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疏影!
猩紅色的眼楮在周圍游蕩著,像是迷失的旅人一般,找不到歸途。
偶然有幾只沒能注意到這前進的車子,直接撞了上來,好在車子的質量還算好,沒出現什麼大事。
只是偏離了一點正常的軌道。
“為什麼我們要晚上走,白天老鼠應當不會出來的吧?
晚上走才更危險吧?”
“白天出來的或許不是別的。”戚槿說,“你不要管這些,就好好的坐著車里就好。
累了就睡覺,渴了餓了,後座上又吃的,自己伸手去拿。”
“有什麼東西?”安笙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在作祟,“你就不能清清楚楚的告訴我,別叫我多心麼?”
“好啊!現在怎麼都是我的錯了對吧?”戚槿一陣無語,“算了算了沒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了,自己的媳婦得寵著。”
戚槿深吸口氣,“以前這邊是人居住的地方,你跟我不同,晚上的時候看不見,我能看見街道兩邊都有些什麼東西。
不用擔心,也不要慌張,沒什麼可怕的。
跟著我走就好了,我會保護你的。
那些東西都是以前人的尸骨,我以前來的時候還有孩子,現在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不是很清楚。”
安笙倒抽口涼氣,“也就是說著一片都是死城,對麼?”
“對。”戚槿點點頭,“是用骸骨堆積出來的死城,別人或許不知道是為什麼,可是長老會和七門都知道的很清楚,是因為安家。
當時,長老會在抵制這邊,當西邊成為西邊的時候,犧牲了不少。
所以,當安紓又弄出來一個冥界埋骨的時候,長老會沒能忍下去,從此見到安家人了就抓捕,對他們嚴刑拷打,想要問出安紓的下落。
可是沒多久他們不僅沒能逼問出安紓的下落來,連一直看住的埋骨之地也消失了,與之一起消失的還有安紓。
那時候冥界的地方就在曾經的三星鎮,也就是現在的鬼蜮,鬼蜮就是在死人堆上建出來的城市。
怎麼呢?
我剛才不願意給你說的,你現在听了就這個樣子了,還叫我怎麼說下去?”
戚槿一陣無奈,“你瞧瞧你,總是這樣,我都不知道我該怎麼對你了。”
安笙沉默一會才道,“也就是說長老會還沒有到十惡不赦的地步?他們現在這麼對我其實還是有原因的,對不對?”
戚槿沉默一會道,“就算是有原因,那也不該是所有安家人,何況三星鎮除了郵差還有後來那些受到影響的人,都是和安家有所淵源的人。
安紓不是弄出冥界埋骨的人,只不過他恰巧醒來,長老會一方還有別人都需要這麼一個凶手,于是,他就成了背鍋俠。
你小時候,如果你爸沒猜錯的話,應當是被安紓帶在身邊養大的。
至于後來是怎麼沒的記憶,這個要等見到安紓了,你去問他對你身體動過什麼手腳或許就能知道了。”
安笙也跟著沉默了一會,“換血。”
他吐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也是一臉不敢相信自己怎麼會知道的,“就是換血。”
“你怎麼知道的?”
“我在慢慢記起來,越靠近老宅子,就有越來越多不屬于我的東西在讓我知道。”安笙提到這還有些高興起來,“你說,我要是到了老宅子是不是就能什麼都知道呢?”
戚槿微微有些傷感,他很自私,有些東西他一直瞞著,不想叫安笙知道了去。
如果事情真到了那個地步,他還能再度回來,可是安笙卻回不來了。
說到底還是兩人還是有些不一樣,如果都一樣了,他倒是不確定自己還要這樣的人做什麼了。
“可能是吧!”
他沒理由去打擾安笙的開心。
這人難得開心一次,也就由著他去吧!
“那咱們還要走上幾天呢?”
“三天時間吧!如果車子不停下來的話。”
“這片地方到底是有多大啊!”安笙好奇的問他,“要跑這麼久?”
“安家以前是在深山老林里,如果你跟我們一樣,上一次去山上,雲樵就能帶你過去了。
他帶你過去不了,所以只能用老辦法,我只能說三天應當能到。
路上我不會停車的,危險太大了,路邊也沒什麼了人家,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建築了。
你會看不下去里面的慘狀,你還是白天的時候帶上眼罩睡覺吧!
等到入了城市,天色也就不會像外面一樣會有烈陽了,都是陰天,我不敢帶著你出去冒險。
當初,也就是冒險了,才撿回良宥。
現在那麼多年過去了,這一片區域應當早就沒人了,你也就不要再多想了。”
安笙靜靜的听著,還是好奇的問,“真的不會再有人了麼?”
“邊緣地帶是一定不會有的,至于深處,我不知道那還算不算得上是人。
所以,沒有吧?”
人,對他而言的意義並沒有什麼,因為他自己本來就不是。
可是偏偏甦七是在乎的,三族是在乎的,若不然,也就不會生出七門的存在。
他還記得甦七對他說的話,這一片天快要沒了,他們卻回不到門里面的世界了。
只能熬下去,不管怎樣的補救,那一天終究是會到來的。
那是沒有能阻攔辦法的。
“那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安笙頗有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想法。
白天的時候他睡眠充足,到了晚上他睡不著了。
再加上先前戚槿說了叫他晚上睡覺的話,他現在更是睡不著了。
安笙就這麼抱著胳膊盯著他,“我說,你倒是說句話啊!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麼?”
“我還是喜歡剛見到你的時候,最起碼不會像現在這樣頂撞我。”戚槿說,“最起碼不會在我面前為所欲為,好了,你該休息了。”
安笙一下就撞進他眼楮里的漩渦,那些蟲子現在他又看見了,閃著銀色的光芒,只不過沒和上一次的昏迷,他現在大腦清醒得狠。
“這個,好像對我沒用啊!”安笙笑嘻嘻的看他。
戚槿一陣訝異,無奈道,“誰叫這里是你的老窩呢?”
“喂,我問你個事。”他忽然記起了什麼。
“問。只要不是這里還有沒有活人的是就可以,我上哪去給你知道有沒有活人啊!”
“當初你在車上抱著我的時候,我從里的眼楮里看見了海浪,是你在對我進行催眠麼?”
“算是。”
“那我會催眠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