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疏影!
寒鴉看著變化得如此詭異的鬼手,總覺得這時候的他或許真的變成“鬼手”了。
“先找找是不是真有人在說吧!”寒鴉在祠堂里轉悠起來,而鬼手則是找了個空曠的地方,開始打起地鋪來了。
“到處都是干淨的。”鬼手坐在自己的新床鋪上掃視一圈屋子道,“門窗也是緊閉著的,說明咱們來的時候,那個人多半是已經離開了。
只不過為什麼,所有的東西都只燒了一半,我還沒想明白。
你說燒這些的是人麼?”
“難不成自己給自己燒?”寒鴉看著那些被擦拭干淨的牌位,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竟然看見了秋月的牌位。
“她死呢?”他詫異道和那塊牌位對視著,這人他幼年時候還曾見過,墨南棋的夫人。
如果說死了,也不該是將牌位立在這里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你說她是不是回來過了?”鬼手拿著紙筆在上面推算起來,“那不然是誰給她立的牌位?墨南棋?”
“不,他若是能來,當初就跟著秋月一起走了。
那個時候還沒有甦先生,他是答應了秋月才留下的,甦先生回來之後三河才算是有人在守著了,他走不開。”
“這里時常有人住著麼?”鬼手越想越覺得細思極恐,他干脆不想了,蒙頭蓋上被子道,“床給你鋪好了,我先睡了。
睡著了就不怕了。”
“”
寒鴉捂著腦門,以前還不覺得,這一路上只有兩個人的時候他總覺得這人二得可怕,可能大腦少根弦。
他想著天色確實是不早了,也給上香,關上祠堂的大門這才躺在地上。
可是心事重重,一連好多問題在他腦海里盤旋著,最後什麼時候睡著的寒鴉並不知情。
晚上的風有些大了,他見鬼手還在睡,起來去關了窗子,坐在床上發呆一會,正要去睡覺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他又看了看窗子的方向,那窗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開了。
睡覺的時候他記得窗子沒開,鬼手原先是開了窗子的,只不過後來睡覺又給關上了,他也就只關了一個門。
“窗子怎麼開呢?”鬼手嘟囔一聲,許是覺得冷了,便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揉著惺忪的眼,一睜開眼楮就看見正對自己坐著的寒鴉。
“我去,老鐵!你不帶這麼嚇唬我的啊?”
寒鴉沒出聲,他晃了晃手指,寒鴉給他一掌拍掉了。
“你開窗子做什麼?”
“小聲點。”寒鴉止住他說話。
整個屋子里的溫度都降低了,那幾扇原本關著的窗戶這時候竟然也打開了,屋內燭火搖曳,陰風陣陣,吹得人直打哆嗦。
鬼手慌張得朝寒鴉看著,看著看著他眼珠差點就瞪掉了。
這麼大一個活人,就這麼在他面前消失了。
“何寒!”他大聲呼喚著寒鴉的名字,卻沒能听到任何的回應。
“何寒!”
他跑去關窗子,風卻是很厲害的,他根本無法招架,最後那窗戶也搖搖擺擺著。
屋子里的燈也跟著熄滅了,桌案上供奉著的牌位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那原本關著的大門也應聲摔倒在地。
“啊!”
鬼手覺得自己要崩潰了,雖說男兒流血不流淚,但是他現在真的給跪了,而且哭了出來。
他打開手電筒的光之後,看的地方哪里還是他們之前待著的祠堂,這里更像是一座荒廢多年的破廟,石像倒塌在地上,蛛網密布在各種地方,而他和一尊石像正臉貼著臉。
跌坐在地上的人清了清嗓子,將自己的儀容儀表整理一下,尚且還沒明白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地方的,他只能守株待兔的等著。
他甚至想好了,等會要是有個老妖怪來找自己麻煩的話,他就,就先自盡好了。
想想在妖怪嘴里被 脆的,他覺得毛骨悚然。
這地方更是像極了蜘蛛精的盤絲洞,到處都是蜘蛛網,就連他原先打地鋪的地方也是如此。
很不可思議,也不過這麼一會的時間,他被子上的蜘蛛網就結了很多,而且被子上還落下了一層灰?
“ 當!”
鬼手摸著額頭,他抬眼看了一下,拿著手電筒一晃,一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整個人也暈了過去。
房梁上躺著一個骷髏,看樣子骷髏還是活的,正在對他打招呼,剛才他扔鬼手的東西正是自己左手的手骨。
寒鴉看著消失在自己面前的鬼手一陣無語,他不知道這人去哪了,但是不用多想也知道當是還在這個祠堂里的。
將他帶走的原因,也多半是他吵到了這里安歇的多位老人家。
這地方他看著也沒察覺出邪性,當是嚇唬嚇唬鬼手,給他個教訓就能放回來他,他在地上打著坐,靜靜的等待著。
“你要是真有事找我,那就現在出來,等會我怕是就睡著了。”
寒鴉不慌不亂的說著,“我知道你應當是在哪個我看不見的地方正在觀察我,秋月沒死,你不可能是秋月。”
還是沒有人理會他的絮絮叨叨,寒鴉干脆閉上了嘴,他躺在自己原來睡覺的地方,闔著眼看樣子是真的困了。
就算門倒下來,就算窗子被打開了無數次,這一次都沒能打亂他想要睡覺的決心。
最後牌位倒下去的那一刻,寒鴉睜開了眼楮。
“如果這是你的列祖列宗,你覺得這麼開玩笑很有意思麼?”他吼了一聲,起身將那些牌位扶了起來,回去的時候像是踩到了什麼。
他對著空氣道,“滿意呢?”
屋子還是那個屋子,只不過原本睡在床上的人,現在回來的時候一身狼狽,身上還沾了一層草屑。
“他要是有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的,不管你是誰!”
寒鴉惡狠狠道,將鬼手拖回被子里,他自己也開始睡了。
這後半夜倒是安穩,至少他睡了一覺半夢半醒的時候原先搗亂的也沒來討擾他,而是當他坐起來探鬼手額頭溫度的時候,身後有一直爪子忽然放到了他肩上。
寒鴉條件反射的就將那爪子給剁了,他看著自己手上多出來的手骨,“你是想叫我把你整個做成搗藥的棒槌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