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這般女子

第108章 城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月下蝶影 本章︰第108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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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跪高堂,拜。”

    班𨳊下意識地回頭,只是厚厚地蓋頭遮擋了她的視線,她能看到的只有一片暗紅。

    她與容瑕之間隔著一條不長不短的紅綾,她能听見四周的說笑聲,但是什麼也瞧不見,這讓她有些不太自在。突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這只手溫暖干燥,就像是冬日里的柴火,暖進了班𨳊的心底。

    她抿了抿唇,緩緩跪了下去。

    起身的時候,這只手扶住了她的腰。

    “夫妻對拜。”

    放在腰間的手慢慢松開,班𨳊轉身,朝著自己的對面緩緩拜了下去。

    她動作很慢,四周的喧鬧聲也安靜了下來,她甚至听到了自己身上釵環的踫撞聲。

    “送入洞房!”

    按照規矩,這個時候是由全福太太陪新娘子進洞房,新郎官留在外面宴請賓客,直到夜幕降臨才能回到屋子,給新娘接蓋頭,喝交杯酒。

    但是容瑕向在場賓客們行了一個大禮,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竟然伸手扶住班𨳊的手腕,與全福太太一起扶著新娘子往內室走。賓客們先是一愣,隨後便哄堂大笑起來。

    有說容郎君心疼新娘子的,也有開玩笑說新郎官性急的,但是不管怎麼開玩笑,沒有誰去攔著新郎官也是事實。

    “什麼叫心疼新娘子,這才是心疼新娘子,容侯爺真是體貼。”

    “或許是擔心新娘子一個人過去害怕?”

    女眷們見了以後,又羨又妒,再想一想自家男人,便覺得他們全身上下都是毛病,沒幾個地方討喜的。

    “小心台階。”容瑕扶著班𨳊進了寢殿,這座行宮修建得十分豪華,寢殿上瓖嵌著一整塊羊脂白玉璧,這塊玉璧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牡丹,富貴又美艷。

    不過容瑕此刻卻沒有心情去關心這塊玉璧,他所有注意力都在班𨳊的身上。

    “侯爺,您這……”兩個全福太太看著容瑕,都覺得有些為難,把新郎趕出去吧,顯得她們有些多管閑事,可若是不趕出去,這又有些不合規矩。

    “我等下再出去,”容瑕扶著班𨳊走到床邊,擔心被子下的花生桂圓糖果等東西膈著她,便把東西抖了抖,掃到一邊,“坐。”

    班𨳊剛坐下去,容瑕就脫了她的鞋,把人打橫抱到床上,給她身後墊了一個軟綿綿的枕頭,把大紅喜被蓋到班𨳊身上,“夜里冷,你先坐一會兒,我出去敬兩杯酒就過來。”

    “侯爺……”全福太太看著容瑕把新娘子腹部以下改得嚴嚴實實,兩個人都傻眼了,這是什麼規矩?新娘子怎麼能比新郎先脫鞋上床?

    成親禮中,有很多不成文的風俗,比如新娘不能踩新郎的鞋子,踩了就說明這個女人是個悍婦。另外在新郎也不能讓新娘先躺在床上,不然新娘會壓新郎一輩子,新郎一輩子在新娘面前只能做小伏低。

    “在上面躺一會兒也沒事,寒冬臘月的,光坐著怎麼受得了?”容瑕確定自己把被子壓嚴實,不會讓寒氣竄進被子後,又從丫鬟手里取了暖手爐放到班𨳊手里,“門口守著的都是你帶來的下人,有什麼不方便的,就叫他們進來伺候,別委屈了自己。”

    班𨳊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你等下少喝酒。”

    “好。”容瑕笑了笑,“我不會讓你久等。”

    班𨳊艷紅的唇往上一揚,沒有說話。

    容瑕看著她染著丹蔻的手,輕輕捏了一下,才起身往外走去。

    班𨳊側耳听著,直到腳步聲消失不見以後,她便靠著軟枕,眯眼睡了過去。今天一大早就被叫了起來,她現在困得不行,只能這麼靠著養養神了。

    兩個全福太太見狀,只好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兩人看了眼守在外面的丫鬟們,轉身去了側殿。

