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曉芸哭笑不得，“這臭小子真能算計。”
“那個，”田蕊還是很難接受，“你丈夫真是我兒”
“婆婆，這豈能認錯”江飛萍笑道，“城中部分官員都知道此事，只是不敢亂說。”
二小姐詫異，“為何不敢亂說話說那山岬在城中可是很吃的開呢。”
江飛萍說道︰“此事說來復雜，簡單說大家認為夫君是密探統領的人，所以都禮讓三分。”
洛明珠疑惑，“那他是嗎”
江飛萍搖頭，“這事，妾身也是不知，不敢亂說。”
二夫人笑道︰“好了，都別問了，那小子城府深遠，他既然謀劃了，我們就不要猜了。”
江飛萍點頭道︰“二夫人說的是，夫君其實早已經把瀚城產業分好了，並沒有留給山家堡什麼，因為山家堡不需要。”
“稍後東南王入城，以二夫人冷梅宮的威名，必定會有封賞。”
“堡主那邊會入西南王麾下，可保山家堡平安無事。”
“二姑奶奶，三堡主或可起于草莽，只是還得看局勢。”
“至于婆婆您，夫君也安排好了。”
“夫君在城中有一位相好，名喚董楓琳，夫君送了她一份產業，寫了文書，明文約定由董娘子打理，其中出產或收益，扣除各種成本後，雙方一人一半。”
“夫君不在，這錢糧自然是婆婆您的。”
“除一座小院以外，有若干店鋪。”
“四個菜攤，四個肉鋪，一座點心鋪，一座帶米鋪，一座油鋪，一座調料鋪，一座雜貨鋪，一座藥材鋪。”
“一座貨客棧，一座大茶樓，一座帶客棧的大酒樓，一座酒坊，十座大小飯館。”
“城北西有一座大農莊，如今有五百戶佃農。”
“轄有水田五千畝，旱田五千畝，養有諸多雞鴨豬牛羊。”
“如今糧貴肉貴，這份產業的出產尤其值錢，無論銀子還是糧食，都足以供養您了。”
“夫君還有一位罪奴常秀，乃是前任官員，常大人之女。”
“常家親族發配軍鎮時，得夫君資助，如今已在軍中任職。”
“只是接下來，瀚城當是東南王所有，我等不便與常家往來。”
“好在常秀是罪奴，收留她本人並不妨事。”
“而山府這邊，夫君也與妾身明文契約，一切全部歸于妾身名下。”
“婆婆，恕妾身失禮，妾身只是四妾之一，不是夫君之妻，實在伺候不起您，所以將來就不請您過去住了。”
田蕊本來還是挺高興的，尤其是听到大筆錢糧，只是听到最後，就有些蒙了。
田家提出異議，不相信有那樣的文書。
江飛萍表示可以去牙行查閱副本，有憑有據，人證和文書都在。
江飛萍直言，“夫君深謀遠慮，這些事情都自有深意。”
“如董娘子，他要是娶了董娘子，錢糧的賬就不好算了。”
“只有不娶進門，董娘子跟婆婆算賬，才能理直氣壯。”
“再如常秀，二夫人的冷梅宮若鎮不住東南王，你們也能有個退路。”
“畢竟冷梅宮太遠了，誰也不知道東南王能給多少面子。”
“而妾身也是另有安排，如今時候未至，不好跟你們分說。”
“你們只要知道一點就行，那就是夫君不是傻子，不會無緣無故把幾百萬兩的產業白送給我。”
江飛萍拱手，“言盡于此，我就先告辭了。”
“婆婆，妾身告退。”
江飛萍飄然而去，讓田家人很不滿，不過二夫人倒不覺得。
所謂親兄弟明算賬，山崎能把賬算明白了，分清楚了，好過一團糊涂爛賬。
反正東西足夠用度了，再多也沒有什麼意義。
二小姐琢磨，“我現在就是好奇，三弟出去一趟說是搶錢，他這是搶了多少錢啊。”
洛明珠思索道︰“傳聞，山岬買江家是花了一千萬兩銀子。”
二小姐咂嘴道︰“問題來了，這小子上哪兒搶的啊。”
二夫人瞪眼，“少起歪心，我山家可不是盜匪，而且你沒他聰慧，只會出事。”
洛明珠點頭笑道︰“娘說的對，姐姐，你就安生點吧，真要搶就等山崎回來，然後直接搶他就行了。”
二小姐大樂，“啊，妹妹這主意真好，這就是所謂的見面分一半。”
二夫人哭笑不得，“你們兩個有空好好練功，別以後搶人不成反被搶了，這江湖可不是有武功就行。”
“是。”義姐妹兩個一起點頭。
二夫人搖頭，不管這對不安分的女兒，去寫信放信鴿，通知家里，山崎居然有千萬家財，然後送人了。
此事木已成舟，只能慢慢消化。
……
另一邊，騰蛇城。
初七過去，邪盜也沒走。
用他的話說，一個人忒沒意思，在山崎這里多好，有的吃，還有人洗碗。
閑了，還有人陪著搓麻將。
山崎無話可說，自認臉皮沒他厚，武功也沒他厲害，趕不走這皮厚肉強的家伙。
多個人，多個碗，多雙筷子，還養得起。
……
正月十一。
山崎正無聊的坐堂呢，臥虎盟的人跑來傳消息，城西發現大批流民，請他去看看。
山崎一個激靈，立刻去了。
雖然不應該這麼說，但流民好啊，長工和小妾說不定就有著落了。
……
城西。
流民也不是衣衫襤褸，大部分就是推著板車拖家帶口，少部分是馬車。
當初騰蛇城逃出去的人，就是類似這樣。
而這其中，就有當初逃出去的倒霉蛋。
說倒霉，自然是混的不好，又不得不逃回來了。
……
臥虎盟出面攔截，流民也老老實實回答。
他們是西邊幾個城鎮的，十來天路程。
新年之前，臘月里，血煞盟和周邊一些綠林盜匪聯合起來干了一票。
聲東擊西，調虎離山，由血煞盟一部騙走飛花坊主力，其他人把飛花坊的好幾個城鎮洗劫了。
血煞盟還好，綠林盜匪太黑，亂殺了很多人。
臥虎盟來問山崎的意思，山崎點頭同意他們進城，就是有一條，不準佔有人的屋子。
尤其是之前離開的人，現在回來就一樣是新人。
而臥虎盟也派人在街面上巡邏，威懾新來的流民，以免他們亂來。
山崎一邊看，一邊琢磨著，臥虎盟或許早知道消息了，所以加緊訓練。
他們擔心的是，不知道綠林盜匪會不會殺過來。
山崎搖頭，如今沒有什麼好辦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突然瞄到一輛馬車上有一位妙齡美女，再一看頓時失望了，居然已經是人家的妻妾了。
無語，這鬼地方，到處打打殺殺的，也不知道多少美人兒，沒有長起來就死掉了。
真是太可惜，太可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