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馬上就要黑下來了,南面吹來的海風,帶著潮氣,惹得人身上粘粘乎乎的。
“開炮了,隊長,你听,是從同古方向傳來的,日軍開始攻城了。”三哥說。
月松停下腳步,坐在地上歇會兒,讓雷航傳令,兩個分隊的兄弟做好警戒,原地休息。
月松一摸口袋,掏出香煙盒,只剩下最後一支煙了,掏出來,點上,抽了兩口,說“三哥,你們幾個給我留意一下,再打死了鬼子,搜搜有沒有日本煙,那幾年我在日本留學的時候,小日本也有幾樣東西讓我喜歡的。”
“啥啊隊長,小鬼子還有好東西啊?”鳴鶴湊過來了。
“有啊,就說那櫻花吧,一起綻放的時候,粉色的,白色的,一大片一大片的,那叫怒放,再看那富士山,山腳下,山腰里,到處是櫻花,遠遠看過去,山頂是雪白色的終年積雪,看著還真挺漂亮的。”
“那小鬼子怎麼一個個都那麼喪心病狂的呢?”豆子有點不理解。
“民族,民族病態。”月松抽了一口,“小日本地震特別多,資源特別少,大和民族的危機意識很強,他們認為,他們那個小島啊,遲早要沉沒到汪洋大海里,要想富國,就得強兵,我們中華民族富國強兵是為了維護和平,小鬼子呢,就一個目的,那就是去搶,搶中國的東北,搶黑 的煤炭,哎呀,什麼都搶,不過,自古以來,想靠搶過日子的民族,就沒有好結果。”
“對,咱們中國這麼大,人這麼多,遲早干死小日本。”喜子說。
“隊長,小鬼子的大炮一直這麼轟,肯定是在打同古城呢,你怎麼也不著急呢?”三哥問。
“急有什麼用,打仗啊,有時候搶佔制高點比什麼都重要,那時候就得急搓搓的;有時候跑快了就容易被地方利用,那時候就得慢悠悠的。以竹內寬的智慧,要指揮這麼大的戰役,明知道我們在後面偵察,攪事兒,屁股後面不可能不防著點,咱們現在跟進得太快,有被埋伏的可能。”月松掐滅了抽了一半的煙,又放進口袋里,拍了拍,“留著點,萬一繳獲不到,急了,再米西一口。”
“哈哈哈,隊長真摳門。”鳴鶴笑著說。
“走吧,兄弟們,三哥再多加點小心。”
正說著呢,雷航從超哥那邊回來了,對羅月松說“隊長,超哥發現前面不對勁。”
“怎麼個不對勁法兒?”月松問。
雷航摸摸後腦勺,想了想,說“超哥沒說怎麼個不對勁,就說感覺不對勁。”
“走,過去看看。”月松帶著兄弟們過去了。
兩個小隊合在了一起,超哥和兄弟們蹲在叢林里,遠處的一座小山包上,長滿了茂密的灌木,山包下,是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潮濕的海風吹過之後,各種大大小小的樹木隨風舞動。
月松舉起狙擊鏡觀察了一番,對超哥說“之前我們打了騾馬隊,鬼子並沒有追擊我們,這個就不正常。”
超哥點點頭。
“這一路我們一直尾隨日軍大部隊,估計小鬼子有所察覺了,那個地方,正好是一個伏擊點。”月松說。
“嗯。”超哥應了一聲。
“有搞頭,對面的鬼子也想跟我們玩游擊戰,那咱們就給他們上上課,教教他們。”月松伸手去摸口袋里的煙,想起來還剩下半支,也就先忍忍算了。
月松坐在地上,抓耳撈腮地,想著法兒去干鬼子的時候,沒煙抽有點妨礙思維。月松把手指放在鼻子那兒聞了聞,手指上的煙草味道,讓月松慢慢鎮靜下來。
月松把幾個兄弟叫過來,布置了一番,兄弟們點點頭,各自行動去了。
龜田浩二帶著二十多個鬼子,三挺歪把子機槍,外加兩個擲彈筒,這一次,龜田不打算帶著幾十人的小隊在叢林里四處搜尋敵人的蹤跡,因為根據龜田在中國戰場的經驗,襲擊騾馬運輸隊的部隊的打法,應該是中隊,而且極有可能是游擊隊的作戰,龜田算好了,這一次,精兵作戰,按中國人的說話,守株待兔,以靜制動。
龜田舉著望遠鏡,自言自語道“喲西,終于見到你們的蹤跡了,居然穿的美裝,中國人鳥槍換大炮了。”
幾百米外的叢林里,閃過一個穿著美軍制服的軍人,身姿矯健,在叢林里一閃即逝。
龜田舉著望遠鏡,又在叢林里四處搜索,許久之後,才發現另一個身影閃過。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主動找你們找不到,你們自己會送上門。”龜田正得意著呢。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鬼子悄悄過來,向龜田隊長報告“隊長,看山坡下的小路,小路邊的叢林里,有敵軍在悄悄行動。”
“納里?”龜田趕緊移動望遠鏡,“這麼快,就摸索到眼前了,傳令,機槍集中在一起,再等等,等我揮刀,就機槍掃射叢林,擲彈筒往叢林里炸,支那人作戰,想看到他們在路上走,不可能的。”
“嗨。”那個鬼子小聲答應了一聲,慢慢過去傳令去了。
龜田放下望遠鏡,扭頭看見三挺機槍已架成了一排,三副擲彈筒也做好了準備,其他的皇軍士兵子彈已上膛,小眼楮緊盯著小路邊的叢林里。
三哥、豆子和土豹子在小路邊的叢林里晃悠了一會兒,估摸著隊長他們都已經就位了,不等鬼子先開火,三哥雙手各拿著一把鏡面匣子,朝著小山包“叭叭叭”就是幾槍,同時就對豆子和土豹子喊“趴下!”
喊完了,自己也找了個土坡,趴在地上,把鏡面匣子插在腰帶上,拿出了湯普森,做好了出擊的準備。
“噠噠噠噠”鬼子的三挺歪把子朝著叢林這邊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