    為了應景,兩個全福太太今天都穿著紫色裙衫,一人衣服上繡著福字,一人衣服上繡著壽字,她們倆也曾給其他新人做過全福太太,但是從未見過哪家人成親是這樣的。

    “成安侯家中沒有長輩,有些規矩不知道也是正常的,”紫衣福字的全福太太道,“這些舊規矩,信則靈,不信則啥都不是,不用太放在心上。”

    紫衣壽字全福太太笑道︰“我們只是做全福太太的,至于小夫妻之間的事情,可與我們無干。”

    兩人相視而笑,竟是極有默契的決定把這件事忘在心頭。

    賓客們見到容瑕出來,都圍了上來,敬酒的敬酒,道喜的道喜,大有不把容瑕灌趴下不罷休的架勢。只可惜容瑕身邊的陪客們太過給力,很多敬酒都被他們擋了下來,結果容瑕沒醉,賓客與陪客們倒是醉了一大片。

    一些文人們喝醉了以後,念了幾句似是而非的詩,不知道是在恭喜新人,還是緬懷著自己的情緒,反正在這座曾經住過帝王的行宮中,這些賓客們都吃得很盡興。

    “容侯爺,娶得如此天香國色的佳人,下官祝您與新娘子恩愛到白首,子孫滿堂,”劉半山舉起酒杯,走到容瑕面前笑著道,“下官先干為敬,侯爺您隨意。”

    “多謝。”容瑕面頰帶著幾分紅暈,他把這杯酒一飲而盡,“劉大人請坐。”

    劉半山替容瑕倒滿酒,才回到座位上坐下。

    “劉大人,”旁邊一位同僚有些艷羨地看著劉半山,“你竟是與容侯爺有交情。”他們這些人,能來參加這場酒宴已是自覺有臉面,哪還能讓新郎官陪著他們喝一杯酒?

    “早前因為靜亭公遭遇刺客一案,劉某與容侯爺有過來往。”劉半山謙遜一笑,“劉某也沒有想到,容侯爺竟然會這般給劉某顏面。”

    “哦……”同桌的人頓時恍然大悟,他們怎麼能把這件事給忘了,這件案子把石相爺拉下水,以至于石相在朝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再也不復往日的風光,他們怎麼能把這事給忘記?

    “可惜石家姑娘,也算是一代佳人,沒想到竟然會因為嫉妒,犯下這等大罪,”一個看起來十分年輕地官員面帶惋惜道,“卿本佳人,奈何心不靜。”

    劉半山眉梢一挑,轉頭看著這個年輕的官員︰“今日乃是福樂郡主與容侯爺的大喜之日,你我還是不要提這等晦氣之事。”

    “很是,很是。”眾人紛紛附和,匆匆轉移開這些話題。

    誰不知道石家姑娘對容侯爺有意思,偏偏容侯爺就是查刺殺案的主審之一,最後石家姑娘被判了發配西州。西州離京城一兩千里的距離,哪是嬌弱小姐能夠活得下去的地方?

    若是容侯爺對石家小姐能有幾分男女之情,石家姑娘就算會落罪,也不會被發配到西州這種地方。

    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無夢,容侯爺心里掛念的不是才貌雙全的石家姑娘,而是容貌傾城的福樂郡主。在座都是男人,以往都愛夸一句石姑娘如何如何,但若是有福樂郡主在場,他們的眼珠子總是不听話地往福樂郡主身上跑。

    這種有些荒唐的想法,他們不敢讓別人知道,面上還要極力做出正經的模樣,讓別人知道他是如何不好美色。

    “諸位請慢用,容某先走一步,”容瑕端著酒杯對大家道,“這杯酒,容某先干為敬。”

    容瑕把手里的酒一飲而盡,向賓客們再三告罪以後,便匆匆去了內殿。

    有賓客吵著要去鬧洞房,但是卻被幾個公子哥攔了下來,不讓他們過去。

    小廝提著燈籠,照亮著前路,容瑕走在漢白玉石橋上,步伐有些匆忙,跟在他身後的小廝們,要一路小跑著才能追趕上他的腳步。

    “下雪了?”容瑕忽然停下腳步,抬頭看著黑漆漆地天空,這個時候已經有雪花飄落下來,一些落在了橋上,一些掉進橋下的池中,發出簌簌的聲響。

    想到還在屋內等著自己的班𨳊,他腳下的步子邁得更快了。

    來到殿門口,容瑕沒有理會那些對自己行禮的婢女,匆匆推門進去,就看到靠躺在床上的班𨳊。他大步上前,輕輕喚著班𨳊︰“𨳊𨳊,你睡著了?𨳊𨳊?”

