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消除。”
壺老也在跟著感知，稍微松了口氣。
傳聞中的九幽死域，但看到了卻好像又沒什麼了不起。
“只是邊緣，能強到哪去，一般的大羅金仙都能抵擋，你用煉力訣自然不怕。”
周舒很淡定，“不過別試著吸收轉化，湮滅之力就算不多，也不是你能轉化的。”
“我知道。”
壺老連忙點頭。
雖然能量法則比湮滅強，但要把湮滅轉化成能量絕不容易。
使用煉力訣，能量法則把其他力量轉化為能量，就像用水去融化一塊冰，很快就能將其同化，但如果目標是湮滅法則，那就等于用水去融化一塊石頭，雖然也可以做到，但絕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而且石頭多了，還會堵住河道。
這種事，壺老當然不會去嘗試。
靜立了十幾個時辰，依然沒有進去。
壺老也有些感慨，這應該是周舒感知時間最長的一次了吧，湮滅真的是很難啊。
很快他就看到，煉妖界里的周舒，在界圖上寫寫劃劃起來。
本來漆黑一片的死域，沒一會就多了幾百點淡淡星光，他知道，那是用來標注界的。
怎麼可能，還沒走進去，只在邊緣就看出了里面的情況，還把里面的死界都一一標注出來了？
探索死域，最怕的不是里面的九幽之主，而是迷路。
進入死域後，面對漫天的濃郁死氣，一旦辨認不出正確的方向，看不到哪里有界，就等于完了，這時候，大多數人只能靠運氣，歪打亂撞，看最後能不能走出一條通路離開。
多數人是沒有運氣的。
哪怕探索者有抵御死氣的能力，也不可能抵御一輩子，在這種環境里待上幾十年幾百年，再多的力量也被消耗空了，那時唯一的結果就是等著被死氣侵蝕，變成死域的一部分。
迷路通常就代表著死，至于九幽之主，不是想遇到就能遇到的。
這樣接近聖人的存在，不會為一兩個修行者出現。
不過，死域里不是只有九幽之主，死氣里還隱伏著眾多敵人，有鬼王，也有眾多鬼僕，還有死去修行者和妖獸變成的行尸，死去魂魄變成的幽鬼……還有什麼，壺老也不知道，沒人能探索到完整的死域，那里的詳細情況一直都是個迷。
“那些，都是死域里的界？”
壺老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
周舒點點頭，“目前能看到的不多，只有兩百多個，怎麼，等急了？”
“沒有，沒有。”
壺老連忙搖頭，“主人，你怎麼看出來的啊？連位置都這麼清楚？不可思議。”
周舒笑了笑，“不難，這些界雖然湮滅了，但當初的罡風帶和激流帶還有一些痕跡存在，沿著這些痕跡找，順水求源，自然就能確定界的位置。”
壺老禁不住贊嘆，“都多少年了，還能感知到罡風帶的痕跡，主人你太厲害了！”
周舒淡淡的道，“死氣也有厚薄之分，仔細看能看出來的。”
壺老點點頭，欽佩之余也有一些疑惑跑出來，“看到了罡風帶就能確定大致的方向，可怎麼確定界的位置呢，還是那麼多，難道十幾個時辰，主人的神識感知就能跑那麼遠？”
“當然不是，就算是準聖，也不可能感知到幾十個界以外的東西吧。”
周舒搖搖頭，“我是計算出來的。”
“哦，算出來的。”
壺老下意識的點頭，很快臉上有了更多驚訝，“啊！算出來的？”
周舒沒有多解釋，笑著搖搖頭，繼續感知起來。
當然是算出來的。
之前選的位置運氣不錯，從這里他就感知到了上百條罡風帶，從而確定了五個界的位置，而其他的界，都是通過大量計算得出的結論，雖然是算出來的，但他認為有九成的正確率，也就記錄下來了。
難以估算的數量，大約是每息運算幾千萬次甚至上億次的水平，然後才得出結論，正確率當然不會低。
如今周舒的神魂，足夠支撐他做這樣大數量的計算了，不得不提的是，舒之道也起了很大作用。
壺老安靜的看著周舒，眼楮瞪得很大，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又過了幾個時辰，煉妖界里的周舒停下來，而面前的界圖上，已經有大約三百五十個界被標注出來。
他看了看界圖，又開始畫另一幅界圖。
沒有變成死域前的無思天界圖。
這張界圖早就在識海里保存著了，來自于血池魔兵里不知道多久以前的輪回記憶，他現在才拿出來畫出來，是不想影響之前的計算，避免受到干擾。
過去的界圖和現在肯定不一樣了。
很快就完成。
無思天很大，像是一輪月亮，周圍密布著三四千個界。
壺老很快明白了周舒的想法，只要將兩張界圖重疊，讓上面的界互相重合，就能確定現在的位置，並且找出正確的通路。
他認真看著，只是他看不出來什麼，到處都是星星點點的，距離也很近，好像不管怎麼放，兩張界圖都能重合在一起，實在辨不清楚。
比較著兩張界圖，周舒不覺皺起了眉。
他不是壺老，能清晰分辨出兩者的區別，雖然有很多界都已經消失了，但他依然很快確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將兩張界圖重疊在一起，可是，很奇怪啊，如果按照原有的界圖看，無思天應該出現在自己新畫的死域界圖里，然而結果卻是沒有出現，那里就是一片黑色，什麼都沒有。
計算出了錯誤？
如果真是，那就等于一切都要重來。
周舒搖搖頭，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他認為就算諸天出錯，計算也不會出錯，更大的可能是無思天出現了什麼變動，比如被九幽之主完全隱藏起來了，或是已經被摧毀了，才使得計算出現了差異，不能只因為這點就否決整個計算過程。
多想無益，既然找出了一條通過死域又不經過中心無思天的路，那就進去罷，看看再說。
“走了。”
對壺老說了聲，周舒飛進了死域。
周遭的死氣很濃郁，遮掩了一切，但對周舒卻沒效果。
輪回法則對湮滅法則的壓制效果顯而易見，只需要一點點輪回之力覆在身體表面，就能讓湮滅之力無法進入，甚至還會主動避開。
這種做法對周舒來說也很好，幾乎沒有消耗。
輪回之力寶貴，要用在更合適的地方，比如死域里的種種可怕敵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