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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兵這才說道︰“我是一個軍人。 ”
“你是一個軍人？”李凡顯得很意外，“娜扎說是你在外省上班，你的堂叔周常富也是這樣說的，我也一直以為你是在某個公司上班，你怎麼會是一個軍人呢？”
周兵緩緩地說了下去，“我是在讀大學的時候被特招的，一個很特別的部門，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關于這一點，我父親都不知道。所以，你的好奇心我是滿足不了的。”
他沒說出是什麼部門，但李凡卻有自己的猜測，“特工？間諜？特戰隊的隊員？不外就這幾種吧？你不用告訴我具體是什麼部門，我也沒有那麼強的好奇心。我想知道的是，你父親死了，娜扎也死了，你打算怎麼辦呢？”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周兵說道。
李凡心中氣憤，怒極反笑，“你也是堂堂男子漢，還是職業軍人吧，你就這樣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我理解你的憤怒，但別忘了，我爸也被殺了，我心里也很難受！”周兵對李凡吼道。
“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娜扎出車禍的？你當時在場嗎？”李凡的語氣也很沖。
周兵搖了搖頭，“我當時不在場，我本來是去找她的。我到的時候，她已經被抬上救護車了。”
“你找她干什麼？”
“拿我爸留下的東西。”周兵說道︰“就是那份舉報材料。”
“這怎麼可能？你爸被殺的那天晚上，娜扎也被人威脅，我還特意趕去她家保護她。她根本就不知道什麼舉報材料，如果她知道，她會告訴我的。還有，你堂叔第二天早晨來告訴我們你爸死了，我們還一起跟刑警隊的隊長王魁談過，雖然鬧得很不愉快，但我卻看得出來，她根本就沒什麼舉報材料！”李凡說道。
古麗娜扎那麼單純的人，心里肯定藏不住秘密，他和她在一起那麼久，如果她有那份舉報材料的話，她肯定會告訴她的。
“你說得對，但也錯了。”
“你什麼意思？”
“在我爸死前死後的那段時間里，娜扎確實不知道那份舉報材料。那份舉報材料沒放在家里，是放在我爸在學校的校長辦公室里的。他將那份材料纏在一本挖空的書里，而那本書就墊在他的辦公桌下。娜扎是昨天才發現的，她今天早晨打了我留個我爸的那個號碼，留了言，提到了那份舉報材料。我聯系了她，我告訴她她拿著那份材料很危險，我讓他交給我。可沒想到，我還是遲了一步。”周兵的神情很痛苦。
“不可能，她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還看不出來嗎？她喜歡你，很在乎你，不想你再攙和這件事了。”周兵說道︰“她給我留言，願意將舉報材料交給我，她其實也不想攙和這件事。她認為我應該拿著這份材料，然後由我來決定怎麼處置這份材料，而不是你，也不是她！”
李凡忽然回想起了之前古麗娜扎還曾勸告他，不要再插手這件事。現在回想起來，她的心意也就明明白白了，她的處理方式也是很合理的。
她偶然發現了舉報的材料，但卻沒有告訴他，是不想他再插手這件事。她願意將舉報材料交給周兵，因為她覺得周兵有權知道這份舉報材料的存在，也有權決定怎麼處理它。面對這樣一份關懷和愛意，而他卻連回報她的機會都沒有了！
想明白了，李凡心中的怒火也燒得更旺了，“那份材料呢？”
“沒有了。”周兵說道︰“娜扎應該是帶在身上的，打算見面的時候交給我，可是卻發生了這種事情。她的死根本就不是什麼交通意外，而是蓄意謀殺！”
周常德的死被判定是心髒病突發死亡，還可以通過隱藏的針孔來推翻它，將之定性為謀殺案。可古麗娜扎的傷是車禍，如果再被定性為交通事故，李凡也想不到要怎麼來推翻它了。
交通意外？李凡的眼眸之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古麗娜扎的傷，無論警方怎麼定義，他都要罪犯給出一個對應的交代！所有牽扯其中的人，也要給古麗娜扎一個對應的交代！
“你打算怎麼做？”李凡說道︰“你是軍人，你不敢暴露你的身份，是因為你這個身份的原因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把我叫到這里來沒有任何意義。”
