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沒看到。”
孟凡和宋折柳矢口否認。
他們心里自然明白，不承認才有一線生機。
蒙蒙亮的天色中，金蓮兒站在門口，外面的朦朧光線勾勒出她曼妙有致的身段，瞧著凌亂的地板，嘆了一口氣︰“哎，我也知道不是你們做的，你們哪有那個能耐？如果真是你們殺了那些鶴，也別怕，就當是為雨彤姐姐出氣了，只要雨彤姐回到門派，殺鶴的事就不是事，我也早就想殺了那些鶴……”
她顯然還不知道周雨彤已經被秘密接回門派的事情。
孟凡和宋折柳站在一起，瞧著金蓮兒。
這小妹還真的挺仗義的。
孟凡也有點重新認識金蓮兒的意味。
“那潘小虎找到了證據，將葛長老帶來了，非要逼我父親交人，你們兩個很可能要被帶到執法堂審問。”金蓮兒俏臉嚴肅，耳提面命道，“但你們記住，千萬不要承認，打死都不要認！”
“什麼證據？”宋折柳問道。
他和孟凡都還不知羽毛的事情。
金蓮兒便將朱三棟和羽毛的事情說了一遍。
兩人听了內心苦笑，得，還是沒將現場清理干淨。
隨即，兩人被金蓮兒帶到了金蓮殿里，見到了葛長老。
孟凡也是第一次見到掌座金浮沉。
金蓮殿里光線明亮，身形魁梧的金浮沉穿著一身寬大的長袍，袍袖上用金線繡著金色蓮花，栩栩如生的樣子，他臉型方正，雙唇厚重，膚色古銅，坐在大殿的椅子上，全身透露著一股無法遮掩的強橫之氣。
金浮沉也是第一次看到孟凡，在孟凡臉上瞧了瞧，看到那道孟凡故意偽裝出來的刀疤時，虎豹一般犀利的雙眸里，露出一絲淡淡的欣賞之色，卻對身材“窈窕”的宋折柳視而不見，審美顯然和女兒金蓮兒大相徑庭。
孟凡對金浮沉了解不多，只是听何溝說過幾句，對金浮沉的印象也談不上好壞。
孟凡將目光放到了葛長老身上，想起葛長老閉關參悟騎鶴飛行的事情，在很壓抑的氣氛下，居然想笑。
七長老葛弘毅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將自己年邁的身體搞得極為消瘦，說是皮包骨頭也不為過，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他是為了騎鶴才故意搞成這樣的。
沒了鶴的葛長老看到孟凡和宋折柳，眼楮里快冒出火來，連番質問下，卻也沒到一點價值的信息，因為孟凡和宋折柳壓根不認罪，其堅定否認的神情，讓葛長老也不由得認為兩人是冤枉的。
但事情總得有個交代。
否則，即便他這邊將這事翻過去，公冶掌門那邊也不好交代，公冶春暮問他鶴怎麼不見了，他能說丟了？跟個沒事的人一樣？
再說了，那十二只鶴花費了他多年心血，決不能就輕易算了。
活要見鶴，死要見……死鶴。
“這兩人分明是做賊心虛，必須帶走審問。”
葛長老執意要將孟凡和宋折柳帶走，金浮沉也不想金蓮峰的弟子被人從自己眼皮底下帶走，吵鬧聲中，天色大亮了。
晨光照進金蓮殿，映亮了金浮沉父女疲憊的臉龐。
葛長老不要臉的喝了一口茶，吵著要去找公冶掌門。
“這樣好了。”孟凡向前一步，“帶我走吧！”
此時葛長老佔據了道理，金浮沉卻是有些理虧，再鬧下去或許真的就鬧到公冶春暮那里了，以免節外生枝，孟凡是不想公冶春暮插手此事的，也不想他和宋折柳一起被抓走，木屋院落還需要有人守。
但更重要的是，孟凡知道了，葛長老要將他帶到執法堂。
而執法堂就在乾元殿所在的那圈高牆內……
“蒙兄，要去一起去！”宋折柳不想讓孟凡一個人把事情扛下來，“咱倆是喝過酒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老宋。”孟凡伸出手，大有深意的拍了拍宋折柳的背，眨眼便拍了七下，“照看好咱們的小屋，等我回來。”
“呵呵！”葛長老第一次露出笑容，站起身殿外走去，“好一個有福【31小說網 更新快】同享有難同當，還不說鶴是你們弄走的，走吧！”
孟凡瞧了一眼金浮沉父女，轉身跟著葛長老走了。
金蓮兒向孟凡微妙的眨了一下眼楮，似是在提醒孟凡，別忘了她說過的話。
金浮沉瞧著孟凡微彎的背影，眼楮中的欣賞比此前更濃了一些，他想要的不就是這樣有血性的弟子麼？
犧牲自己。
保全別人。
“蓮兒。”金浮沉扶著椅子站起了身，揮手向金蓮兒拋過去一樣東西，白光一閃，“查一查，是誰將這玩意兒交出去的，我金蓮峰不要出賣手足的小人！”
“是，父親！”金蓮兒揚手接住那道白光，正是那根羽毛，“女兒一定將人找出來！”
其實就算是父親不交代，金蓮兒也會將人找出來。
葛長老為難了父親半個晚上，又將蒙尋帶走，父親顏面怎麼能掛的住？
況且，父親那麼說，也有另外的原因……
“父親要去做什麼？”見父親向外走去，金蓮兒望著父親的背影問道。
“看看你那可憐的堂弟，好轉了沒有。”金浮沉身影籠在晨光里，“浮生因我而死，我這個當伯伯的，不能讓太驕也廢了。”
金蓮兒攥著那根羽毛，俏臉憂傷。
浮生，金浮生，是金浮沉的親弟弟，金太驕的父親，也是唯一的掌座護法，去年時候出去執行一個任務，意外慘死，調查之下，竟是被一位同行弟子將其行蹤出賣給了仇家。
所以金浮沉憎恨出賣兄弟的小人。
而任務是金浮沉派給弟弟的。
金浮沉又將弟弟的死歸咎到了自己身上，一直無法釋懷。
父親走後，金蓮兒讓宋折柳先行離去，親自審問了撿到羽毛的朱三棟，責令朱三棟盡快找出出賣孟凡的弟子……
宋折柳回到木屋里，瞧著孟凡的空床，怔怔的出神。
孟凡被抓走了，不知道能不能躲過這一劫？
而他只能干等著，卻沒辦法為孟凡做些什麼。
“到底是誰出賣了我們？”
宋折柳並不知那根羽毛是誰交給葛長老師徒的，握了握拳，轉身向外走，想去先行找出那人，給孟凡出口氣，結果剛推開門，一把刀就從門外伸了過來，抵到了他的胸口，低頭看了看那把刀，很熟悉，是老弟子韓望遠的。
韓望遠將宋折柳逼到屋子里，一腳將宋折柳重重踹飛出去，反手將屋門關上，陰狠道︰“搶老子的東西呢？全部交出來！”
他那一腳踹的著實不輕。
宋折柳撞翻了孟凡的床，又 嚓一聲，將地板撞碎了。
一個漆黑的洞口突兀的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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