    睡得迷迷糊糊地班𨳊听到有人叫自己,她想坐直身體,卻發現脖子酸得不像是自己的,她倒吸一口涼氣︰“快、快來人。”

    “怎麼了?”容瑕面色一變,伸手要去扶她。

    “別動我!”班𨳊抓住他的手,聲音都開始發抖,“我的脖子好疼。”

    戴著這麼重的鳳冠,往後仰著睡著,脖子不疼才奇怪。這頂鳳冠做得十分華麗,上面嵌著寶石金絲珍珠,隨便一顆珍珠就夠普通人家好幾年的花用,可見一頂鳳冠有多珍貴?

    班家人秉著不求最好,但求最貴的風格,給班𨳊準備郡主級別的頂級配置,若不是擔心不合規制,她們恨不得連鳳冠上的鳳凰也用金絲玉寶珠嵌成,但這是皇後才能有的規制,所以刪刪改改,一些地方用珍珠代替了。

    容瑕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他扶著班𨳊靠好,伸手揭去班𨳊頭頂上的蓋頭,取下固定鳳冠的發釵,小心翼翼地把鳳冠取了下來。

    鳳冠一捧在手里,他才知道這東西有多重。

    “我幫你揉一揉。”容瑕伸手替班𨳊捏著肩膀與脖子,失笑道,“好些了麼?”

    “想笑就笑吧,”班𨳊扭臉,“反正鳳冠也就戴這一次,我以後再也不會遭這種罪了。”

    “不笑你,”容瑕柔聲一笑,“辛苦了。”

    班𨳊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酒味,皺著眉頭吸了吸鼻子。

    見她似乎不喜歡自己身上的味道,容瑕脫去身上的外袍,又起身用茶水漱了漱口,茶水有些涼,他也不在意。

    “現在好了,”容瑕坐回班𨳊身邊,一手替她的脖頸做按摩,一手牽著班𨳊,“還能聞到酒味嗎?”

    他的語氣很溫柔,呼吸間還帶著淡淡地茶香,班𨳊笑著搖頭︰“現在還好。”

    兩個全福太太匆匆從側殿趕過來,見新娘子的蓋頭被揭了,鳳冠也取下來了,新郎官甚至連外袍也脫了下來,她們愣了一下,幫走過來道,“侯爺,郡主,你們該喝交杯酒了。”

    兩人親手倒好酒,遞到兩人手里,笑著道︰“祝二位白首不離,金滿床,玉滿堂,子孫繞膝,福壽雙全。”

    “多謝。”容瑕接過酒杯,與班𨳊手腕相交,喝下了這杯有些涼的酒。

    酒水很淡,或許是為了照顧新娘子的口味,還帶著淡淡的甜香味。

    班𨳊把酒水咽下,見容瑕雙頰緋紅,就像是上了胭脂一樣,她心頭一跳,忽然覺得四周的燭火朦朧,酒有些上頭,竟有種口干舌燥,想要摸一摸他臉的沖動。

    不過身邊還有其他人,班𨳊忍住了。

    她轉頭看了眼兩個全福太太,心里想,若是沒有外人在,她一定要伸手摸摸容瑕的臉頰,鎖骨,喉結,還有小腹,這樣的絕色,摸起來的手感肯定好。

    “多謝兩位太太,承二位吉言。”容瑕把兩位全福太太送到門口,讓丫鬟帶她們出去吃酒。

    屋子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班𨳊青絲綰成繁復華麗的雲髻,除去華麗的鳳冠以後,頭上只有幾支金釵與紅玉釵,燭火下的她,美得讓容瑕移不開目光。

    “𨳊𨳊……”容瑕聲音有些干,他端起桌上的酒杯想要喝一口,想到班𨳊可能不喜歡這個味道,又倒了一杯涼茶喝下,才覺得自己心中的燥熱感消失了半分。

    隨著他吞咽的動作,喉結也跟著顫抖起來,班𨳊的目光落到他的喉結上,猛地站起身,伸手在他喉嚨間抹了一把。

    有些滑,有些嫩,像是摸到了水嫩嫩的豆腐。班𨳊目光掃過容瑕穿著工工整整的內袍,很想學話本里的惡霸,把容瑕按倒在床上,扒開他的衣服,然後在他的前胸後背鎖骨都好好摸上幾下。

