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聲問道︰“那經咒聲,是你念的?這些黑皮魚,也是你操控的?”
“沒錯。只是我沒想到,你們幾個居然還能堅持這麼久,還殺了我這麼多的黑皮妖龍。倒是讓我刮目相看啊,不過這都沒用,今天就是你們幾個的死期。我暫時弄不了李輕度那小子,拿你們先開開葷,回頭再找他們算賬。”
“這些黑皮妖龍,居然是你養的?”
“嘿嘿,我們都是在海上混了這麼多年,作為修行者,誰手上沒有點手段呢?你以為還在比武台,只能用武道來解決?要不是天樞島上被舒傲白設下了禁制無法使用玄術,老子早就動手了。”
我還是第一次听到這種說法。
按照季無壽的說法是,在天樞島上被舒傲白下過禁制。也就是說,無論你是多麼高明的修行者,到了天樞島之後,能用的玄術和道術巫術邪術之類的術數都會被壓制。當然,這前提是下這種禁制的人,必須更加高明,否則很容易會被破掉。
這樣一來,七殺島所屬的島主和弟子的級別都不如舒傲白,所以他們上了天樞島,就無法使用秘術了。
因為這七殺島除了天樞島以外的六個島子原來的島主,都是盤踞在此多年的修行者,每個人身上都有不同的秘術。其中不乏一些冷門的邪術,即便是強如舒傲白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夠擋住,所以為了安全起見,舒傲白才在天樞島上設下了禁制。這就和古代帝王的宮殿里面,禁制帶刀劍進入一樣。
這也就理解了,為什麼在比武大競上,只能比拼武力和武道。也正因為如此,那六個島主在天樞島才有一種有力使不上的感覺,遭到了擊殺也並不奇怪。
而現在離開了天樞島,所以這季無壽才如魚得水,想必這控制黑皮妖龍也是他的一種秘術了。
“季無壽,你被追殺,不趕緊逃命,為什麼會盯上我們?”我好奇地問道。
自從李輕度接管七殺島以來,派出了新的島主,我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而且我還是最後離開天樞島的,而這個季無壽就像是專門在等我一樣,一出海便驅動黑皮妖龍對我們發動了襲擊。
“嘿嘿,本來我沒想盯著你,我是想找李輕度算賬。可是舒傲白的禁制未除,我只能在周圍的海域想辦法。我早就知道這一趟去天樞島可能會出事,事先就安排了船只來接應我。我本想回我的天璣島去,沒想到卻在半路遇上了你的船。你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李輕度那小子蛇鼠一窩,狼狽為奸,干掉你也算是出了我心里一口惡氣。”
季無壽挺著大肚子,在那快艇上夸夸其談。
我倒是想讓他多說一會,時間耽擱久了,我期望李輕度那邊或者是天璣島姜什的方向能有人發現我們被襲,也好派人來解救我們。
可是快艇上的姚常,似乎更加老謀深算,他大聲提醒季無壽︰“老季,速度,殺。”
他還是如往常一樣,話少,陰狠。
季無壽點點頭,掃了一眼我們,雙手在胸前合攏,一段經咒聲再次從他嘴里冒出來。
嘩啦啦一陣水響,一直圍在周圍的那些黑皮怪魚開始翻騰起來,同時發動,朝著我們三個撲了過來。
我努力聚氣,內力在丹田聚攏,我想要將內力輸出來抵擋那些黑皮妖龍的攻擊。誰知道那股氣團剛才丹田聚攏成形,就跟氣球漏了氣一樣,迅速散掉了。
這是內力消耗過大,後繼乏力的一種體現,盡管我已經休息了一小段時間,但是在這水里無法更好地調息聚氣,只是在體力上得到了一些回復,于氣力並無多大改善。
那些黑皮妖龍,在周圍已經等候許久,早已經有些按捺不住內心對食物的渴求。我們在它們眼中,就是最美味的食物。只不過由于有季無壽在,它們的欲望暫時也被壓制住了。
在季無壽的經咒聲中,那些黑皮怪魚如開了籠的猛虎一樣,群起攻之,張開血盆大口,朝我們沖來。
一時間海水被掀起了巨浪,瞬間就將我們給吞沒了。
我拼命調用了內息,讓自己身體里充滿氣體,這樣盡量保持自己還能浮在水面上。
就在這時,我突然看到了令人驚訝的一幕,也是我完全沒有想到的。
快艇上的無情羅漢季無壽,正在大聲念著經咒,突然暴喝了一聲,嘴巴一張,一口血從他嘴里面噴了出來。
隨後他龐大的身軀轟地一聲倒了下去,差點把那快艇砸翻。
姚常也不明所以嚇了一跳,急忙過去扶季無壽。
“走,快走……”季無壽從嘴角里擠出幾個字,拍打著快艇。
姚常也意識到不好,急忙啟動快艇,一陣馬達轟鳴,那快艇一個轉向,朝著遠海疾馳而去。
這是什麼情況?
我還來不及去想到底發生了什麼,那群黑皮妖龍已經沖了上來。雖然現在沒有了季無壽的經咒指揮,但是這些黑皮怪魚僅僅憑借著捕食的本能,就可以把我們三個集體吞下。
情況依然沒有得到任何的扭轉。躲過了姚常和季無壽,我們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和這些怪魚搏斗。真是危機一波接著一波。
沒有了內力做支撐,我只能靠碧瑾劍的鋒利,來和那些怪魚近距離抗衡。
結果可想而知,如果是在岸上,我們還有和野獸一搏的資本。這海里,是魚的世界。我們才是外來者。
在人家的地盤,我們怎麼可能是它們的對手。
“啊……”一聲慘叫響起,我看到那波那邊的海水再一次染紅了。很顯然他們已經被咬了,只是暫時還生死不明。
我揮舞這碧瑾劍,劍上的綠芒閃動,那是劍上自帶的光暈。也多虧這些光,在陽光下經過反射,變得足夠刺眼。那些黑皮怪魚不知道此為何物,放開了我,朝著居承安和那波那邊游去。
我嘆了口氣,我已經自顧不暇,已經沒有能力去解救他們了。就連原來棲身在我懷里的小蓿猿,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我。想必它也看出了危險,先行躲避了吧。可是這是在海里,它又能躲到哪里去呢?弄不好也已經葬身魚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