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注意觀察了一下,那個穿著灰道袍的道士老一些,不過只是相對于那個年輕的而言,年齡也不算太大,看起來有四十多歲的樣子,他的眼神看起來游移不定,留著不長的黑胡茬。引人注目的是,在他的左邊的臉上和眼角的連接處,有一道疤痕。也是這道疤痕的存在,讓他的面相看起來有那麼一點點凶,和他修道的身份有些不太相符,不過身體站在那里,倒是穩如泰山,有些氣勢。
後面那個年輕的道士,長相很俊朗,雖然穿著一身道袍,卻也掩蓋不住他的帥氣。反倒是他的那身白色的道袍,讓他看起來更加飄逸。我想,他如果不穿道袍,而去演戲的話,用現在的話來說,妥妥的一個小鮮肉。看他年紀比我和胖子還要小幾歲,這麼年輕就去當了道士,這是怎樣的一種心態和想法?
我對突然出現的這兩個道士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得看著他們兩個出神。
那邊的牛餃草看到他們下來了,也走上前來,大大咧咧地說道︰“來吧,既然大家見面了,我就給你們介紹一下。咱們好聚好散,雖然還算不得相聚,但是相見即是緣是吧?你們離開之後,咱們日後也許還會見面。正所謂人情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我們在場的人,都靜靜地听牛餃草說話。這家伙手舞足蹈,完全把這里當成了自己的領地,和昨天的卑微表現相比,可是截然不同。
不用他詳細說,我們也看的出來,這兩個道士,肯定是牛餃草找來的。干的應該是和我們一樣的活,只不過他們的要價,必然遠遠低于三十萬,價格也應該被牛餃草接受了。而且牛餃草很相信他們,所以今天才來這里,和我們說出了那種話,這完全是不留後路了。
我注意到,三叔的眼神和那個年長的道士的眼神,一直互相盯著,一刻都沒有分開。
雖然我還不知道道士的名字和來歷,可是我們雙方的交鋒,已經從眼神對戰開始了。
三叔和那老道士對上了,那我是不是應該和那個年輕的道士對一對,免得損了我們這一方的銳氣。
想到這里,我便盡量讓自己的眼神凶狠起來,保持著惡狠狠地看向那個年輕的道士。
那小道士原本並沒有看我這邊,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不善,他也看向了我。
我們倆對視起來,當我們的眼神相交的那一剎那,那小道士竟然沖著我笑了起來。
由于那小道士長相比較帥氣,這一笑很是陽光,也很溫暖,完全是發自內心,而不是禮節性的微笑。
我原本氣勢洶洶,一心想要用眼神來殺死對方的,卻被他這一笑而完全化解了。
我心說這家伙手段高啊,竟然用微笑就化解了我的招數。我頓時就泄了氣,人家既然是這種態度,我自然也不好再凶巴巴的了,只好也報之一笑。
只有三叔和那老道士,依然在對峙。
牛餃草在那邊說了半天,才發現自己原本是要介紹雙方的,說了這麼久還沒說到正題上,趕緊把話轉了回來,指著那一老一少兩個道士,沖著我們說道︰“這二位是我請來的高人,真正的高人,這位是金純陽,金道長。”
那老道士這才收回了自己凌厲的目光,沖著三叔打了個稽首︰“道兄有禮,貧道純陽子。”
三叔臉色很難看,但也馬上還了一禮︰“李洞賓有禮。”
接著三叔指著我和胖大海說道︰“這是我兩個佷子,李陽和大海。”
那個金純陽也指著身後那個長相俊俏的年輕人,說道︰“巧了,這是小徒,也姓李,叫李輕度。輕度,還不過來見禮……”
那個李輕度應了一聲,踏步向前,朝著我們也打了個稽首︰“輕度見過各位前輩。”
那個金純陽在介紹完之後,就不屑一顧地背著手,不再理會我們,而是仰頭看著那棟住宅樓。更是連招呼都沒打,慢慢踱步過去,在那樓前不停地觀察著。
相對于這個金純陽,那個李輕度倒是不令人那麼討厭,他朝著我們又施了個禮,笑了笑,才朝著他的師父追了過去。
等到金純陽帶著李輕度離開了稍遠一點的距離,三叔才問向牛餃草︰“牛老板,你這是什麼意思?”
牛餃草冷冷一笑︰“什麼意思您還看不出來嗎?我看你們就是個蒙事的騙子,獅子大開口竟然跟我要三十萬,你要想搶錢去別處搶去,牛爺不上你們的當。看到那位純陽子大師沒?那可是遠近聞名的高道,牛爺的名字就是純陽子大師給起的,本來大師一直雲游在外,所以我才著急找到了你們。可是巧合的是,大師昨晚回來了,不然我還真就讓你們給鑽了空子了。”
听了牛餃草的介紹,我們也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無非就是牛餃草舍不得花這三十萬,本來迫不得已才找到了我們,結果那個金純陽突然回來了,要價肯定比我們要低,這牛餃草自然就不鳥我們了。而且看起來他對這個純陽子還極為信任。
不過听說牛餃草這個名字也是出自純陽子,倒是讓我很是懷疑他的本事,這名字太俗太直接,不像是出自得道大師之手啊。
牛餃草又說道︰“所以,對不住了李大師,我清了純陽子大師,你就不能在我的礦區里停駐了。還是那句話,今晚之前,請你們離開這里。”
說著,牛餃草的表情極為嚴肅,這是下了逐客令了。
我們也完全沒有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牛餃草這個要求其實是有些仗勢欺人的,礦區雖然他是老板,但是這里也不是什麼禁區,他沒有權利不讓人在這里停留的。
不過和牛餃草這種人,我估計是沒道理可講[文學館 www.wxguan.vip]的。我也沒想到,就因為我們要價高了一些,就把他得罪成了這個樣子。
“誰說他們不能在這里停留?”
我們正在這里僵持著,突然從我們身後傳來一聲,是徐若西的聲音。
我轉頭看,發現徐若西略施了一些淡妝,換了一套得體的緊身牛仔褲,白襯衫干練精神,身材更顯得凹凸有致,和她在廚房里的形象又有了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