    她的大腦中出現了各種把容瑕按在床上的畫面,但是她本人卻還是好好站著,只是目光穿透了他身上的袍子,落在了他身上每一處地方。

    “𨳊𨳊,”容瑕身影顫抖得更加厲害,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班𨳊笑得一臉純然︰“我用什麼樣的眼神看你了?”

    “你想吃掉我,”容瑕靠近班𨳊,灼熱的呼吸在她耳邊,就像是最神奇的藥,讓班𨳊的耳朵與脖頸都酥麻起來,“你……想從那里開始吃?”

    “這里?”容瑕指著自己的唇。

    “這里?”他指著自己的脖頸。

    “還是……”他脫去身上的內袍,露出紅色的里衣,他拉開衣襟,露出性感地鎖骨,“還是這?”

    班𨳊把人往床上一撲,騎坐在容瑕的腰上,伸手取下自己發間的紅玉釵,任由一頭青絲披散下來,如烈火般的紅唇輕揚︰“我都想吃,美人,你便從了我吧。”

    妖精,妖精!

    容瑕覺得,此刻便是讓他死在這個女人的手里,他也甘之如飴,不會有半點反抗。

    “侯爺!”門外響起杜九焦急的聲音,“侯爺,出事了。”

    班𨳊遺憾地看了眼容瑕半露未露的胸膛,幫他把里衣整理好,轉頭走到門口拉開一道門縫︰“什麼事?”

    新娘的妝容十分厚重,一般人用這樣的妝容,都會顯得死板與僵硬,但是班𨳊不同,越是艷麗的妝,越是厚重的妝,她就越加明艷。杜九看到班𨳊後,先是愣了片刻,隨後忙行禮道︰“剛才傳來消息,寧王與謝家大郎發生口角之爭,寧王氣急之下,一刀捅傷了謝大郎。謝家人向靜亭公府求醫,但是據說這兩個大夫跟著郡主……夫人陪嫁到了行宮,現在謝家人已經求上了門。”

    比較奇怪的是,為什麼是福樂郡主來開門,他們家侯爺呢?

    “寧王就沒有個消停的時候?”班𨳊氣惱道,“他那麼能,怎麼不把自己一刀捅死?!”

    杜九想,大概是寧王還沒有蠢到自己砍自己的地步吧。

    “𨳊𨳊別氣,”容瑕披著外袍走到班𨳊身邊,見杜九垂首躬身的模樣,便道︰“謝家人不知道今日乃是𨳊𨳊與我的大好日子嗎?整個京城難道就沒有別的大夫,非要來我們白首園要人?”

    杜九听出侯爺語氣里的不悅,忙道︰“侯爺,屬下本也是這麼想的,哪知道忠平伯親自上門哭求,其他人做不了這個主,現在園里還有不少賓客在,若是直接不管,屬下擔心別人說閑話。”

    “不他們愛說閑話就讓他們說去,”班𨳊冷哼,“打擾別人的好日子,也不怕天打雷劈。”

    “你讓人把兩個大夫帶過去,”班𨳊語氣冷淡,到底沒有拒絕謝家人的請求,“只是這兩個大夫是我班家敬養著的,不管人有沒有救回來,都不能讓兩位大夫受委屈。杜護衛,你多安排幾個人跟著一塊兒去,免得謝家人發瘋,讓我們自己人受委屈。”

    “是。”杜九領命退下,待走出幾步遠以後,他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听侯爺的意思,回頭一看,只看到侯爺低頭與郡主說話的側影,他瞬間覺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

    侯爺壓根都沒有多看他一眼。

    他走出正殿,見到了神情憔悴的忠平伯,對他抱拳道︰“請忠平伯稍候,在下這就去請兩位大夫。”

    “有勞杜先生。”忠平伯心頭一顫,慌亂之中,竟是對杜九行了一個禮。

    忠平伯為尊,杜九為下,這個禮杜九哪里敢受,匆忙避開以後,他道︰“忠平伯不必向在下道謝,這都是我們家夫人的意思,屬下不過是听明行事而已。”

