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疏影!
房間里的燈光換成更加柔和的暖黃色,像是漫天降下的羽毛一樣,揮灑在少女純淨的睡顏上。
叮叮朗朗的鈴聲響在屋子里,隨之而來的是細碎的雨聲,像是誰在喃呢著對誰的思緒,听著讓人覺得分外的放松。
原本蜷縮著的人舒展了腰肢,她慢慢悠悠的睜開眼楮,動了動手指,好奇的看著房間里的男人。
”醒了?”
“嗯。”她輕聲應了,也不怎麼害怕面前這個男人,她問,”你是誰?”
“一個能帶你見到你母親的人。”
何彥的聲音很是輕柔,像是流水的小溪一般細碎,”你信我麼?”
少女轉動著眼眸,將手打在何彥的手心里,“跟著我的聲音走,你能做到麼?”
”能。”女孩眨著輕盈的睫毛天真道,“你真的不會騙我麼?”
她的視線在屋子里轉了一圈,發現面前就只剩下這個男人,她又說,”剛才那個男人騙了我,我沒看見我母親,他在欺騙我。
你知道麼?我想找媽媽,我很久沒見到他了。”
“你現在相信我,我保證你能見到好麼?”何彥將帶有鎮定成分的果汁遞到她面前,”想要喝麼?答應我就能。”
女孩听話的躺下了,她能听見窗外的雨聲輕輕的敲打著窗戶,慢慢悠悠的再度進入了夢想。
身子變得輕盈起來,她像是飄在空中的人,這種輕松的感覺讓她覺得很舒適。
“你現在最想看見誰?”
她听見那個說話跟魔法師一樣的男人在說話,明明說的是假話卻能讓她心甘情願的上當。
”媽媽。”她手指微微轉動著,又听見海濤的聲音中夾雜著男人的聲音。
“你面前有一團黑影,看看那是誰?”
”媽媽。”她心中驚喜萬分,女人慢慢轉過身來,正在打量著她。
“你不是個小孩子了,不要哭。”她听見對面的人對自己這樣說,”有些事,你該想起來了。
芭芭拉,這個地方不是你該待著的,你快些出去知道麼?
想起你之前做過的事,記起來,別人都在等著你的消息呢?
他們在等著,知道麼?
你是個好孩子,不該讓那些人等著的,他們不欠你的什麼。你不能任性,不能讓他們太過為難了,他們曾經幫助過我們的。
你不能這樣知道麼?
你再這樣,就算是去見了上帝,我也是不會再見你的。
”
“怎麼呢?怎麼呢?”赫泊自從甦七出去之後他就覺得輕松了不少,甦七說是要去地面上轉轉。
人本事比他多得多,他覺得自己沒必要上前去湊熱鬧,也就沒跟著。
听見屋子里的動靜他嚇了一跳,推開門去就看見何彥措手不及的站在床前,他困惑的皺著眉頭,靜靜的沉思著
床上的魚姬整個人的身體都呈現出扭曲的姿態,要不是在她現在還睡著的份上,赫泊沖進來的那一刻都差點以為面前這人是正在表演瑜伽了。
”媽媽,媽媽”她嘴上還在念叨著自己的母親。
“我什麼都沒做。”何彥聳了聳肩,”真的什麼都沒做,我只說了讓她看看面前的人是誰,我都還沒引導會是她媽媽。
她就已經進入狀態了,你這叫我怎麼問?”
他揪著頭發,走到對面桌子面前,給自己倒了杯水。
””
赫泊一陣嘆息,“可能是你那杯飲料?”
”鎮定的藥丸還在我兜里,沒放進去,只是普通的橙汁而已,我忘記藥這回事了。”
何彥一臉頹喪的趴在桌子上,可惜桌子上的水壺裝著的是水不是火,沒辦法借酒澆愁。
”“赫泊一臉為難的站著。
師父說了,他們是自然道,誰的事都不能插手太多。
現在接了,以後肯定也是推脫不掉了。
最近甦七有大麻煩,他們作為雲樵的弟子得出山幫忙,這魚姬準確來說他不知道是不是大麻煩。
“你問吧!
雲樵教你的法子,總比你現在教我的這些土方子管用吧?
你原先是听不懂他在說什麼,現在有我在這,你問了,我再去告訴甦七。
他現在自己的爛事都沒處理清白,沒思緒出來處理這些小事。”
赫泊思考一二,何彥見他這個婆婆媽媽的樣子,心中更煩了。
“就問,是誰指示玉面做那些事的。
還有,玉面究竟是誰。
最重要的是,玉面究竟是誰。”
何彥站起身來,將桌上的杯子和茶壺復原,想要出去透透氣。
“你干嘛去?”
“我不偷師。
你們祖師爺脾氣怪,師父脾氣更怪!
偷了就代表認了他這個師父,我才沒那麼笨。”
“偷了你也學不來。”赫泊撇撇嘴,伸手在魚姬額頭上一點,她便不再鬧騰了。
“這麼簡單?”何彥有些不敢相信,“我現在懷疑你是七門親兒子了,我這根本就不行的好不好?”
“你問我師父去不就行了?誰叫你出生的時候人家好呢?我能怎麼辦?又不拜師的。”
何彥一時間無話可說,赫泊已經開口問了,“你還記得你的主人是誰麼?是誰叫你那麼做的?”
魚姬臉上的神情變得一陣扭曲,像是在痛苦的抗拒著什麼,最後她低著頭,卻還是抵不過想要說出去的欲望。
“四爺。”
“哪個四爺?”何彥抓著她的胳膊問。
“還哪個四爺?甦家的四爺唄?”她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道,“甦家的四爺,甦四。”
顯然,這個結果是屋子里兩個正常的男人都沒想到的結果。
“甦四,不是失蹤好些年了麼?
“他就是玉面。”魚姬呵呵笑起來,本是藍色的眼珠子,眼白的部分也在這一刻跟著紅了起來。
她蒼狂的大笑出聲,而後倒在了床上,昏睡了過去。
“這事怎麼看?”赫泊攤了攤手,學做何彥方才的樣子,很無辜道,“你要是再想要我問,我真的是問不出來了。
她現在這個狀態很不對,醒來之後會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師父說做人要有憐憫之心的,你不能總讓我做些得罪人的事吧?
那不是我的作風!”
“問完了?”甦七咧著嘴看在門上,見兩人正看著自己,他彈了彈衣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道,“剛才抽了幾只,結果想找的人沒找見,我身上的氣味到麼?”
何彥沉默一會才道,“甦四還活著麼?”
“失蹤,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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