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天東的兩個校考成績都進入了報考學校專業排名的前十名,他的照片又一次被張貼在學校的櫥窗里,他再一次成了人人羨慕和議論的焦點人物。
對于老師而言,最好的回報莫過于看到自己的學生學有所成。班主任楊老師人逢喜事精神爽,每天都笑容滿面。
梅天東雖然也很高興,但他並有覺得自己有多麼了不起。從小,他的母親就告訴他為人要謙遜,所以雖然他專業課成績優異,但從來不張揚,在學校里算不上是什麼風雲人物。
但是接二連三的優異成績,讓他想低調都不行。幾乎整個學校都知道了“梅天東”這個名字。但他依舊該做什麼做什麼,沒有任何改變。
這天,梅天東剛從食堂走出來,打算利用午休時間回班級做幾道數學題。剛走到一半,迎面走來三個女生。梅天東很紳士地把路讓給三個女生走,自己側身走邊上。
可那三個女生卻直接迎向他,擋住了梅天東的路。
最中間的留著短發的女生,被身邊兩個女生往前推了一把,和梅天東撞了個滿懷。
梅天東嚇了一跳,向後退了一步,短發女生則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
“你是梅天東吧?”短發女生身邊一個微胖的女生問。
梅天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眨了眨眼楮,“我是。你們找我有事嗎?”
微胖的女生指了指短發女生,“是她找你。”
短發女生背著手,低頭看著地面,“我,我”地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她旁邊的兩個女生在背後輕捅了捅了短發女生的脊背,“你到是說話啊。”
短發女生愈發緊張,連“我”字都說不出來了。
梅天東搞不清楚狀況,想要走掉,又覺得不太禮貌,可留在原地,他又不知道對方找他干嘛,他只能傻站在那里。
“同學,你到底有什麼事?沒事我就走了。”自己總不能一直傻站在這里,梅天東說完把腳就要離開了。
“你等等。”短發女生終于開口了。
她可總算說句話了。梅天東心想。
短發女生將背著的雙手伸到梅天東面前,手中拿著的是一個信封。
“梅天東,這是給你的。”短發女生紅著臉,都不敢直視梅天東的眼楮,“請你一定好好看看這封信。”
是一封信?什麼意思?梅天東疑惑地接過信封。
突然,他腦海中靈光一現。這該不是——?
“我走了。”短發女生說完轉身拉著另兩個女生逃也似的跑掉了。
梅天將手中的信封揣進衣服口袋里,然後進了教學樓。
班級里沒什麼人,梅天東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從口袋里掏出信封。
信封是淡粉色的,還有淡淡的香味。
梅天東打開信封,取出里面一張對折的信紙。展開信紙,里面是幾行娟秀的小字。
——梅天東,首先恭喜你考出那麼優異的成績。我注意你很久了。你成績好,為人低調。我很喜歡你,想和你做朋友。希望兩年後我能考入你所在的大學。齊溪。
這果真是一封情書。梅天東趕緊將信紙重新對折,放進信封,將信封重新塞進校服口袋里。
他心跳有些加速,緊張地看了看周圍。還好沒人看到。
“梅天東,我正找你呢,原來你在這兒。”馮海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拍了梅天東的肩膀一下。
“你,你從哪兒冒出來的?”梅天東緊張到有些結巴。
“我從教室後門進來的啊。你怎麼了?好像受到驚嚇似的。”馮海皺著眉,對梅天東的奇怪表現很不解。
看樣子馮海並沒有看到他剛才手里的信,否則的話,馮海早就問他了。
“你找我干嘛?”
“當然是向你請教了。今天上課數學老師講的那道題我沒太听懂,你再給我講講唄。”馮海嬉皮笑臉地說。
“就這事啊。”
“啊,就這事啊。那你以為我找你干什麼?”
虛驚一場,梅天東松了口氣。
梅天東從書桌里拿出一個練習本,認認真真地給馮海講起題來。
晚上放學,梅天東和平時一樣搭乘地鐵。他坐在座位上,望著列車的車窗,回想著白天發生的事。
這還是他生平第一次收到女生的情書。說實話,他都想不起那個叫齊溪的女生長什麼樣子,也是沒看清女生的模樣。不過,有人喜歡自己,也算是對自己的一種肯定吧。
但這並沒有讓梅天東昏了頭。齊溪的告白反而觸動了他的心弦。
他其實是很佩服齊溪的,佩服她有勇氣將自己內心的想法說出來。而他自己呢,卻不敢在凌寒面前流露出一絲一毫他對凌寒的喜歡。
梅天東知道他不但缺乏勇氣和膽量,他還缺少適當的時機。至少在高考結束前,他是沒有機會的。
可在那個合適的時機出現前,凌寒的身邊除了譚銳外,還可能會陸續出現李銳、張銳。
凌寒那麼秀外慧中,很難不讓人動心。萬一凌寒對哪個追求者動心了,那他豈不是要眼睜睜看著凌寒成為別人的女朋友,甚至是妻子嗎。
想到這,梅天東的心糾結死了。
他原本想考上大學後,再慢慢尋找機會向凌寒告白,可現在他越來越覺得時間拖得越久,變數越多。他總不能每次都去破壞凌寒的約會吧。
梅天東坐了一個決定,高考一結束,他就要向凌寒表白,把他的心里話統統說出來。
梅天東連書包都沒送到自己家里,就去敲凌寒家的門。
凌寒打開門,讓梅天東進屋。
“你餓不餓?我留出了一些飯菜。”
梅天東每天八點下晚自習,凌寒擔心在學校吃過晚飯的梅天東回家後可能還會餓,所以每天都會特意留出一些飯菜。
“我還真有點餓了。”
凌寒將飯菜重新加熱,放在了餐桌上。
梅天東放下書包,脫掉外套,坐到了餐桌旁,津津有味地吃著。
“梅天東,你的校服開線了。”凌寒指著梅天東校服上衣說。
梅天東順著凌寒指的位置一看,可不是嘛,他的校服上衣的腋下處開了個口,而他卻渾然不覺。
“你把校服脫下來,我幫你縫一下。”凌寒說。
梅天東把校服上衣脫下來,凌寒起身找來針線盒,拿起梅天東的校服。
“啪嗒”一聲,梅天東的上衣口袋里掉出一樣東西,凌寒撿了起來。
梅天東一看是那個粉色信封,他趕緊放下碗筷,從凌寒手里拿走信封。
“是什麼東西啊?讓你這麼緊張。”
梅天東突如其來地從她手里拿走那個掉出來的信封,讓凌寒很好奇。
“沒什麼。”梅天東想要搪塞過去。
“你不想說我也不會追問。”凌寒笑了笑,人都有自己的,梅天東有自己的很正常。
梅天東忽然有了想法,雖然這個想法有些冒險,可卻可以投石問路。
“其實,告訴你也沒關系。我今天收到了一封情書。”梅天東故作淡定地邊吃邊說。
“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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