    “我們家夫人”五個字,杜九說得鏗鏘有力,還帶著幾分自豪。

    忠平伯老臉卻有些發紅,杜九口中的夫人,本來差一點就能做他家兒媳婦的。

    只可惜……只可惜……

    “只可惜郎心似鐵,誤了佳人,”班𨳊洗去臉上的妝容,對容瑕道,“這個寧王自小就愛跟我過不去,也不知道上輩子我跟他有多大的仇怨。”

    容瑕讓伺候的丫鬟們退下,拉著班𨳊到床邊坐下,“他以前就欺負你?”

    “他倒是想欺負,可我是白讓他欺負的性子?”班𨳊把腳塞進被子,抱著被子打了個哈欠,“他小時候的性格雖然不討喜,但也不想現在這樣討厭。”

    容瑕見班𨳊昏昏欲睡地模樣,低下頭道︰“人總是要變的。”

    “唔……”班𨳊躺進被子里,“有人是越變越好,有人卻是越變越討厭。”

    “困了?”容瑕目光在班𨳊的脖頸處掃過,伸手輕輕摸了摸班𨳊的耳垂。

    班𨳊勉強睜開眼︰“你還有事?”

    容瑕跟著躺了進去︰“嗯,有事。”

    多了一個人與自己擠同一床被子,班𨳊的困意頓時飛走了一大半,她睜大眼看著容瑕,就像是一只驕傲的貓,審視著侵犯自己領土的人類。不過可能是因為這個人類長得太好,驕傲的貓咪終于緩緩地放松了全身的情緒,“什麼事?”

    “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

    容瑕還沒有說完,班𨳊忽然精神十足的坐起身來,“你後背的傷都好了?”

    “想要看嗎?”

    “想!”班𨳊點頭,手已經伸到了容瑕的胸膛。

    容瑕拉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聲音沙啞道︰“不急,我們有一夜的時間慢慢看,慢慢摸,還能慢慢地……嘗一嘗。”

    班𨳊指尖一顫,忽然覺得手掌下燙得嚇人,就像是一簇沾上油的火苗,越燒越旺盛。

    “外面下雪了,很冷。”

    溫熱的唇,吻上了柔嫩的耳朵尖兒,耳尖兒瞬間變作了盛開的紅花,艷得仿佛要滴出水來。

    雪花在空中飛舞,落在了別宮中的露天溫泉池中。朦朧的霧氣升起,與雪花交融在一起,似冷似熱,最終雪花化為水,但是溫泉的溫度卻不曾消減。

    “𨳊𨳊,你可還好?”

    “我很好,要再來一次麼?”

    雪花在溫泉中纏綿,沸騰,融化,升騰的水霧就像是人間仙境,讓人分不清今夕是何夕,明日是哪年。

    雕刻著龍鳳的大紅喜燭燃燒了整整一夜,直到天色大亮之時,這對紅燭才燃燒完畢,在燭台上留下燭油,證明了這一夜時光的流逝。

    如意推開窗戶,看到外面雪白的世界,忍不住又給自己加了一件夾襖。

    “如意姑娘,”一個穿著藕荷裙衫的丫鬟走到窗外,對如意行了一禮,“侯爺與夫人快要醒了,我們該去伺候了。”

    如意看了眼現在的時辰,對這個丫鬟笑了笑,“多謝。”

    “不必如此客氣。”

    一行伺候的人來到門外,見室內沒有動靜,于是都轉頭看如意。如意是郡主身邊的人,定是知道郡主的習慣與忌諱的。

    如意沒有理會這些人的眼光,只是靜靜地站在門外,等待著主子的傳喚。

    容瑕醒來的時候,天外已經大亮了,他很少這麼遲才醒,也很少睡得這麼沉過。

    他扭頭看了眼身邊的女子,嘴角不自覺便露出了一抹笑意。

    被窩里太溫暖,溫暖得他不想出去,只想在里面躺到天荒地老。

    “你醒了?”班𨳊睜開眼,看到的便是容瑕那張俊俏的臉,臉上頓時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啾。

    她在他的嘴角親了一下,紅撲撲的臉上帶著幾分愜意。(www.101nove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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