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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熾烈刺眼的太陽向著大地盡情揮灑著能量，讓一/絲/不/掛的墨灕雪感覺不到一絲寒意。
畢竟蠱歡宮的舊址距離太虛宮遠逾千里，氣候與常年處在冬季的太虛宮相比，也是截然相反。
慕歸雲身上的黑影漸漸地散去，恢復成以往的模樣。
兩人大眼瞪著小眼，一度陷入了尷尬的氣氛，周圍的空氣都好像凝固住了。
慕歸雲起身，拿出了一件道袍，背對著遞給她。
墨灕雪接過衣物，偏著頭想看看他的表情，未果，只看到耳根紅了。
墨灕雪心里猛跳了一下，覺得他有點可愛。
墨灕雪遙想是在破廟里時的第一次事後，他可是表現得泰然自若，雲淡風輕，現在這態度可算是大相徑庭啊！
難道是那種用面癱來掩飾自己的內心？
墨灕雪穿好衣物的時候，慕歸雲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
他知道墨灕雪有司空晴送的任意門，兩人回太虛宮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他目不斜視，淡淡的說道︰“走一會。”
墨灕雪眼珠骨溜溜的轉了一圈，點點頭“嗯”了一聲。
慕歸雲想問問樓千夜的事情，其實他當時處在暴走狀態，力量不能自控，回過神時，早就捏碎了別人的生命。
現在回憶起來，腦海里倒是還有些印象，記得她說讓他住手來著。
想來她應該是有些不舍，兩人可能之間發生了什麼。
但兩人沉默著走了幾步，他見她沒有主動開口提到，他才不會主動挑起這事。
他透過她的反應，心里摸索著說不定她又忘了。
人死不能復生，都化成螢火了還能如何，她不過是念在舊情，一時心軟。
墨灕雪如此想著，覺得自己有點沒心沒肺的，也許是接收了過去那也極端灑脫主義的影響吧。
活在當下。
兩人從蠱歡宮最靠後的竹屋走到了正殿大門口，一句話都沒有說，墨灕雪不禁抓了抓脖子，抿了抿嘴唇，這氣氛憋得讓她有些不自在。
她還以為慕歸雲會主動跟他說什麼呢，結果還是旁若無人的樣子嗎？
他能忍，忍到膀胱爆炸她管不著，反正她不能忍。
墨灕雪忍不住主動開口道︰“大師兄，你想說什麼？”她想想，停頓了一下，故意說道︰“啊，那啥，人總是要解決生理需求的，那啥你完全不用在意。反正我也沒覺得吃虧……”
她本來還想口無遮攔地繼續“安慰”他，卻看到他回過頭，狠狠瞪了她一眼，眼楮里帶紅光，把她嚇得乖乖閉嘴。
他在橋頭停下，橋下是急急的河流。
他的聲音很輕，被流水聲覆蓋了過去，她沒有听清楚。
“你非要在這里說話嗎？”她指著旁邊的河流，大聲嚷道。
不等他回復，自己先走了幾步，跨到了情歡平原境內。
她回過頭，看到慕歸雲那修長的身影依舊佇立在橋頭，雙手背在身後，寬大的衣袂隨風輕輕飄逸。
一瞬間，給她以一種玉樹臨風、飄然若仙的感覺，如夢似幻，如此那般的不真實，卻又真真切切的在眼前。
兩人間隔了數十米，她卻好像看到了他那一閃而過微微一笑的笑容。
她的心尖猛得一顫，仿佛一片秋葉落在了平靜的湖面，泛起的波紋。
他剛才到底在橋上說了什麼？
她好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