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大道之眼的存在,天生就是用來打破不可能的。
&esp;一切從常理上無法破解的事物,在大道之眼之前,都有了解法。
&esp;如今,也是一樣的。
&esp;四道鎖鏈雖然構造極度復雜和嚴謹。
&esp;對于其他生靈來說,這都是極大的難題,其中絕大部分甚至無計可施,直接放棄。
&esp;但對方羽而言,他已經看到了破綻。
&esp;這四道鎖鏈就好像是他自己設下的一般,無所遁形。
&esp;只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就能把它們全都解除。
&esp;然後,釋放出中心處的那具骸骨。
&esp;方羽觀察了四道法則鎖鏈後,又把視線轉移回那具骸骨。
&esp;從輪廓來看,骸骨泛著隱隱的紅芒,非常不明顯。
&esp;“按照師兄記憶中師父的吩咐……肯定是讓我把這四道法則鎖鏈解開,把里面那具骸骨釋放出來。”方羽微眯著眼,心道,“只要釋放出那道骸骨,說不定就能看清楚它額頭上那道模糊的東西。”
&esp;“另外,師父說銅片內的秘密能讓人得到極大的提升。”
&esp;“這具骸骨……難道會直接融入我的體內?”
&esp;方羽眼神閃爍,心中思考著。
&esp;沒一會兒,他就把視線重新聚焦在其中一道法則鎖鏈之上。
&esp;只要他一個念頭,就能開始解開這道極致復雜的法則鎖鏈。
&esp;可不知為何,方羽想要這麼做的時候,內心卻有另外一道聲音,讓他停手。
&esp;不能這麼做!
&esp;這是他的直覺告訴他的。
&esp;直覺從何而來,他不知道。
&esp;但這種感覺,就這麼在他的心中產生了。
&esp;他剛想要動用大道之力來解除法則鎖鏈,潛意識就讓他不要這麼做。
&esp;這是怎麼回事!?
&esp;方羽眉頭緊鎖,停止了繼續運轉大道之眼。
&esp;對他而言,這種身心不一的狀況極少出現。
&esp;一方面,他想要盡快解開鎖鏈,以此完成師父的吩咐,然後離開虛淵界,前去尋找師父。
&esp;另一方面,他的直覺卻告訴他,不要解開鎖鏈。
&esp;至于不要解開鎖鏈的原因,他說不上來。
&esp;就只是直覺!
&esp;可偏偏,方羽的直覺從來都很準確。
&esp;“怎麼會這樣?”
&esp;方羽睜大眼楮,敲了敲額頭。
&esp;他現在,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esp;該相信師父和師兄,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
&esp;這一次,方羽很難做出決斷。
&esp;“師父當初讓師兄這麼做,師兄展示了他的記憶……”
&esp;但仔細一回想,方羽便想起了林霸天對他說過的一番話。
&esp;他那個時候見到的師兄,或者師兄當初所見到的師父……有可能是假的?
&esp;也許是幻境,也許是幻術,或是一具傀儡……
&esp;總之,手段有很多。
&esp;師兄方羽是確實見到了,也見到了他的意志,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esp;無論是外形,還是說話的語氣,都與印象中無異。
&esp;那麼,師兄道塵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esp;那麼出問題的地方,就是師父道天!?
&esp;當初道塵見到的道天,是否存在是傀儡或是幻境的可能?
&esp;畢竟,道天的神情非常不對勁。
&esp;這是方羽和道塵都察覺到的情況。
&esp;可是,如果幕後主使真的想要欺瞞道塵,難道連在這方面都沒考慮到麼?
&esp;師徒相見,師父為何會板著一張臉,眼神甚至有些冰冷?
&esp;而且,這是非常顯而易見的神情表現。
&esp;如此明顯的錯誤,幕後主使真的會犯麼?
&esp;偽裝出正常的師徒模樣,再說那些話語,欺騙性不是更強麼?
&esp;為何要留下這麼明顯且值得疑惑的點?
&esp;方羽緊皺眉頭,苦苦思考起來。
&esp;他必須弄明白這個問題。
&esp;否則,鎖鏈到底解不解,就沒法下定決心。
&esp;“假設有幕後主使的存在……那麼它的做法不一定非要是偽裝,也可以是脅迫。”方羽心頭一動,想起師兄記憶中師父的面容和身軀上,存在或多或少的傷痕,“幕後組織強迫師父留下那麼一段話,來要求師兄辦那件事……”
&esp;如果這麼思考的話,那麼師父的表情和態度……是否能這樣理解?
&esp;之所以一反常態,冷著臉……就是在告訴道塵,不要按照他所說的辦!
&esp;若沒有解開其中的奧秘,也不能帶著銅片離開虛淵界,若能解開銅片的奧秘,就能得到極大的提升……這些是幕後主使讓他說的話。
&esp;但如果這番話,以師父那個時候的態度來理解,應當是反向的!
&esp;不能解開銅片的奧秘,否則……將會遭受巨大的損傷!
&esp;這有可能才是師父的真實態度,也是他當初擺出那副神情的原因!
&esp;想到這種可能性,方羽心頭大震,眼神不斷閃爍。
&esp;他仔細回憶當初在師兄的記憶中所見的道天,再重新推導自己的想法。
&esp;這種解釋……似乎是合理的。
&esp;當然,純粹憑借這麼一點信息來推論,錯誤的可能性也很大。
&esp;可問題是,方羽的直覺告訴他,不能解開銅片法陣內的四道法則鎖鏈!
&esp;如此一來,哪怕那個推論有點夸張和想當然,他還是更傾向于相信!
&esp;“不能解開這塊銅片內的四道鎖鏈……”
&esp;方羽回過神來,眼瞳中的黃金十字劍印記緩緩隱去。
&esp;銅片原先已經在泛著淡淡的金芒,此刻也跟著消散。
&esp;恢復到原來模樣的銅片,顯得黯淡無光,平平無奇。
&esp;沒人想得到,這麼一小塊銅片的內部,竟然會存在那麼一個法陣。
&esp;“無論銅片內的法則鎖鏈解開還是不解開……師父的處境都很不好,我必須盡快離開虛淵界,前去找尋他!”方羽站起身來,眼神中閃爍著凌厲的殺意。
&esp;無論對方是誰,無論目的是什麼……
&esp;只要敢招惹他身邊的人,他就絕不會放過!
&esp;“ !”
&esp;方羽把銅片握在手中,收回到儲物空間之內。
&esp;……
&esp;此時此刻,距離極為遙遠的大位面的另外一個偏僻角落。
&esp;在沒有任何生靈到達過的地方,存在一處混沌之地。
&esp;在一片混沌之中,一雙眼楮忽地睜開!
&esp;這雙眼楮極大,眼瞳之中……竟是一道與黃金十字劍異曲同工的印記。
&esp;像是一顆四角星辰,泛起金紅之光。
&esp;這雙眼楮睜開後,四角便緩緩轉動起來,四角上還有細小的紋路在閃爍。
&esp;“竟然……被他察覺!”
&esp;一道帶著怒火的聲音,在混沌之地內回響!
&esp;“可惡!只差一步,只差一步!!”
&esp;這道聲音的怒氣越來越高,幾乎在怒吼,狂躁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