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搖搖頭，“沒事。”
青雀看了他一眼，似是在確定什麼，隨即笑道，“誰管你有沒有事，小昆沒事吧？”
“這小家伙……”
周舒松開了手，任憑小昆飛開，似有所思的看著軒轅鐵，“你們去忙吧，別讓小昆再撞過來了，我有些事要想。”
“嗯。”
青雀自是點頭，招呼著眾人離開，自己在周舒周圍豎起了一道牆。
軒轅鐵毫無破損，小昆那一撞就很奇異了，莫非這軒轅鐵對他來說，只是一座秘境之門？
的確很有可能。
小昆是個特別的存在，他本身就代表著輪回，輪回法則多半也比周舒要強，而承載著許多過往的軒轅鐵，在他眼里很可能就是一塊輪回碎片，在撞擊的過程中，小昆進入了這塊輪回碎片，感知並回味了輪回碎片里記錄著的過往，當然，他自己並無感覺，甚至是無意識的，不過因為和他聯系在一起的周舒同樣具有相當強大的輪回法則之力，所以這些感知和回味就被周舒得到了。
在穿過軒轅鐵這塊輪回碎片後，小昆甚至還把周舒帶進了輪回長河。
周舒可以確定，他感知到的，一定是輪回長河，——他記錄下來的十多朵浪花里，大多都是十萬年前，或是更久之前的事情，而且大都出自赫赫有名的人物，也包括聖人在內——，只有輪回長河才可能留下聖人的足跡，才會有這麼浩遠廣闊的記憶。
了不得啊。
看起來什麼都做不了的小昆，卻有帶人進入輪回長河的能力。
要是能善用這點，絕對能得到難以計數的好處，比如剛才那短短十幾息，周舒就得到了許多有價值的信息，在推演之後都能變得可用，可惜被輪回之主趕出來了，不然肯定能得到更多。
這種能力，顯然需要特殊的媒介，也就是那塊被小昆當做秘境之門的軒轅鐵。
——如果不需要媒介，周舒早就發現了，以前他不知道抓過小昆多少次，都沒遇到類似的情況。
軒轅鐵的特殊之處，在于它是神器材料，契合各種法則，也就是高于各種法則，同時還有強大的力量，以及承載著許多過往的信息，這樣的東西，可沒那麼好找，以後要多留心，比如回去以後，可以用煉妖壺來試試……
這些是後事不提。
軒轅鐵里記載的過往，到底是什麼？
人道天堂又是什麼地方？
人道，應該也是一種大道，但周舒之前未曾听說過。
諸天里最復雜的生靈就是人類，諸多大道和法則都要著落在人身上，而以人本身為主的大道，顯然極難開創出來。
想到這里，周舒微微一滯，軒轅鐵里的那種強大而神秘的力量，莫非就是人道之力？
他似有所思，將軒轅鐵拿過來仔細揣摩，舒之力環繞其上，一點點的浸入分析，數個時辰後，忽有所感。
這種力量，竟有一點熟悉的味道，之前應該見過。
很快那力量的名字就躍入識海，軒轅之力，也就是軒轅道的力量。
在玄黃界時，周舒曾見過軒轅三展示一次，也曾認為要使用軒轅劍必須要有軒轅血脈，並掌握軒轅道，但很快就因為得到了軒轅三的認可，不再需要執著于軒轅道，也能使用軒轅劍，此後他再從軒轅劍里得到和感知的，就都是生死法則之力了。
軒轅之力和軒轅鐵里的力量有一點相似但不相同，軒轅鐵里的更加宏大強盛。
難道是這樣？
軒轅人皇進入諸天後，將軒轅道改名並進一步增強，也脫離了需要軒轅血脈的限制，重新創了一門大道，名為人道，而軒轅人皇為了鞏固並發展這門大道，就自己建立了一個全新的地方，這地方可以是界也可以是仙城，甚至可能就是一個秘境一個洞府，而它就叫做人道天堂。
人皇創人道。
周舒一時恍然，似是悟到了什麼。
他看向青雀，溫柔中帶著些急躁，“青，幫我把小昆叫過來！”
“嗯。”
青雀點頭，很快就把小昆帶了過來。
周舒伸手抓住了小昆的手臂，指了指軒轅鐵，“小昆，你再撞它一下試試。”
小昆哼了一聲，扭過頭去，還甩著手臂著想要掙脫。
青雀忍不住笑，撇撇嘴道，“讓你平時不關心他，他都不听你話，該。”
周舒嘆了口氣，攤手道，“我很關心了啊，可這些小家伙就是都不听我的，一個是這樣，另一個也是，還是壺老和劍老好。”
“你得多點耐心才行。”
青雀看著小昆，溫聲細語的勸了一會，小昆很快轉過來，瞪了周舒一眼，一頭朝著軒轅鐵撞了過去。
周舒早就準備好了，緊抓著他不放，倏忽間，那種失神的感覺又來了。
來不及驚喜，就再次進入了一片灰蒙蒙的世界。
這次周舒做了準備，第二次來也適應了小昆的節奏，主動跟隨著小昆的輪回之力，四處探看。
毫無疑問是廢墟，而且從殘垣斷壁看，是一處很多年以前就被摧毀了的廢墟，那些黑色煙柱，起碼持續了幾千年上萬年，可也僅止于此，不能使用自己的感知和能力，不太可能得到更多信息。
小昆的速度很快，不多時後，面前再一次出現了石碑。
這石碑和之前看到的樣式相同，只是更破更爛，石碑上有許多道刀痕，紋路幾乎全被毀掉，上半部分被打斷，“人道天堂”也只能看到半個天字。
從那些刀痕，也許能得到一些有價值的信息。
周舒正這樣想著，小昆就不听話的沖了過去。
這次看得清楚了，石碑大約就是這輪回碎片或說秘境的出口，撞過去以後，面前就是那條寬廣不知盡頭的輪回長河了。
“又來了？是哪里出了紕漏？”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長河邊，站起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手里拿著極長的釣竿，穿簑衣，戴草帽，看不清面孔。
身影轉了過來，目光在周舒和小昆身上停留了一息。
周舒心神一滯，好像不是第一次看到，之前兩次聖人之眼的警告，眼神都類似于此，或許不是同一個人，但都一樣充滿了智慧，還有看不見底的力量。
“別再來了，要是第三次看到你們，我會留下你們中的一個，或許兩個。”
釣竿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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