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疏影!
“剛才的骷髏?”
“我變出來的戲法,厲害麼?”小孩問。
“也就是說不是真的?”鬼手原先懸著的心快要落下了。
“是真的,秋雨是我舅爺爺,跟你們看到的一樣,他騙了我。
消失了,我剛來這邊的時候什麼都是他在教我的。”
“剛來這邊?你不是在這里出生的?”寒鴉注意到他話里的歧義。
“我是陳立的兒子,最小的那個,別人報復陳立被搶走的孩子。
搶走我的人不知道去哪了,我醒來之後奶奶就帶我來了這里,我見到了舅爺爺。
之後的事,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總之,奶奶說過以後要是來人了,就是她的人來接我了。”
“你現在多大了?不該啊!”寒鴉算著年紀,自己嫂子的年紀比這小孩要大上太多了,完全對不上。
“奶奶說過,我不會變老,永遠都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你真的是那個失蹤的孩子?”
因為時常同何彥打交道的原因,對墨家鬼手也找伊森了解了一些,對月芽所生下的三個孩子也有一些了解。
墨雅當年瘋掉的原因很多,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這個弟弟沒了,這一直是她心里的刺,誰能想到那個沒了的人卻出現在了這里呢?
“你能帶我走麼?去找我奶奶,倘若叫我發現你不是三族的人是什麼後果你當是知道的。”
寒鴉很想說自己根本不知道什麼規則,可是又怕惹怒這詭異的孩子,只好先下聲道,“你先過來,過來了,我們在談談可好?”
“不,就這樣談,我不相信任何人。”
“那你叫什麼?”
“墨樓,這里的意思。”
他小手一揮,這里有恢復了原先的狀態,桌案上擺著的不再是他倆的牌位了,整個廳堂也亮了。
“墨衍是推衍的意思,你的名字是回歸這里,那墨雅麼?”鬼手原先是在心中念叨著的,不知不覺中卻說了出來。
“她是留個陳家的,陳家取的名字,誰知道呢?
陳家不留她,甚至于連我父親都不想要,這才改姓的墨。
這些事都是奶奶告訴我的。”
墨樓或許是不怕生的,他只是怕自己錯信了別人,走到牌位前上了香道,“你們很好奇我不能拿到外面世界的東西?
不然我在這是吃什麼長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嗯?”寒鴉搖了搖頭,“你先前說的話都是真的?”
“是真的,給我看看你的手。”孩子站在他面前,“我看了就相信你,相信你是三族來找我的。”
寒鴉著實不知道自己手上藏著什麼隱藏線索能叫人知道自己是來自何方的,卻還是伸出手去給他,“看吧!”
“好,我信了。”他有模有樣的將兩人的手看了一遍而後向著兩人道,“你們能畫麼?
告訴我他長什麼樣子,或者說告訴我你們要去什麼地方。”
“伊族人的地盤。”
小孩皺了皺眉,“三族互不來往,那地方我可能去不了,只能在外面。
你們要是想進去,得自己走進去。
我只能做到這一地步。”
“可以。”寒鴉思量一二道。
這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上幾分。
“你知道一塊黑色的石頭麼?”
來了這麼久,也陪這小孩在這里待了這麼久,寒鴉覺得自己有必要收取一點利息了。
“不知道。”小孩的話出乎他的意料,“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舅爺爺說以前古族人就是因為玉石而被別人滅族的。
祠堂里以前是有玉石的,他死了之後就沒有了,因為被人搶走了。
你們如果是來找石頭的話,就是沒有,三族每一族的東西不能給另一族。
這是舅爺爺同我說過的,他說會引起不必要的混亂,所以三族互不來往。”
“灰渡。”鬼手在邊上畫著,寒鴉有些不忍直視,這畫的跟火柴人似的太過抽象了一些,卻也能看出灰渡身上的一些特征。
“就是這個人,在伊族人的地盤。”
小孩拿起紙張朝著上面瞅了一眼,“我知道了,我會帶你們去的,這人現在狀態不好。”
“為什麼?”
兩人都詫異了,這小孩難道同甦七一樣會些推衍之術?從一幅畫就能就看出灰渡現在的狀態不好?
“你的畫,我從上面能看到的就是狀態不好。”他揮了揮手,“你們要是餓了,可以出去找找吃的。
這里才是真正的古家族,先前那地方只是個障眼法而已。”
他講完這句話,不知從哪拿了方巾,就跪倒桌案上去擦拭牌位了。
鬼手將信將疑的朝他看著,像是還不相信他的話,最後他咬咬牙開了門。
眼之所見也終于不再是先前那些斷壁殘垣,周遭就只剩下這一座唯一的建築,像是精靈王國。
這是一片叢林,他害怕的朝身後看去,還好,一切都還在。
墨樓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我現在不走了,等你們回來,因為這些年我只見過你們,你們得帶著我出去。
除了頭上長角的鹿,其他的小動物都可以做食物。”
“鹿?”
“那是圖騰。”墨樓點點頭,“它們不會傷人,卻也不會叫你們好過。
當然,如果你們傷害了他們。”
寒鴉道,“你確定這一次不是在捉弄我們?”
他看著這天然的狩獵場還是覺得墨樓的話不可信,他怕是自己從一個坑跳進了另一個坑,而且現在他們還是不好當著墨樓的面將自己的行李都搬出來的。
這就尷尬了。
“走吧!”鬼手安慰道,“最後再信他一次,我看這地方還好,就算是在騙我們,也不至于餓死。”
“”
寒鴉一陣無語,他知道面前的人這段時間吃的太寡淡了一些,卻沒想他竟然能說出這樣要吃不要命的話來。
“最後一次了。”寒鴉提醒道,“最好別是你在耍花招。”
“不會了。”墨樓眨了眨眼楮,眼眶中像是有淚花在閃爍,特別是他看著那張鬼手畫下的紙時。
兩人這才惴惴不安的,帶上一些工具出去了。
“離祠堂遠一點吧!不然什麼時候又玷污了人家祖宗就不好了。”
鬼手看著自己手里的兔子,心有余悸的看著還在的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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