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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國與守護女神簽訂的盟約是真真正正的全面同盟,其中不僅規定了雙方在和平時期的義務,還有戰時互助的內容,而且這“戰時”不僅限于齊國遭受敵國進攻時,連齊國主動攻伐他國也包含在內!
可以想見的,這樣一個盟約的簽訂意味著什麼!
天下列國,包括妖國听說後都震駭無比,紛紛派出使者出訪齊國,名為道賀,實為探听內幕消息。
當然,作為七大人國的一員,秦國也派人來了,而且來的還是程鉞的老熟人——原秦國禮部員外郎田至鈞。
程鉞這段時間一直呆在齊國,哪怕盟約已經簽署,也沒有立刻離開,因為他的“神使身份”已經天下盡知,因此可成了炙手可熱的香餑餑,列國來使都會來造訪他,一時間門庭若市,就好像程鉞真的已經徹底洗白了一般。
田至鈞也來拜訪程鉞了,不過出人意料的是,他吃了個閉門羹,程鉞得知是秦國使者來訪,直接就宣稱自己今日有恙,不便見客,讓齊國四方館的官員攆人。
作為當今秦王秦政的親信,田至鈞是很清楚程鉞的底細的,見他不見自己,很快就明白了怎麼回事,他表面上佯裝惱怒,大罵了幾聲程鉞是齊國的狗,而後沒怎麼抵抗就被四方館的官員攆出去了。
當天夜里,如田至鈞所料,程鉞果然玩微服來見他了。
“我就知道你會晚上來。”
見門外的黑衣人是程鉞,田至鈞一笑,將程鉞讓進屋內,而後快速的關上了房門。
“田大人不歡迎?”程鉞將頭上的黑巾扯下,隨手丟在房間正中的桌上,而後在旁邊搬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你就別開玩笑了!”田至鈞哭笑不得的搖頭,急聲道︰“快說說,這盟約到底怎麼回事?王上听說之後可是嚇了一跳,要不是相信你不會背叛,估計這時候都在考慮要不要向齊國稱臣了。”
程鉞多少能了解對方的心情,當下沒再浪費時間,將自己的計劃與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了田至均。
听完之後,田至軍先是長出了一口氣,旋即捧腹大笑了起來︰“齊國君臣真是糊涂之極,竟被你一個黃毛小子忽悠得團團轉,不僅要主動滅晉,還暗通妖國送了楚國一場大敗,真是……真是笑死我了!”
程鉞淡淡笑了一下,道︰“其實此番也蠻凶險的,差點就讓齊國那個宰相給揭穿了,此人見識不凡,心思縝密,當是你秦國的大敵,雖現在暫時失勢,但未來難免不會復起,你們還是小心為上。”
“嗯。”田至鈞停下大笑,鄭重的點了下頭,“這些我會轉告王上的。”
“如此便好。”程鉞對田至鈞的態度很滿意,“你這次回去之後,告訴小胖子,讓他權且在忍耐一陣子,不要急著東出,待晉國徹底滅亡之後再說。”
田至鈞再次點頭答應,不要打草驚蛇,這是題中應有之義︰“就讓齊國君臣再高興一陣子吧!”
“這樣我就放心了。”
程鉞算了下時間,發現時間不早,當下便要告辭離去。
然而田至鈞卻叫住了程鉞,有些關切的問︰“小程,眼下三家分晉之事已定,之後呢?你打算向何處去?”
三家分晉已成定局,當初程鉞與秦王父子商定的覆國攻略就算是完成了,至此,程鉞便與秦國朝廷不再有任何瓜葛,他的去向就成為了一個問題。
程鉞想了想,還是如實相告︰“我想去天界。”
“天界?!”田至鈞嚇了一跳,“那是真仙才能去的地方啊,以你現在的修為去了怕是會有危險的吧?”
程鉞卻渾不在意的道︰“在人間界按部就班的修煉太慢了,我這人是個急性子,還是天界更適合我。”
田至鈞沉默了,看著程鉞堅定的眼神,他知道自己是勸阻不了這個少年了。
好半天之後,田至鈞才開了口︰“天界不是想去就能去的,你找到門路了嗎?”
