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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心里僅有的一絲熱度也被澆滅了,一種被傷害的感覺開始在他的身子里蔓延,那種沒有聲音的疼痛難以言喻。他的心里也暗暗地道︰“她果然是嫌我小了才不與我交往的啊,可前一段時間,我和她不是相處得好好的嗎?我能感覺得到,在那段時間里,她是很喜歡和在一起的。這究竟是怎麼了?”
他想不明白。
“我要去歐洲了。”許俏寒說道。
她果然是要離開了。
李凡強忍著心中的傷感,嘴角也勉強地擠出了一絲笑容,“這麼著急地離開,是很重要的事情嗎?”
許俏寒將一張白色的請柬遞給了李凡。
李凡打開瞧了一眼,上面卻是英文,他只認得許俏寒的名字。他不好意思說他看不懂,他將請柬合上,遞還給了許俏寒。
“這是瑞典文化部發來的,讓我去參加他們舉辦的一個文學討論會。討論的主題是流行文學對傳統文學的沖擊。嗯,其實,最主要的事情是,他們要和我談一下版權的問題,他們有意將我的一本純文學性質的書翻譯成他們的文字,在他們那里出版。我需要參加他們舉辦的一些活動,做一下宣傳。”許俏寒說。
“這是好事啊,恭喜你。”李凡的心里卻沒有半點高興的氣息。
“今天晚上的飛機。”
“這麼急?我送你吧。”
“不用,你忙你的事情吧,我自己去機場就可以了。”許俏寒顯得有些沒落。
李凡其實是很想送她去機場的,可人家都說這樣的話了,他就不好堅持了。
“其實……”短暫地沉默之後,許俏寒又才說道︰“我在大學的時候認識了一個男生,他是瑞典人,我這次去瑞典,主要也是想看看他。”
李凡隱隱有些明白這段時間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了。
“他叫威廉,他和我有一段很美好的戀情,不過畢業之後他就回到了瑞典,我們就很少聯系了,這次他寫信給我……”
李凡打斷了她的話,苦笑道︰“俏寒姐,不要再說了,我明白,祝你一路順風,祝你幸福。”
他起身離開。
他卻沒有看見,許俏寒的眼角悄悄地濕潤了。
愛情,還真的是人類最復雜的情感。
愛情不能當飯吃,更何況李凡的後面還跟著好幾百指望著他發工資養家糊口家的員工,所以他很快就振作了起來,暫時忘掉他和許俏寒的感情糾葛,將精力轉移到了正事之上。
本來,李凡最大的願望就是讓黎冰冰露個臉,拍個簡簡單單的廣告片,然後拿到家鄉的小電視台上廣告一下,同時也找一些有廣告位的廣告公司買幾個廣告牌貼上廣告畫什麼的。
這樣的話,他的預算其實是夠了的,也花不了多少錢,但現在黎冰冰將這部廣告片拍成了大作,如果不在全國幾個衛視播一下,那就太浪費她的一番良苦用心了。不過,找大型衛視,那廣告費就是天價了,他的錢根本就不夠,就只有去找白啟明了。
長這麼大,李凡還從來沒跟誰借過錢,不過這一次他只有硬著頭皮去了。他肯定只要他一開口,白啟明絕對沒有拒絕他的可能,白啟明也不敢給他半點臉色看,可是這始終是求人的事情,而他最欠缺的就是這方面的經驗,再加上臉皮薄得很,這件事給他的感覺始終不好。
離開明珠酒店的時候,李凡本來去禮品店給白啟明買點像樣的禮物,可轉眼一想,白啟明那樣的億萬富翁還缺什麼禮物呢?
就算花一萬塊錢買一份能拿得出手的禮物,白啟明也可能連看都不會看一眼,那又何必花那份冤枉錢呢?這麼一想,他連買份禮物的心思都沒了,直接叫了一輛出租車往白啟明的公司開去。
半個小時後,出租車在浦京地產總部大廈前停了下來,李凡下了車,付了車資,然後向大廈里走去。
“我來滬上也沒給白啟明打個電話,不知道他會不會不高興啊?”往大廈里走的時候,李凡的心里想著這個問題。
“等一下,先生。”一個穿著制服的保安叫住了李凡。
“嗯?”李凡看著攔住他去路的保安。
“請問你是這里的員工嗎?”保安問。
李凡搖了搖頭,“不是。”
“那請問你是來這里辦公務的嗎?”
李凡還是搖頭,“不是。”
保安說道︰“那你不能進去,這個地方出了工作人員和來談生意的人,閑人是不能進去的。很抱歉,請你離開。”
李凡並沒生氣,他理解這個保安只是在履行他的職責,他說道︰“我來這里是來找白啟明老先生的。”
保安愣了一下,忽然笑了,“你來找我們董事長?你開什麼玩笑,我們董事長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見的嗎?”