“知道我為什麼隱瞞我的身份嗎？不是因為我是軍人的身份，是因為對方有一個很厲害的殺手。我暴露的話，我的處境會很危險。我與你們聯絡，與你們一起露面，你們也會很危險。不過現在已經沒那個必要了，娜扎昏迷了，她的的受傷與我也有關系，如果我再躲著，我的良心會不安的。軍人的身份，哼，我連自己的父親都保護不了，父親冤死了，我連一個公道都討不到，我還做什麼軍人？”周兵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意，充滿了自嘲的意味。
一個職業軍人，連自己的父親都保護不了，父親冤死了就連一個最基本的公道都討不到，他寒心了，這種軍人不做也罷！
“你已經考慮清楚了嗎？”李凡直直地看著他。
“我考慮得很清楚，我們一起干吧。”周兵說道。
“你有什麼計劃嗎？”
“我沒錢，資金你來出，髒事我來做。”周兵說道。
“髒事？”李凡有些不了解他所說的髒事具體是指什麼。
“殺人放火，違法亂紀的事情。”周兵解釋得很清楚，語氣之中有頗有一點肅殺的意味。
李凡說道︰“錢我可以給你，但你做的事情與我無關。我也不會去殺人放火，我要給娜扎討回公道，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來做。”
周兵就像是一頭憤怒的野獸，報仇心切的他什麼都可能做得出來，與他合作，有可能仇沒有報成，先就惹上官司了。
李凡很清楚這種感覺，在醫院的時候，他就想殺掉那個開車撞古麗娜扎的人，但發泄之後，他也就冷靜了下來。
用刀用槍去報仇，或許能殺掉仇人，可是那之後呢？自己也完蛋了，娜扎也絕對不想他這樣為她復仇。他要用他自己的方式來復仇！
僅僅是殺了對方，痛快是痛快，但那種痛快或許只有幾秒鐘，然後就是痛苦。他讓對方身敗名裂，失去所有，受盡折磨和痛苦，最後再死去，那才是真正的復仇！
“你不和我聯手嗎？”周兵見李凡沉默不語，冷冷地看著李凡。剛才李凡質疑他的勇氣，他豁出去了李凡卻又顯得猶豫了，這也讓他感到氣憤。
李凡說道︰“如果你相信我，我就跟你聯手，但怎麼復仇，得按我的方式來。你如果去殺人放火，我就不跟你合作。”
“不殺人，怎麼報仇？”周兵冷笑道︰“你還指望走法律渠道去告狀嗎？如果能告倒對方，我爸會死嗎？古麗娜扎老師會死嗎？”
“我比你還想殺了那些家伙！可是你想過沒有，你或許可以干掉你認為有嫌疑的人，可那之後呢？用刀用槍去報仇，那是莽夫的報仇方式，而我，我要將那些家伙調查清楚，我要一步步讓他們失去所有，生不如死！”李凡的眼眸里燃燒著仇恨的火焰。
周兵沉默了，李凡提出的復仇方式他在情感上難以接受，但在理智上他卻是認同的。
“你爸就你一個兒子，你難道想你家的香火斷盡嗎？你要是與仇人同歸于盡，我相信你爸在天也不會原諒你的。”李凡勸導周兵的同時，他自己也越來越冷靜了。
“你真的能幫我報仇，做到你說的那樣嗎？”周兵松動了。
李凡點了點頭，“我說到做到。”
“那我听你的。”周兵說道︰“我這就寫信回去，辭職，你隨便在你公司給我安排一份工作吧，我什麼都能干。”
“軍隊也能辭職？”李凡第一次听說。
“我是職業兵，早就超出服役的年限了，為什麼不能辭職。我在我們部門關系還是有一點的，這事你不用操心，我能辦到。”周兵說。
李凡想了一下，“那好，我身邊正缺一個保鏢，你如果不嫌棄這份工作的話，你就來干吧。”
周兵微微愣了一下，嘟囔了一句，“保鏢……又是老本行。”
他說得很小聲，但李凡還是听見了。周兵不曾告訴他在什麼部門工作，但從這句話里還是听出了點苗頭來。周兵所謂的部門，是一個專業的保鏢部門。
而周兵在部隊便是一個職業保鏢，不然他就不會說是老本行了。
李凡試探地道︰“難道天朝真的有什麼中華保鏢這個部門嗎？你都決意辭職了，透露點又有什麼關系呢？”
周兵苦笑了一下，“你的好奇心真是強。好吧，那個部門叫‘首衛’。這個世上根本沒有中華保鏢這個部門，而我所在的這個首衛是專門關押特殊犯人的，而我是負責保護那些犯人的。”
李凡猜測的錯得離譜。
“你想的是保護首長的那種保鏢嗎？如果我能接近首長，說得上話，我們眼前還會這麼麻煩嗎？”周兵搖頭說道。
“我就當什麼都沒听見。”李凡說道︰“這樣吧，我給你幾天時間，你冷靜一下。另外，我讓你去辦一件事。”
“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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