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左瀾那關,邰宇就放開膽子追求凌寒了。每天凌寒從學校下課,邰宇一定要去接,如果不是凌寒堅持,邰宇也想早上送凌寒去學校。
和所有戀愛中的男女一樣,邰宇帶著凌寒吃飯、看電影,捕捉著這個城市的每一處美景。
雖然凌寒還沒有同意做邰宇的女朋友,可是邰宇對自己充滿信心。
左瀾很識趣地自動減少了騷擾凌寒的次數,事實上她也忙得不可開交。
姜景奕接了一個大案子,整個事務所從上到下幾乎有一半的律師都在為這個案子忙,左瀾也是其中一個。
這是一件知識產權侵權案。
原告是一家游戲軟件開發公司,公司歷時三年開發的一款游戲軟件就在即將召開產品發布會的前一周,該游戲軟件被另一家軟件開發公司也就是被告搶先發布。被告發布的游戲軟件與原告開發的軟件相似度達到近八成,原告認為被告剽竊其原創設計,而姜景奕是原告的代理律師。
在國內,剽竊案是很難打的官司。取證難,確權難,事務所里的人都不太理解姜景奕為什麼要接這個燙手山芋。這類官司十之可能會輸,這對事務所和姜景奕個人的聲譽或多或少都會有一點影響。但是,既然是老板親自接的案子,就不能問原因,只能全力以赴。
張律師帶著左瀾和其他幾個律師,加上幾個計算機專家,窩在原告公司一周做前期的物理證據收集。而另一組人馬則從人的角度突破,在原告公司內部尋找向被告泄露軟件核心機密的人。
左瀾沒日沒夜地熬了一周,都快熬成干尸了。
這天晚上,她頂著熊貓眼和嚴重睡眠不足渾渾噩噩的腦袋回到事務所,取一份證據報告。
左瀾拿了報告,沖了一杯咖啡放在桌上,想著先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誰知道眼楮一閉就睡過去了。
等她醒來,一看牆上的表,都已經快十點了,她睡了兩個多小時。
左瀾直起身來,一件外套差點滑落到地上。
左瀾拿起外套,不是自己的,是一件男士外套。
此時左瀾的思維已經處于遲鈍狀態,正想著是誰的外套,身後響起一個聲音,“你醒了啊。”
天哪,是姜景奕。左瀾趕緊整理自己的衣服,站起來。
“姜律師,你也在啊。”左瀾慌亂地不敢正眼看姜景奕。
“我回來查點資料,就看見你在這兒睡著了。最近你們累壞了吧?”
“還好,就是有點缺覺。”
左瀾不敢把自己說得太慘,她何止是有點缺覺,這一個禮拜她幾乎就沒怎麼正經睡過。
“辛苦你們了。你的咖啡涼了,這杯熱的給你。”姜景奕將手中的一杯還冒著熱氣的咖啡放在左瀾的辦公桌上,“我先走了,不要工作太晚,該休息還是要休息的。”
姜景奕走後,左瀾盯著桌上的那杯咖啡盯了很久,咖啡沒喝一口,可她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左瀾雙手握住咖啡杯,還是熱的,她有點舍不得喝,這可是姜景奕給她的咖啡。
後來,她還是喝了,味道居然和她平時喝的一樣,一杯咖啡,加一份奶,再加一份糖。
左瀾細細地品著咖啡,想著這杯咖啡要是永遠喝不完該多好。
第一次開庭,就不是很順利。
在原告舉證的大量證據面前,被告也拿出了游戲設計文案、設計圖紙、源代碼等證據證明該游戲軟件系被告公司原創設計。雙發辯護律師在庭上唇槍舌劍,據理力爭,審理過程進入白熱化。
走出法庭,早已等在門口的記者立刻將走出法庭的原告代表和姜景奕團團圍住。
面對記者們的圍追堵截,姜景奕均以“無可奉告”的官方式回復拒絕回答記者的任何問題。
原告代表和姜景奕在原告公司陪同人員的保駕護航下,很快擺脫了記者,原告代表和姜景奕一起鑽進了轎車中。
記者們見圍堵大人物無果,就把跟在後面的左瀾等人團團圍住。
“案件審理目前處于什麼狀態中?”
“您認為勝訴的把握大嗎?”
“請問姜景奕律師為什麼會接這個案子?”
左瀾和另外幾個律師在記者的包圍圈中艱難地往前移動著,好不容易沖出重圍,上了後面的商務車。
“這些記者,跟要吃人似的。”一個男律師整理自己被記者推搡中弄皺的西裝,皺著眉頭抱怨道。
“不奇怪,姜律師親自接的案子,還是知識產權案,想不成為焦點都難。”另一個律師說。
凌寒看到車窗外記者們扛著長槍短炮繼續圍堵被告律師團隊,心想這個案子這麼受關注,姜景奕應該有不小的壓力,最終的審判結果給事務所帶來的影響可能比預估的要大得多。
回到律所後,姜景奕讓參與案件的所有律師提前下班休息,明早回律所重新研究案情。
大家都很疲憊,很多人得令後紛紛拿起包離開了事務所。
左瀾並沒有回家,此刻她全無睡意,她腦袋里都在想怎麼尋找突破口,在二次開庭的時候可以掌握庭審的主動權。
她重新打開案件卷宗,試圖從中發現新的契機。
既然在物理證據方面雙方各執一詞,左瀾想換個角度,從雙方公司員工的角度尋找線索。
左瀾仔細地翻看著原告和被告公司分別參與各自游戲軟件開發的相關人員的檔案材料。
事務所里其他的律師先後一個個地都下了班,左瀾依舊在辦公桌前翻閱厚厚的材料,整個事務所就只剩下了她。
突然,左瀾在檔案里發現了什麼,她在電腦鍵盤上輸入文字,瀏覽網頁。
起初她眉頭緊鎖,慢慢地卻舒展開來,她找到了她想要的。
左瀾有些抑制不住興奮,她拿出手機,找出姜景奕的號碼。
“喂,姜律師,我想我找到了一條對我們很有利的線索。”左瀾盡力克制著自己的興奮之情。她在電話中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姜景奕。
“你在事務所嗎?我馬上過去。”電話那頭的姜景奕听完後,只說了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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