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開始後,女眷可以到固定的地方用膳,納蘭錦繡便和紀泓 分開了。吃完席,便要听戲。
納蘭錦繡素來不愛好這個,總覺得特別吵,還不如屋子里呆著清靜。只是紀家的姐妹們沒人走,她也不好太扎眼,就想著勉強听听吧。
“錦兒……”紀泓 不知幾時混進來的,拉著她衣角小聲喚她。
納蘭錦繡看著在她背後偷偷摸摸的人,沒好氣的問“干嘛?”
“你不是不愛听戲嗎?我帶你玩兒去。”
納蘭錦繡可不想再跟著這個禍精一起惹事兒了,搖頭拒絕。紀泓 還不死心“有熱鬧看,你不去一準兒會後悔的。”
“我才不想去湊熱鬧。”
“這可不是一般的熱鬧,快點兒,就等你了。”
納蘭錦繡被他說的也有些好奇,況且這《西廂記》听起來確實沒意思,就跟著他偷偷溜出去了。今天來祝壽的人很多,一些人家都帶了將要成年的孩子。此時都在花園里玩,男孩兒女孩兒成群,花朵一般,甚是養眼。
“這些都是什麼人家的孩子?他們就不顧及男女大防麼?”納蘭錦繡問紀泓 。
“都是朝廷里有權有勢的公子小姐,玩瘋了誰敢管?”
這時候紀泓煥過來了,穿著件墨綠色直裰,愈發襯得他白淨。他長得真是比女孩子還秀氣,就是眉眼總是陰翳的,讓人看了有些不舒服。
“不是讓你在這等我嗎?你又跑哪瞎混去了?”出口的話就帶著味。
紀泓 也不介意,像是沒听到五哥責怪,對納蘭錦繡說“你看那個穿著姜黃色衣衫的小子。”
納蘭錦繡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找到了那個個頭不高的小胖子。她疑惑地看著紀泓 ,後者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他有什麼特別的嗎?”
“有,這廝就是上次射傷我的人。”
“就是他?”納蘭錦繡怎麼看這個胖小子,也不像能射傷紀泓 的人,瞅著就特別蠢的模樣。
“是他指使人做的。”紀泓 眼楮里幽光一閃。
“那你想干什麼?射回來?”
“看沒看見那個池塘?我準備把他推下去。”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畢竟他是來咱們府里做客的。”
“呵……”紀泓 輕笑一聲,“哪用得著我動手?自然有人收拾他。”
“誰?”
“五哥都安排好了,你就等著看熱鬧吧!”
果真不一會兒就有人爭執起來,納蘭錦繡看著,隱約明白了個大概。那個射傷紀泓 的小胖子叫卓展,是鹽運使卓大人的嫡幼孫。
鹽運使是從三品,官職本就很高。卓大人為人又圓滑,不僅管理鹽務,還負責為宮廷采辦貴重物品。說白了大寧國最肥的差事就是他卓家管著的。有錢能使鬼推磨,什麼人都要賣卓大人幾分面子。
卓展從懂事起就帶有優越感,而且他有個癖好,就是喜歡和女孩子玩兒。他今年不過才十五歲,卻是長在脂粉堆里,府里伺候他的丫鬟個個貌美。
要說大戶人家是不會讓自己的孩子過早接觸這些的,怕泄了精氣。可卓展深得卓老太太喜愛,便沒人敢管束。他想要哪個丫頭,和老太太撒個嬌,自然就送到他房里了。
此時他就看上了一個小公子的丫頭。而這個小公子也不是一般人,是上官炎武的曾孫上官碩。上官家現在在朝中沒有什麼實權,可畢竟是出過太師的家族,門楣自然矜貴。
于是雙方就大打出手,紀泓 和紀泓煥本來是看熱鬧,結果發現上官碩根本就打不過卓展,帶來了幾個小廝更是狼狽。
“這肥貨長得不咋地,手下的人倒是挺能打。”紀泓 擼了擼袖子,一副要沖上去的模樣。
紀泓煥拉住他,“六弟,你要干嘛去?”
“還能干嘛?當然是揍卓展那個孫子。”
“不能去,你出手肯定會惹禍的。”
“惹就惹,誰怕誰,大不了一起死嘍!”紀泓 說著已經沖進去了,納蘭錦繡都沒能拉住他。
“怎麼辦?”她問紀泓煥。
“還能怎麼辦?硬著頭皮上吧!”
紀泓煥過去裝作拉架,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們兩兄弟是沖著卓展去的。有人知道上次卓展差點要了紀泓 的命,都抱著看熱鬧的態度。
紀泓 的身手極好,打人最有一套,他進去三兩下就把卓展推到池塘里。卓展不會水,叫得那叫一個淒慘。家奴把他拉上來的時候,已經昏死過去了。
這下動靜就大了,不僅驚動了卓家和上官家,還有作為東道主的紀家也派人了來,紀家庶長子紀泓丄吽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