“我真的是來找他的,我和他是朋友。”李凡解釋道。
保安變了臉色,不客氣地道︰“嘿,我對你已經是夠客氣的了,你要是再在這里胡說八道,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李凡也有點不舒服了,“我懶得跟你解釋,你不讓我進去是吧?我給他打電話,我讓他下來見我。”
“呵!好狂妄的家伙,你是成心搗亂是吧?”保安忽然伸手推了李凡一下。
李凡的肩頭晃了一下,但腳步卻沒動。一個保安要想把他推開,那得他願意才行。
“兄弟,過來,這家伙是來搗亂的!”保安招呼他的同事過來。
李凡皺著眉頭說道︰“你們講點道理好不好?你不讓我進去我不是沒進去嗎?我打電話,你推我干什麼?你叫人過來,你想干什麼?”
“打你!”保安忽然抽出了塑膠警棍,照著李凡的腦袋就抽了過去。
李凡根本就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但他可不是別人隨便就能欺負的主。他伸手就抓住狠砸下來的橡膠警棍,順勢一扯,頓時將將警棍奪了下來。
動手的保安還沒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他手中的武器就沒了,他也差點被李凡拽倒在地上。他愣了一下,驚訝地瞪著李凡,轉眼氣焰又囂張了起來,怒道︰“你還敢還手?”
李凡將橡膠警棍隨手扔在了地上,空出來的右手也在手機聯系人菜單上點了一下白啟明的名字。不過,電話還沒接通,幾個保安已經將他圍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輛銀色的跑車停在了大廈門口。跑車的剪刀門向上升起,一個戴著墨鏡,穿著黑色西裝的青年從駕駛室里面鑽了出來。
看到這個青年,李凡感到非常意外。
這個地球實在是太小了,從跑車駕駛室里出來的青年是嚴飛。
嚴飛也發現了李凡,李凡雖然被幾個保安包圍著,但他的身高還是讓他顯得很突出,一眼就能看見。
四目相對,沒有半點友好的氣息。
“喲,這不是李神醫嗎?什麼風把你吹到浦京地產來了呢?”嚴飛笑道︰“不會是來找金主借錢的吧?”
李凡從嚴飛的身上收回了視線,他沒有和嚴飛說話的興趣。他將手機拿了起來,但是,他听到的卻是系統語音。白啟明的手機關機。
“你是來找白董事長的嗎?他手機關機?”嚴飛豈肯在李凡狼狽的時候錯過落井下石的機會。
李凡的心情變得糟糕了起來,幾個保安找他的麻煩就更讓他窩火的了,嚴飛偏偏又在這個時候出現,冷嘲熱諷,他心頭的火氣就更大了。他冷冷地看著嚴飛,“我……”
砰!李凡的話嘎然而止,一只塑膠警棍在他的後腦勺上停頓了下來。
卻是一個大廈保安趁著李凡注意力轉移到嚴飛的身上,開口說話的時候出手偷襲了李凡。
雖然身有一百多的身後內力,但在毫無防備之下,李凡的大腦雖然受到多麼嚴重的創傷,但還是被劇烈地震蕩了一下,有一點眩暈的感覺。內力雖然能保護他的頭骨和大腦組織免收沖擊力的傷害,可是頭皮卻是很脆弱的。
一股熱熱的液體從他的後腦勺上流了出來,眨眼間就打濕了他的脖子和襯衣。
李凡回頭看著那個偷襲他的保安。
偷襲他的保安又黑又壯,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但目測的體重起碼超過一百八十斤。這樣的人,看樣子就是力氣大的類型。就剛才的偷襲,換做是普通人,一早就被他打暈過去了,頭骨裂開是肯定的,嚴重的腦震蕩也是肯定的——不分青紅皂白,他居然會下這麼重的死手!
本不願與這幾個保安計較,更不願與這幾個保安動手的李凡一下子熱血上頭,忍不住了。就在視線落在偷襲他的保安身上的時候,他忽然揮手,一耳光抽在了那個又黑又壯的保安的臉頰上。
啪!響亮的響聲中,鮮血和牙齒一起從黑壯保安的嘴角噴射了出去。他那超過一百八十斤的龐然身軀竟被抽得脫離了地心引力的束縛,在離地一尺的高度上旋轉了一個圓圈,然後才轟然砸落在地上。
吧嗒!一大堆肉砸在大理石地磚上的聲音。倒在地上的保安臉頰腫得跟豬尿泡似的,血水從他的嘴角和鼻孔之中不斷冒出來。他的雙眼緊閉著,沒有睜開的跡象。就連眼楮都正睜不開,那就更別說是從地上爬起來了。
李凡一出手,幾個圍著他的保安頓時被嚇得面無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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