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三叔說了一句,第一個沖出洞室,沿著我們下來的那深坑,向上攀爬。
我和令飛虹也緊隨其後,修行過後的最大好處就是像這種行動,不用再依靠什麼工具,憑借自身能力就能沖出去。我們三個跟壁虎一樣,攀附在洞壁上,依靠不斷地變換攀附位置,一點點地從洞壁上爬了上去。
我們在那洞下,並沒有耽擱太多時間,出來的時候,天色依然很亮。
鐘小峰正焦急地等在外面,見我們出來,也來不及詢問,便指著山谷深處讓我們看。
我們轉目看去,發現就在那山谷深處散落著大量的碎石石塊。
那一大堆的亂石塊,在之前是絕對沒有的。
而且圍繞在這山谷里的那些毒瘴氣,正在迅速地向這那堆石塊的方向飄去,就像是那邊有一股強大的吸力一般。
“小峰,怎麼回事?”
我們幾個只有鐘小峰先上的地面上,應該目睹了整個事件的全過程,所以三叔直截了當地問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啊,我剛上來,就听到突然天崩地裂的一聲,我往那邊看去,就看到一座山整個地倒塌下來,碎石亂飛,地面亂顫。那山雖然不算太高,也持續了一段時間。等停下來之後,我就喊你們上來了。”
從鐘小峰的描述中,那山表面上應該是沒受什麼外力就塌下來了。
所以我們幾個心知肚明,都認為是三叔的那個判斷應驗了。
他說幽冥山的陣眼,很可能就在幽冥山的那個宗派之中。而這個神秘的宗派,也可能就和蘄崖口的陣眼息息相關。畢竟這蘄崖口說起來,也在幽冥山的範圍之內的。
而這個突然塌掉的山口,很可能就是通往幽冥山的秘密通道。只有在破解了蘄崖口的陣眼之後,才能出現。任何听起來不可思議的事,在這結界之中,都沒有什麼不可能。
“走,過去看看。”三叔一擺手,我們幾個迅速朝著那塌下來的山口跑去。
那山口距離這邊只有幾百米,還沒等跑到山口近前,我就發現,那山在塌下來之後,已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缺口,將那山的這邊和那邊連通在了一起。
我們站上一塊巨大的山石,從這邊向山口的里面望去。
里面視線很好,能明顯地看出里外的不同。
由于這結界里的地理分布像極了外面的那方世界,而這幽冥山又在結界地圖上的最北端,所以這里的山也和北方的山極為相似。此時的樹木大多數已經落葉,草木也已經凋零,只有這片蘄崖口的山谷里,由于背風的原因,草木還略微繁盛一些。但是總體來看,依然是給人一種蕭條破敗之感。
但是順著那山口往里面看,里面確實另外一番景象。里面綠樹成蔭,滿眼的郁郁蔥蔥。一山之隔,就好像隔著兩個季節和兩個世界。
我甚至感覺到,從里面的世界里,正吹出溫暖和煦的風,吹到臉上十分地舒服。
三叔沉聲說道︰“看來這里真的藏了一個我們輕易發現不了的世界啊。我敢斷定,這里才是真正的幽冥山,那神秘的宗派,就在這里面。”
令飛虹也說道︰“真是令人難以置信。不過這山口既然已經打開,可能就無法再合攏了。我們這算是給後來人打開了一道門,不但我們可以進去,其他人也能進去。這里已經不再是什麼秘密了,也注定將不再平靜。”
三叔一笑︰“不管怎麼說,咱們也是第一個踏上這幽冥山土地的外人。這先機,咱們是佔定了,我倒要看看清楚,這里面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世界。”
令飛虹的話也只是給我們提了個醒,這山口就在眼前,我們當然不能望而不前。至于還會有誰利用這山口進入,就不是我們該想的事了。
只是三叔回身看了一眼鐘小峰,說道︰“小峰,你作為天煞孤星的任務已經完成。里面可能會有危險,所以你還是留在這里。我估計雲妹如果能順利和師兄會和的話,屈子河下游的陣眼應該也很容易破掉。到時候他們一定會趕來幽冥山的。你就在這里等著和他們會和,再告訴他們我們的行蹤如何?”
鐘小峰知道自己的修為不夠,三叔也是怕他跟進去之後,我們會畏首畏尾。但是他顯然並不像離開我們,我也覺得把鐘小峰一個人留下,也並不是一個好主意,便建議三叔帶著小峰。我問三叔︰“里面不是還有一個陣眼嗎?也就是幽冥山的陣眼,那乾隆通寶雖然不在我們手里,但是我們不需要做一些準備嗎?萬一拿到了王錢,同樣也需要小峰這個天煞孤星命格的人在啊?”
三叔搖搖頭︰“即便是天煞孤星命格的人,也很難抗住兩次陣眼煞氣的侵襲。小峰已經把蘄崖口的陣眼破了,已經無法再承受陣眼里的煞氣了。我讓他留在這里,也是為了他身體著想。”
三叔的確是為鐘小峰著想,但是在我的勸說下和鐘小峰的堅持下,三叔也松了口,讓鐘小峰和我們一起同行。
我們翻越那些散落在地的亂石堆,從那敞開的缺口,越過了山口進入到了另外那邊的世界。
等我們跨越了那道界限走過來之後,首先體感的感覺就和剛才截然不同了。這邊春意盎然,暖風和煦,感覺非常舒服。
不過這邊也是靜得出奇,似乎除了我們,沒看到任何的活物。
我們順著山口一直往里面走,走進去足有幾百米的距離,所接觸到的景物依然如此。別說是人了,就是連只鳥獸都沒看見。
我撿起一塊石頭,遠遠地朝著一片叢林扔了過去。
石頭扔進叢林,就跟石沉大海了一樣。
這就有點奇怪了,按說這樣的氣候,叢林里至少也會有幾只鳥啊。我們沒听到鳥叫聲,更沒看到有鳥飛出。
三叔吸了吸鼻子,沉聲說道︰“怎麼回事?是錯覺嗎?我怎麼聞到了一股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