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包間的門前,程晨將安芮插在衣兜里的手拽出,緊緊裹在手心里,“不用緊張,就像平時那樣就行了。我爸只是看著比較嚴肅,但其實是很好相處的。我媽,就更不用擔心,只要是我喜歡上的,她都會喜歡的,放心。”
安芮看著面前這扇雕花木門,深深呼了口氣,“進去吧。”
程晨看了看她,將攥在手心里的手揉了揉。
推開門,又往里叫了聲,“媽。”
看著門外的兩個身影,孫若心忙起身上前,直接略過了一旁的程晨,牽上了安芮的手。
烏黑的眼珠子泛著喜悅的光輝,“是叫安芮嗎?瞧這名字多好,芮,小巧玲瓏。玲瓏,精巧細致,靈巧敏捷。我看著這孩子就很符合。”
安芮有些緊張,“阿姨好。”
一旁的程晨摸了摸額角,又低頭湊到安芮耳旁,“我媽是SH大歷史學系的教授。”
孫若心睨了他一眼,“臭小子,在說什麼呢?”回過頭,又看著安芮,“孩子別緊張,來,坐。”說罷,便拉著她來到了小廳的沙發上。
沒有看見父親的身影,程晨便問︰“媽,爸呢?”
孫若心的目光仍停留在安芮身上,“今天藏館來了客人,你爸來不了了。”
看著母親對自己的隨意,程晨無奈的在一旁尋了個位置坐下,撐著腦袋看著母親在詢長問短。
“小芮,阿姨看你真是越看越喜歡。”
安芮微微抽了抽嘴角,“阿姨,我沒您說的那麼好。”
“孩子別緊張,阿姨听說你是醫生,那你在哪個學校念書,讀的什麼啊。”
“我是在A國NY大念的法醫。”說這話時,安芮緊張的手心有些冒汗。
聞言,孫若心微微頓了頓。後,眼中露出一抹贊賞,嘴角也揚起笑意,“法醫?不錯啊,你別看阿姨和你們年紀上差大了,其實阿姨平時特別愛看那些個刑偵啊,懸疑,法醫類的影視劇和小說。那些刑警,法醫真是太帥了,我特別崇拜他們。”
安芮不知怎的,心底升起一絲暖意。又抬頭看了看一旁的程晨。
程晨對上她的目光,斜斜的歪了歪頭。
“能听到阿姨這句話,我很開心。”
孫若心拍了拍她的手,“傻孩子,我可不是那些人,認為法醫就是天天與死人接觸,什麼不吉利的。阿姨支持你。”
……
——
黑色的邁巴赫中……
“我還挺羨慕你的,你有怎麼溫柔體貼的母親,嚴厲中帶著隨和的父親。”
“你可以經常找我媽玩,我媽,真的很喜歡你。”
安芮拉了拉身上的外套,“也好。”
……
車來到了尚城,停在了簡式別墅前。
程晨拔了車鑰匙,側首看著身旁的安芮,“到了。”
安芮怔怔的看著窗外出神,“下雪了。”
“今年的初雪。”
“程晨。”
“嗯?”
“你喜歡下雪嗎?”
“不喜歡。”
“是嗎,我也不喜歡。”
程晨看著她的側顏,眉頭微微皺起。
安芮深呼了口氣,聲音帶著一絲哽咽,“走了。”說罷,便推開車門。
程晨也下了車,跟在她身後。
忽的,安芮回頭,對上那雙深邃入渦般的黑眸,唇角揚起一抹笑,“我今天幫了你,你要怎麼感謝我?”
程晨看著那些落在她發間的雪花,嘴角微微揚起,朝她走來。
放在身側的手伸向她腦後,骨節分明的手指交上柔順青絲。
俊顏漸漸在眼前放大——縴長的睫毛濃密而烏黑,高挺的鼻梁像是一道高聳的山脈,五官像是經過巧匠精雕細琢後的精品。
微涼的薄唇覆上櫻唇,溫熱的鼻息掃過臉頰。像是掃去了冬日帶來的寒冷。
安芮那放在身側的手糾上了兩邊的衣擺。
片刻後,程晨便放開了她,可手仍搭在安芮的肩上。
安芮喘了喘氣,鼻頭有些發紅,抬起頭看著他,“我們不是假的嗎?那麼,這又算什麼?”
“我喜歡你。”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像是一記記重錘,擊落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