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決定了，我沒話說。”
建木沉吟道，“可能這就是人類和其他生靈的不同，人類喜歡猜測，而不是遵循已有的經驗。”
周舒笑了笑，“這也許都不是猜測，只是我的想象。”
建木冷冷的道，“你是說其他生靈就不會想象麼？”
周舒很確定的道，“或許有，但肯定比人類要少，把想象當成真實的事情去做，去努力，去付出一切，可能是人類最喜歡也最擅長的事情，人類也因此受益無窮。”
“這倒是，人類最喜歡不切實際了。”
建木哼了聲，也說不出是滿意還是不滿，“你去想象吧，我要休息了。”
“打擾了。”
周舒舉手行禮，一臉感激，和擁有無限經驗的建木交流，的確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思緒很容易就清晰起來，如果是他一個人獨立去思索，可能要花幾百倍的時間，還未必想得出來。
也沒離開建木，而是飛了幾步。
說是幾步，其實也有上千里。
蒲牢躺在建木上打瞌睡，感知到周舒，懶懶的睜開眼楮，“又來做什麼？快說，我還忙著呢。”
周舒溫聲道，“我什麼時候能去玄黃界？”
建木渡劫後，蒲牢和建木達成了交易，蒲牢和應龍一族永世鎮守建木，樹在人在，樹亡人亡，也因此蒲牢從渡劫里分潤到的好處非常多，幾乎能和周舒相比，對一個神魂來說，這麼多好處也沒啥大用，大多數都用在了玄黃界那邊。
于是，蒲牢打開了一條通往玄黃界的通道。
這是建木沒有開啟玄黃界通道的原因，有人代勞了。
通道不止是能傳遞神魂，連本體都可以傳送過去，不過人數和時間都有限制，不能時時開啟，不可能傳遞太多人，而且是單向傳送，去可以，回來還是要靠窮極之門，這不是通天塔，想把玄黃界的人都通過通道轉移過來，那是不可能的。
蒲牢打了個哈欠，“別急，第一次開啟不能出錯，我需要更多準備。”
“好罷，我再等等。”
周舒點點頭，有點無奈，要看到玄黃界的變化，看來還要等。
“比你想得要好。”
听到蒲牢的話，周舒微微一滯，但想再問時，蒲牢已經閉上了眼，笑了笑下去了，他也知道玄黃界肯定在變好，但越是這樣說，就越想早點看到。
建木下，一個嬌怯的身影正在徘徊。
愁眉苦臉的樣子，小小的臉上堆著大大的煩惱。
周舒走了過去，關切的道，“牧師妹，你怎麼不去修煉，可別錯過了機緣。”
雖然牧顏自己都不明白，但也算是為渡劫出了大力，自然就也該享受成果，她的玄黃戒被調到了很高的權限，僅次于那些管理者，也有在建木空間修煉的機會。
“啊？師兄！”
牧顏如夢初醒，連忙點頭，“我馬上就去。”
周舒頓了頓，“你有心事？很麻煩？”
“也不是什麼心事……”
牧顏遲疑起來，自己做的夢雖然很奇怪，也帶來了不小困擾，但好像不應該用這個來打擾日理萬機的周舒師兄。
周舒一眼看穿，笑著道，“我正空著，有事就說，就算幫不上忙，也比不說強吧。”
“嗯。”
牧顏心神一定，用力點頭，“師兄，我前幾天又做夢了，還是在那個房子，我還是在煉丹……”
周舒溫聲道，“等一等，說清楚一點，又做夢了，之前也做過嗎，什麼樣的夢，什麼房子，什麼丹藥？”
牧顏拍了下腦袋，不好意思的道，“看我糊涂的，之前我好像不是和你說的，是和師姐說的，那我重新再說一遍好了，就是我之前總是做一個夢，一個在塔里煉丹的夢……”
周舒認真听著，似有似悟，“荊師姐說得其實沒錯，可能是你心神放松後的想象，也可能是因果命運的牽扯，又或者是游蕩的輪回之力被你遇到了，讓你感知到了不屬于自己的過去的事情。”
牧顏點著頭，但眼里帶著疑惑，“嗯，我之前也這麼想，都忘記了，可是前幾天又開始做夢，還有些不一樣。”
周舒溫聲道，“怎麼不一樣了？”
這件事其實不小，修行者的本心不能被外物干擾，夢里也一樣，長期如此，說明她多半被牽扯到了某些因果命運之中，可能會滋生心魔，甚而神魂都被佔據，
牧顏有點緊張，“我煉丹的時候，听到他們說諸天有不好的變化，還幾次都提到了建木。”
“建木？這是現在發生的，不是過去了的事情。”
周舒似有所思，“師妹，會不會是你平時想建木想得太多了，所以夢里也想著。”
牧顏很認真的搖頭，左晃右晃，“我很少去想建木，想到的時候，也不可能覺得不好。”
周舒神色微凝，“你把塔的形狀，還有遇到的人的樣子，再仔細描繪一遍。”
牧顏想了好一會，“夢里我就看到過一次，也看不分明，上面大下面小，人都是影子，看不清楚的，只知道有的兩個頭，有的八個腳。”
“能做夢，說明心神很放松，很難記得清楚，沒事。”
周舒在記憶里過了一道，似乎沒什麼異常，應該也沒有見過這兩個種族，大約是想象出來的。
“這些我記不清楚，但有些我就記得很清楚。”
牧顏靠近了些，小聲道，“我今天按照夢里的方法去煉丹了，把慈心之力當成那團火，材料也按照里面的來，只是少了一點，結果真的煉制出來了！和夢里的一模一樣！”
周舒微微一滯，“真的煉制出丹藥了？”
“那還能有假？”
牧顏嘟起了嘴，很快掏出一個小玉瓶來，“你看，我問過水長老了，她說是九品丹藥！我都沒有想到，我從來沒有煉過丹，居然能煉出九品丹藥！我怎麼也想不通，這也太奇怪了，是吧，師兄？”
“夢里傳丹道？”
周舒也是一臉詫異，端詳著丹藥，眼里疑惑更多，“這是長生丹啊？很少見的九品丹藥，幫混元金仙洗體，輔助凝聚命宮的，只有仙界才有極少量出產，丹方據說是懸鈴宗不傳之秘。”
“嗯嗯，水長老也是這麼說的，所以我真的想不明白。”
牧顏用力點著頭，疑惑中還有一些歡喜，“我突然就成了大丹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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