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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晴的額頭上都是汗珠，臉色又紅又青，眼圈深深的凹陷入，嘴唇呈白里透著紫色，仿佛病入膏肓。
墨灕雪觸摸他的手臂，發現他的皮膚忽冷忽熱，時而如冰霜刺骨，時而有如滾燙炙鐵。
司空晴的狀況十分糟糕，但他卻強忍著向墨灕雪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只是這個微笑看上去比哭還難看。
盡管他施放的熊熊火焰圍繞著他們，形成圓形的防護牆，但墨灕雪內心焦急萬分，看樣子便知道司空晴情況不妙。
怎麼回事？難道三虛道人還暗地使了什麼法術，讓司空晴變成這樣？
司空晴很想撫慰她，卻抬不起手，微笑已經是最大的極限。
她蹙眉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喉嚨，表示自己無法說話。
天哪，她終于能理解那用聲音換了腿的人魚公主是有多難受了。
無法說出真相，也無法表達自己的心思，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此時的司空晴，將全力都放在控制火焰上。
自從山河卷軸出來後，他還沒有使用過火靈訣。現在第一次施展，卻感到那仿佛根本不是自己的能力。
司空晴在十歲時參加的七星論劍大賽上大放光彩，原因就是等級逆襲，當時他只有剛剛踏入築基，而對手是開光期後期，憑借著逆天的七層火靈訣將對手打敗。所有人都震驚于他的馭火能力竟然如此之強，宛如自身就是一枚火種，就算是單系火靈根，都沒有像他這樣的境界。
而如今，他卻會覺得自己的火焰難以操控，這讓司空晴自己都很訝異。
只有兩種可能。
對方有問題，或自己有問題。
但是無論是哪里出了問題，火靈訣是他最強的法術，面對修為高過自己的三虛道人，他能夠對抗的就只有火系法術了。
他將火靈訣運轉到五層的時候，隨著火焰的迅速蔓延，除了他和墨灕雪所在的地方，整個洗練池的其他地方都已經熊熊燃燒起來。
洗練池中已經變成紫色的水頓時像被燒開了一般，冒出了滾滾的水蒸氣。
火焰燒到了池邊白竹的樹根，白竹在濃煙中隨風搖曳，像是在哀嚎。
可沒有過多久，司空晴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他的雙手劇烈顫抖著，由于痛苦整個面部表情都扭曲起來。
就像他所操控的這些火焰，正在灼燒著他自己的手一般。
三虛道人見狀，眯起了雙眸。
他順勢一揮手，立即喚起呼嘯的烈風，讓整個區域的火勢愈加猛烈。
墨灕雪見司空晴痛苦的模樣心急如焚，卻是完全幫不上忙。
她看到，司空晴他宛如一匹受傷的雄獅，不屈不撓地又緩緩站起身來。
此時，已經可以看到灼熱的火焰燃燒著他的手臂，這是法術失控後產生的反噬。
如果他繼續使用火靈訣，他的雙手所要受到的傷害會更加嚴重。
由于距離很近，墨灕雪看到他緊咬著牙，額頭上不斷滴下豆大的汗珠，渾身顫抖得比剛才更厲害了。
墨灕雪忍不住，一把抓著他的手臂，那皮膚表面的溫度很高，但她渾然不覺。
“住手！不要再打了！”
墨灕雪說話了，不過並不是用嘴發出的聲音，而是用的腹語。
她的語言能力天賦是精通各種語言，她在學習手語的時候，也學習了腹語，這學習對她來說不是很難。
從肚子里發出的聲音，聲線略顯得奇怪，不過此時司空晴已經無力去考慮這些了。
“你要是這樣看著我，我就更不能輸了！”
他的側臉就像是翱翔在蒼穹的雄鷹，堅毅，不輕言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