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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舒疑道，“沒有境界？”
“是啊。”
顧重點點頭，眼中還帶著一絲警惕，“一般來說，入榜已久的凶人，比如前幾百的那些人，不寫明境界不奇怪，因為大家都知道了，而剛入榜的新人，才被萬凶榜注意到就沒標明境界，的確很奇怪，難道？”
周舒很是虛心的道，“難道什麼，還請閣下指點。”
顧重猶豫了一下，“我也沒見過這種事，猜想的話，可能是那位周舒因為某件大事惹怒了仙界，直接被仙界通緝了，但仙界還沒有了解到他的具體情況，也就沒法寫出境界容貌特征等其他信息，但這樣的事情也很少見，唉，連仙界都沒弄清楚的人，讓人擔憂吶。”
周舒似有所思，“是這樣麼。”
“其實都是亂猜，我也是和其他人討論的，閣下無須在意，呵呵，”顧重笑了笑，緩聲道，“最近這類話題比較多，有些人猜這個周舒可能在諸天邊緣毀掉了什麼界，或是從魔界或是別的什麼地方出來的惡人，甚至是某個上古凶神轉世等等，眾說紛紜，但可以肯定的是，此人剛入榜就能到三千多位，極度危險，遇到了一定要小心。”
周舒笑著點頭，“無論如何，最好還是不要遇見他。”
“當然，對我們金仙來說，最好別遇上萬凶榜前九千的任何人，呵呵。”
看著周舒，顧重眼中的警惕已經完全消去了，一方面是周舒態度誠懇的原因，另一方面則是無暇聖音符的作用，不知覺間就覺得周舒心地善良，仁善可親了，他笑了笑，“剛才有些對不住，閣下這個名字實在容易讓人誤會，呵呵。”
“沒事，”周舒擺擺手，有點懊惱，“和萬凶榜上的人同名同姓，的確讓人頭疼。”
現在出了名，以後估計要換名字了，之前不覺得應該換，是因為諸天里同名同姓的人甚多，叫周舒的沒有上萬也有幾千，新月城里就有好幾個，但現在怕是不行了。
上仙苗榜最多就是引人關注，上萬凶榜那就是被人追殺，傷不起。
顧重頗顯歉意，“其實也是我多心，根本沒人會覺得，仙苗榜上的人會和萬凶榜有關系，而且……說句冒犯的話，萬凶榜三千多位的人也不可能只是金仙。”
“沒事，在下的確只是金仙，呵呵。”
周舒笑著點頭，目光飄向遠處，“對了，今日彩環界怎麼這麼多人？”
顧重滯了下，有點疑惑，“哦？道友竟然不知道？”
周舒搖搖頭，“我是路過，不是特意來這里的。”
“原來如此。”
顧重看著周舒，嘴角帶著一絲笑意，“那不妨留下來試試運氣，今日彩環界會開講壇，而且界主會現身宣講大道，這里的人都是為這個來的，如果閣下運氣好，說不定就能被選中，聆听界主教益，很難得的機會，彩環界界主是混元金仙，在這一帶也就只有新月城城主能與之相比。”
周舒輕輕點頭，似有所悟。
彩環界開設有講壇，他也听說過，大約是每百年會召開一次，也沒想到正巧就遇上了。
他想了想，“要選人？”
顧重笑著點頭，“這個自然，界主不可能給每個人講道，只會挑選五個人，據說挑選方法很特別，要看在悅泉里的表現什麼的，具體如何我就不知道了，沒被選中過。”
周舒想了想道，“閣下不是第一次去悅泉吧？”
顧重注視著彩環界，好一會才道，“悅泉，我只去過一次，那里的確是極樂之地，可當時發生了什麼，我做了什麼，事後卻不怎麼記得了，只知道極度滿足，是我修仙以來最快樂的一天……不過，我也很擔心這個，所以後來就不想來了，當然，那悅泉令實在也是難弄。”
周舒似有所思，“閣下擔心本心？”
顧重點點頭，頗顯凝重，“閣下所言極是，在悅泉里，一切都得到了滿足，把所有煩心的事情都忘記了，連自己的本心也在內，甚至忘了自己那麼辛苦修煉是為了什麼，對我對修行者來說，這都是不可接受的，本心如何能忘，一息都不行。”
“閣下說的很對。”
周舒點點頭，他大致明白了一些，和凡人貪戀紅塵中的繁華、借此得到無上愉悅一樣，悅泉就是仙人們的紅塵，它能帶給仙人無上愉悅，連修煉長生都變得不重要了，顯然，仙人沉溺其中的話，沒有任何好處。
只是周舒沒有想到，本心和定力都那麼強的仙人，也會被悅泉影響。
看來這種事情，不止是凡人獨有的，諸天里也有許多 或，也有很多人靠這個來賺錢，比如彩環界界主。
有道爐和聖音符的周舒，大約不會和其他仙人一樣，暫時遺忘本心，但此時他不打算去悅泉，他沒什麼興趣，對界主的講道也一樣沒興趣，彩環界界主肯定比不上新月城城主，沒必要舍近求遠，而且還冒風險，以後有機會再看，而現在他想的是其他事情，秘境無方城等等，還有顧重說到的那個周舒，覺得有一點不對勁。
顧重看著周舒，“閣下不去試試嗎？”
周舒笑著搖頭，“我只是路過，顧道友，以後有緣再見了，多謝你今日的指點。”
“那不算什麼，閣下還真是堅定，連混元境的界主講道都不在意，我是不如的，”顧重頗顯感慨的拱了拱手，“周道友，有緣再會。”
拱拱手，周舒回了飛舟，轉向下一個界。
顧重回到人群，立刻有幾個人走上來。
“顧兄，那位金仙是誰啊，聊得那麼投機？”
“不是，別人問路，順便說了幾句，呵呵。”
“你平時可沒那麼多話，而且，我看你對他挺有耐心啊。”
“偶爾也有投緣的時候吧，別說這個了，什麼時候悅泉開放？”
“還有一個時辰，我這悅泉令可是好不容易才買到手的，這次絕不能虧了，界主，一定要選我啊！”
“希望你能如願。”
顧重笑了笑，注視著周舒離去那條罡風帶，心里總覺得有一絲古怪，卻又說不上來是什麼。
飛梭里的周舒，繼續研究大慧經，推演法訣，忘了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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