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傅大少仰頭看著紅紅綠綠的電子屏，看到自己買的股票，盡管數據一直在變，但始終呈紅色，胳膊搭著陸馳凜的肩，信心滿滿地說︰“跟著徐老師有肉吃！”
“小伙子，你買的啥股？看你紅光滿面的，想必漲的不錯吧？”擠在他們旁邊的一個老大爺羨慕地問。
傅正陽指指電子屏上為數不多的紅股︰“大爺，我買的是萬k，和我一樣做房地產生意的。”
“萬k以前是不錯，可最近有點下跌，你真這麼看好它？”
傅正陽現學現賣︰“看好一只股，不單單看它當下漲還是跌，漲得多還是少，得看它總體業績。只要業績好，哪怕眼下跌，不久也能漲起來，一飛沖天！”
老大爺心動地跟著買了點。老伴讓他搶購原y，可原y他真不看好，哪有那麼夸張飄紅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如今這一跌就更沒底氣了，干脆把老伴交給他的錢買了萬k。
“看屁個業績！原y業績那麼好，不還是跌停？”也有人卻不服氣。
傅正陽張嘴欲要反駁，忽然擠在前面的人群沸騰了！
原來，電子滾動屏突然出現了原y公司因財務欺詐而被停牌的公告。
“看吧，原y的業績，是虛假繁榮！”傅大少趁機懟了回去。
老大爺慶幸地直拍胸脯︰“幸好！幸好！小伙子，多謝你了！要不，棺材本跌沒了。”
傅大少唏噓道︰“大爺，你一把年紀了怎麼也來跟風買股票？賺不賺的先不說，這種場合太刺激，對心髒不好吧？”
一會兒漲、一會兒跌，一會兒飄紅、一會兒飄綠的，壯年人都被刺激地不行，何況上了年紀的。
老大爺笑笑說︰“想給兒孫多留點，听人說這股票生意比較好做，不像別的行當，老伴就讓我來買點。”
“大爺，那你捂緊賬戶，短期內別拋，也別改買其他股，就現在這只，捂久點，你覺得滿意了就拋掉，以後別買了。別听那些人胡說八道，股票生意依我說是最難做的。”陸馳凜勸了大爺幾句。
回頭看那些買原y股的股民，尤其是傾盡積蓄買的，當即崩潰地嚎啕大哭，交易大廳一派兵荒馬亂。
沒買原y股或者說本來打算買的股民，直呼運氣，然後听說萬k不錯，紛紛改買萬k。
一時間，萬k猶如“萬綠叢中一點紅”，在諸多股票中脫穎而出、力壓群雄。
這之後，傅正陽也學陸大少，每天準時來交易大廳蹲點，跟著學點股票知識。
當然了，主要目的是來看自己買的股是不是又漲了。
漲了皆大歡喜，跌了再買點進去。徐老師說了︰這股到過年翻倍都不止。
過年給家里的佷子佷女、外甥外甥女分壓歲錢，靠它了！
陸大少則捧著個小本本，把兩只“產金蛋的母雞”活動的曲線，在本子上描了下來，得空就琢磨股票的漲跌規律。
一晃，到了九一年元旦。
出來這麼多天，傅正陽惦記峽灣那邊的工地，陪陸大少搓了頓新年大餐，就先回去了。
“凜哥，你真不跟我一塊兒回啊？是擔心沒找著對象、回去挨老爺子訓嗎？”
“滾！”
“……好好好，我滾！回頭老爺子要問起，我怎麼答？”傅正陽嘻嘻一笑，“要不，就騙他說你找著對象了，對象舍不得你回來，成天纏著你……”
“胡說八道什麼呢！”陸馳凜作勢要打他。
傅正陽哈哈一笑，躲開了︰“我指股票啊大哥！你自己說，股票像不像你對象？天天跑這兒親密接觸不夠，晚上還要想，比談個對象還膩歪……”
終魚送走了聒噪的傅小弟，陸馳凜耳根清淨不少。
臘八這天，他跟著陳俊庭到陳家，蹭了碗陳晚瑜熬的廣城特色臘八粥，把她喊到陽台，給了她一筆錢。
“陸大哥……”陳晚瑜疑惑地看看他，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這是紅利，你的本金還在我這兒。”陸馳凜笑著挑了一下眉，“怎樣？我說到做到吧？這筆錢不算多，但夠你們一家過個好年了。”
陳晚瑜一臉“你別蒙我”的表情︰“听我哥說，你這段時間一直在交易所，那……”是怎麼賺錢的？
陸馳凜笑笑，沒瞞她︰“我買的股漲了，這是你投入的本金分得的紅利。”
“什麼什麼？小妹跟著你炒股了？”本想躲到窗台前偷听他們聊天的陳俊庭蹦了出來，不敢置信。
“你要不放心，就當我問小妹借的。盈利大家賺，虧損算我的。”陸馳凜俊眉一挑。
這貨鬼鬼祟祟的，當自己不知道他在偷听！
“那怎麼行！”陳晚瑜堅決不同意，瞪了兄長一眼。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啦！”陳俊庭忙擺手，繼而一拍自己腦門，“我個傻叉！怎麼之前就沒想到這個法子呢！我和直系親屬不能開戶，但可以把錢放你賬戶啊！而且阿凜，好哥們！我相信你的眼光，你挑的股絕對的業績大股，我瞅著這勢頭，明年還會大漲……”
陳俊庭的老婆陳太太卻不太贊同兄妹倆炒股︰“如今股市不太平，天天有人跳樓、上吊、鬧離婚，你倆真夠大膽的，手頭那麼點積蓄，也想拿去炒股？想沒想過虧了怎麼辦？到時候，欣欣的看病錢、小妹的嫁妝上哪兒籌去？”
“這……”陳俊庭咬了咬牙，“老婆，股市的低迷是暫時的，深股遲早會像海股一樣紅紅火火。欣欣一天天長大，我們總得有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不能老租屋住吧，這木質樓梯，上下走動咯吱咯吱的，加班晚了回來，像鬧鬼似的。何況你不是總說想給欣欣布置一間漂亮的公主房嗎？眼下欣欣康復的不錯，醫藥費開銷少，你我工資的三分之一能存起來。可這麼點錢，吃銀行利息吃到地老天荒也買不起房啊。與其攥在手里，不如拿去試試？就當投資做生意，虧了當買個教訓，從此再不往股市里投錢！何況我又不亂買，我就是把錢存在阿凜的賬戶，他買啥，我們跟著買啥。你是沒看到他買的股，倒霉催的原y當初勢頭那麼好，他一分錢沒跟，相對普通的發z和萬k，他全倉買進，結果你看，厚積薄發、多好的運氣啊……”
陸大少抽抽嘴角︰抱歉！老子的運氣向來不怎麼好，要不然老婆也不會跑。這是有高人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