒是很期待,此人以後是否真能名動星穹。”
“留一善緣,此子索玄龍麟妖丹,恐怕是法體雙修,他圓了皇叔心願,于本皇也算是略有恩情,庫之中有一瓶五品玄元煉體丹,便送與他吧!”
白念古入虛空裂痕,只有聲音在這秦王府之鄭
他歸入了皇宮內,區區五品丹藥,在他眼中不足為道,留一善緣給秦軒。
名動星穹也好,隕落也罷,他都不在乎,只是隨手布下一枚棋子,誰知道以後,是否能夠……一子定乾坤!
禁法牢內,秦軒入其中,四周皆是禁制,封鎖法力,便是秦軒與無仙入此中,法力都被封鎖了,不可動用一分,如若凡人。
在這禁法牢內,秦軒看到了虛。
“長青!”虛原本滿面死灰,但當他听到腳步聲,看到來人時,眼中卻綻放出異彩。
“你們可是來救我的?只要你們把我救出去,老道我此生必將謹記恩情!”虛不知曉秦軒已經解決此事,滿面悲苦。
他這位陣仙傳人,此刻是真正的栽了。
栽在了白念古的手中,對于此,虛這數日夜,近乎都在懊悔自責,捶胸頓足,自己怎麼就不早點動手呢,否則此刻他豈不是早已經在他處逍遙了?
至于坑蒙拐騙……老家伙習慣了,仿佛自己行的才是正道,絲毫不曾悔過,只是覺得運氣太過不好。
秦軒淡淡的望著虛,“老家伙,你欠我一個人情!”
他聲音平靜,就在虛老道黯淡的眸子之中有些茫然之時,秦軒已經開口,“放人!”
禁法牢內,掌控此牢的存在當即便動手。
囚鎖之中,禁制漸漸黯淡,牢門大開,秦軒動身,將那囚鎖從老道士身上抽離。
“這……”老道士疼得呲牙咧嘴,但臉上卻更是震驚。
無仙在一旁,冷笑道“老家伙,你運氣真好。”
她有些不忿,對于虛老道坑蒙拐騙的行徑本就有些鄙夷,更何況,在界珠內,她雖看不到壽元,帝念,但卻看到了秦軒七竅流血的淒慘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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