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牛餃草的那輛越野車嗎,我們親眼看到它離開了,沒想到竟然轉到後山來了。
三叔一下子蹦下了車,罵道︰“媽的,看來他們也在搶時間。他們也是勢在必得啊,快跟我走,這後山肯定有問題。”
我們把商務車停在那里,腳下不停,沿著後山的那條山路往上搜尋。
這完全就是昨晚我們跟蹤徐哲所走的那條路,搜的也是他的那個方向。
我看了看天色,已經是快到下午兩點了。這個時間,那個鬼集不會再出現了吧?
一路搜過來,我們也沒發現金純陽和李輕度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們下了車之後,和我們走的是不是一條路。
三叔帶著我們,在往後山追蹤。
這下我們倒是省了事了,地上隱隱約約,每隔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些雜亂的腳印。顯然在我們之前進入後山的金純陽他們,並沒有刻意地掩蓋自己的行蹤。
這也從側面反應出來,他們對自己是極為自信的,似乎並沒有把我們放在眼里。
三叔不動聲色,一直追著那腳印到了後山深處,他走在前面突然就停了下來,把手往下一壓,我和胖子心領神會,馬上就蹲下身子,把自己的身體隱藏在草叢之中。這也是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們形成的默契。
我們扒開雜草,往前面看去。我赫然發現,我們追蹤著那腳印,竟然不知不覺來到了昨天我看鬼戲的地方了。
因為就在不遠處,那一處已經荒廢的木頭戲台赫然在目。而在那戲台前面,金純陽和李輕度正站在那里,盯著那戲台不知道在做什麼。
他們果然捷足先登了,這戲台還是我昨晚誤打誤撞發現的。換句話說,這鬼唱戲這一段,不是我們刻意主動尋找的。但是金純陽和李輕度他們,竟然在剛剛接手第一天,就尋到了這里。這讓我們之前兩天的工作,一下子就變得無足輕重了。
因為這鬼集市和鬼唱戲,三叔說對于整個礦區的鬧鬼和詛咒事件應該是極為關鍵的線索。我們想要解決整件事,必須把這里摸查清楚。
我原本還以為金純陽他們並不至于有什麼真才實學,現在看來,他們不但對我們實現了彎道超車,反而是越過了我們走到了我們的前面了。
原來我心里還不是很著急,而現在我心里的壓力陡增。以他們的實力,如果發現了這鬼唱戲的線索,順藤摸瓜,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礦區鬧鬼的病灶所在。那樣我們在這場賭局里可就輸了。
我心急如焚,沒有三叔的指示我還不敢亂動。不過在我想來,我們絕對不能讓他們佔了先,最不濟我們也要齊頭並進。干脆我們也沖上去查看那鬼戲台,想辦法找到相關的線索算了。
我在早上離開鬼戲台的時候,由于著急並沒有仔細查看,現在我很後悔。早知道有金純陽賭局這一說,我就該先把那查個清楚才對。
三叔盯著金純陽他們,好半天沒什麼動作,只是臉色比較陰沉。
而金純陽他們也不知道在搞什麼,就跟兩個木樁一樣盯著那鬼戲台出神。
大概過了有十多分鐘的時間,三叔終于有了動作,他沖著我們擺了擺手,指了指身後,竟然下達了撤離的指令。
我疑惑不解,卻也沒辦法開口詢問,只得跟著三叔輕輕從草叢里退出來,沿著來時的路一直走到了車子的附近。
我也得以急忙開口問道︰“三叔,那倆人就在那邊,已經搶到我們前面了,我們為什麼反倒退回來了?”
三叔擺擺手︰“他們已經捷足先登了,我們沒必要和他們正面沖突。這礦區里情況復雜,想要一時半會弄清楚那詛咒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們完全沒必要和他們爭這一時的短長。線索還有很多,他們既然在這里,我們可以另闢蹊徑,找另外的線索去。”
這時,胖大海在旁邊握著拳頭說道︰“師叔,賭局也沒說怎麼個賭法,我看那老頭和那小子身子骨也不行,干脆我上去把他們撂倒就得了。”
三叔差點沒氣樂了,罵道︰“滾蛋。瞎起什麼哄,你就知道撂倒,咱們和他們賭的是破局的能力,不是武力。你要是把他們給撂倒了,他們即便是輸了賭局,也會有理由了。”
胖大海哦了一聲,伸了一下舌頭,退在了一邊。
三叔沒理他,繼續和我說道︰“現在看來,他們也把目標找到了鬼戲台這邊,就更驗證了我的判斷了。這鬼戲里面有線索。”
“我也知道有線索,那咱們等他們離開再過去?”
三叔搖搖頭︰“你說那個老管頭一直在這里看鬼戲?”
我點點頭︰“他是這麼跟我說的。”
“那也許,從他那里能得到一些我們想要的東西。走,去找管三軍。”三叔大手一揮,想要招呼我和胖子離開。
結果我們一回頭,發現胖子沒了。
剛剛他還在這的,我急忙喊了一句︰“胖子,人呢?”
“在呢,在呢……”
胖子馬上應了一聲,從金純陽開來的那輛越野車後面鑽了出來。
我一愣︰“你躲那干嘛?趕緊走了……”
胖大海笑嘻嘻地應和著,竄上了商務車發動了汽車。
我看他有點怪,便問道︰“你鼓搗什麼呢?”
胖大海搖搖頭︰“沒啥,我剛剛拉了泡屎。”
“臥槽。你有病吧,拉屎不會找遠點的地方。”我罵罵咧咧的,胖子也不說話,開著商務車往山下走。
往山下去的路,如果不是開車,會很難走。由于這兩天我們沒少開車上山,更是把那本就不平的路面,碾壓得溝壑叢生。
商務車走這種路並不適合,底盤被拖了好幾次,但是我們也沒別的選擇。
車子下了山,三叔就指揮著胖子,把車再次開到了昌順礦場的大門口,也就是老管頭的過磅室前面。
昌順礦場門口的橫桿一直放著,估計已經許久沒有車輛進入了,這也難怪牛餃草著急,這麼大的礦場,荒廢每一天都是在流逝著金錢。
我們三個剛停好車,我就看到老管頭的那個過磅室門輕輕地開了一道縫,老管頭鬼鬼祟祟地從門的夾縫里鑽了出來,往房子後面溜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