程鉞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對方︰“我知道有一個地方有通往天界的通道。”
田至鈞再沒說什麼,默默的送程鉞離開了自己的住所。
第二天,齊王宮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國宴,不僅齊國文武貴冑,各國前來道賀的賓客都受到了邀請,程鉞也在受邀的名單之中,恰好他準備告辭離開,便欣然應允。
這場宴會排場盛大,名流雲集,不負國宴之名,看的各國來使目瞪口呆,心中暗嘆齊王還真是個不差錢的主兒。不過齊國人自己倒是蠻淡定的,自從盟約簽訂之後,齊王宮隔山差五就舉行大宴小宴,大伙早都麻木了……
這場宴會一開始進行的還算歡快,直到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齊王好大的排場啊,莫非齊國已儼然以中原霸主自居了麼?要知道中原真正的霸主晉國現在仍然健在啊,不知這所謂的慶賀是為哪般?!”
眾人一驚,循著聲音看去,發現說話的是妖國使者哲化離。
齊王的笑容登時就僵住了,強忍著怒火道︰“貴使莫非沒長眼楮嗎?眼下威海正在被魚妖族威脅,我大齊如何調得出兵馬去滅晉?”
妖國使者哲化離卻不以為然,冷笑道︰“連區區海里的咸魚都擺不平,還說什麼中原霸主?真是笑死人了!”
“你!”
“賊子敢爾?!”
听到這話,殿上的一眾齊國文武都被氣炸了肺,紛紛怒吼出聲。
“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哲化離根本不怕這群人,斜睨著他們問。
這話將齊國人問住了,他們盡管氣的臉紅脖子粗,但卻作聲不得。
“擺平一群咸魚?這有何難?”
就在這時,一個清朗的少年人從席上站起,大聲說道。
“程鉞?!”
殿上所有人看著這個少年,都有點吃驚,因為這少年正是“神使”程鉞!
程鉞對人們的驚訝視而不見,淡然自若的道︰“齊國既是我家女神的盟國,那這魚妖族威脅之事自然就是我家女神的事。此番驅逐它們,就由我家女神出手好了!”
“程鉞,這……不好吧?”齊王有些難為情的道。
程鉞斷然道︰“大王,咱們是盟友,理應互惠互助嘛!而且……”他頓了一下,掃視著在場諸國賓客,最後視線停留在了妖國使者臉上,“如果不讓某些宵小之輩見識一下我家女神的手段,他們便老實不下來!”
妖國使者臉色陰沉,卻一言不發。
最後,齊王還是首肯,由程鉞去找守護女神擊退魚妖族對威海的威脅。
就這麼,程鉞大大方方的離開了齊都威海,並再不復還。
當然,程鉞雖然一走了之了,但答應過的事還是要做的,不過他並沒有飛往草原找守護女神,而是深入無盡洋底,去找自家俏師娘琉璃孤月了。
“讓那些魚妖退走很容易。”琉璃孤月听程鉞說了來意,一口答應了下來,“這事讓犬因帶著我的神旨走一趟就行了,不用動刀兵。”
程鉞有點意外︰“師娘,那些魚妖莫非知道您的存在?”
琉璃孤月微微搖頭︰“他們只知道海底的殘破神殿里有個神明,但卻不知道我究竟是誰,但神旨就是神旨,他們不敢違抗的。”
言罷,琉璃孤月就書就一道神旨,讓犬因老爺子帶去給圍攻威海的魚妖族宣召了。
程鉞見此間事了,便想告辭離去。
琉璃孤月仍如往日那般冷冰冰的,完全看不出一點挽留程鉞的意思,只是幽幽的吐出了五個字︰“你想去天界?”
程鉞立刻站定了腳步,回身看著自家師娘︰“師娘覺得我該去嗎?”
琉璃孤月沉默了一會,這才慢條斯理的道︰“若你很想去那就去吧,不過不要再去迦羅天廢界找路徑了。”
程鉞撓了撓頭︰“不去那里找,我還能上哪找路。”
琉璃孤月輕嘆了一聲,道︰“我知道一條路,能通往三十三重天中的一界。”
“是嗎,在哪?!”程鉞大喜,連忙問。
琉璃孤月伸手一指東方︰“這片大海的盡頭有一座山,那通道就在山巔上,你去看了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