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時間來推算,從我們這里到達車子停靠的地點,怎麼說也應該返回來了。可是海狼一去不返,這情況絕對不太正常。
我估計我們幾個人在這里,可能七個人有七個心思,我並不想去懷疑海狼的人品,就像我說的,我寧願選擇相信梁悅。而梁悅相信海狼不會撇下我們,那他就一定會回來。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海狼的確是有一走了之的可能。
我們誰都不想把這件事說破,因為不說破,心里總是還有一個希望在。
我們和外面的那些金線蜍,一直在斗智斗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們燒了帳篷的代價,換取了暫時的平安,瓦解了對方的一次預謀行動。看似佔了上風,可是往長遠看,我們這完全是飲鴆止渴的一種行為,于戰局來說,並沒有任何取勝的機會。
因為這帳篷遲早也有燒沒的時候,我們帶的東西,已經沒有多少可以再燒的了。
總不能把身上的衣服都燒掉吧,那樣一來不但于事無補,反而更容易被毒蛤蟆咬傷。
經過了這麼一番較量,相信我們每個人都不會再小看那些金線蜍。
這些金線蜍行動的統一,預謀的周密程度,都大大出乎了我們的意料。
而在它們的蛤蟆塔塌掉之後,暫時也沒有發現有其他的動作。
可是這反倒讓我們的心里不安起來。
圍住我們的那些金線蜍,退而不散,依然保持著對我們的包圍。這說明它們並沒有放棄攻擊我們,而很可能是在想另外一個能夠突破火圈的方法。
而我們,除了防御,已經沒有精力,更沒有能力進行反攻擊了。因為我們只有七個人,其中還有錢清風和鐘小峰不是很能打。
鐘小峰只是繼承了鐘天海的醫術,卻沒能繼承鐘天海的身手。而且他還有一條殘腿,雖然行動起來跟常人無異,但是如果要和那些金線蜍進行生死搏斗的時候,就顯現出它的劣勢了。
也許是看到了這一點,一直沉默的鐘小峰突然說道︰“梁隊長,陽哥,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你們的身手都不錯,我覺得冒險突圍可能比守在這里要好。我……可以留下來斷後,你們不用管我,我自己有辦法自保。”
錢清風也說道︰“是啊。守在這里沒有希望。海狼那邊肯定也是遇到麻煩了,不如你們突圍吧。我和小峰一起斷後,我一個糟老頭子……”
我看了錢清風和鐘小峰一眼,按照陣營的劃分,這倆人原本屬于兩個陣營,互相之間也沒什麼交集。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思想竟然達成了一致。
我笑了笑︰“開什麼玩笑?咱們這些人,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還分什麼斷後不斷後的。要是斷後,也是我留下來。”
梁悅也說道︰“沒錯。我們已經答應海狼死守這里。我相信他一定能回來,如果我們走了,他回來了找不見我們,那樣會更麻煩。所以大家斷了突圍的念頭,齊心守住這里。另外錢老,小峰,你們記住,我們是一個團隊,到什麼時候也不會放棄團隊里的任何一個人。”
梁悅的話說的極為篤定,充滿了力量。這時候我們听來,更是受到了極大的振奮。
而我們這些人,原本還有些分心,卻在這個時候,達成了空前的團結。
可是對方那些金線蜍的行為實在是太反常了,既不攻,也不退,只是守在外圍,難道它們是想等這些帳篷燒光之後,再進行攻擊嗎?
為了節省一些燃料,我們當時把火圈的範圍縮到了最小,現在這些火苗燒起來了,我們同樣也受到了炙烤。
雖然還不至于被那些火烤傷,但是這種感覺讓人有些欲哭無淚。我們用火隔離開了敵人,卻把自己也架到了火堆上面。
而那些火勢,已經不能再加大了。不然的話,不用那些蛤蟆攻進來,我們自己可能就被火給烤干了。
我也斷定,從剛才那些金線蜍壘成蛤蟆塔的技能來看,它們應該不會就此作罷。此時此刻,沒準正在孕育著新一輪的預謀。
我們殺死的那幾只蛤蟆,被鐘小峰取完了蟾酥之後,就擺放在場地上。
我看著它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便問錢清風︰“錢老,你好像說過,這種金線蜍平常是以一些戈壁灘上的植物根睫為食?”
錢清風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問起這個,便點點頭說道︰“沒錯。我還忘了說了,金線蜍的食物很雜,除了一些植物的根睫,有時候還會食用一些蚯蚓。怎麼了?怎麼問起這個?”
“蚯蚓?”我又問道︰“那麼它們要吃植物的根睫,或者是蚯蚓,是不是要到地下去?”
錢清風點點頭︰“當然是要到地下去。”
穿山賈听到這里,問道︰“這麼說,這些金線蜍也跟穿山甲似的,會打洞?它們也太厲害了吧?這特麼還是蛤蟆嗎?”
錢清風又搖搖頭︰“說到這里,我又想起來了。關于這金線蜍,好像還有這方面的介紹。它們本身是不會打洞的,畢竟它們屬于一種蟾蜍。但是有一種動物,和它們是屬于一種共生的關系。就是兩種生物彼此互利地生存在一起。比如犀牛和犀牛鳥,犀牛的皮膚雖然很厚,但是皮膚褶皺之間卻又嫩又薄,一些體外寄生蟲和蚊蟲就會趁虛而入。而犀牛鳥正是捕蟲的好手,它們就會落到犀牛背上,啄食那些寄生蟲和蚊蟲。犀牛鳥填飽了肚子,犀牛也因此得到健康。這就是共生……”
錢清風還沒說完,穿山賈再次打斷了他︰“錢老,錢老,您老挑緊要的說,這怎麼扯到犀牛那去了。我們面對的是蛤蟆,蛤蟆……”
錢清風點點頭︰“好,是扯遠了。不是李陽問起嘛,我就多介紹了一點。你看看你,淨打岔,我剛剛說到哪了……”
穿山賈說道︰“共生,你說到共生。錢老你是不是說,這蛤蟆也有共生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