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天記

第一千七百六十九章 歲月如白鶴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黑山老鬼 本章︰第一千七百六十九章 歲月如白鶴

    ,最快更新掠天記 !

    第一千七百六十九章歲月如白鶴

    “歲月如白鶴,一去百萬里,悠悠三百年,葬去多少傳……”

    這里是一方古色古香的酒樓,在大堂之,坐滿了神色各異的食客,已然過了午時,眾食客卻還沒有散去,便是因為,這酒樓里,今日卻來了一位雲游四方的說書先生,正在講著那三百年前發生在遙遠大仙界的一段塵封往事︰“話說,自那天降九棺之後,而今三百年來,修行天才層出不窮,一代一代驚才絕艷,天元仙家實力也是一日強似一日,當初跨越星海而來,狼子野心想要佔領天元的神宵宮,而今已被搗毀,剩下的神族生靈被逐入海,惶惶不可終日,在那天外,諸子道場與三十三天也是戰勢不斷,直打的三十三天節節敗退……”

    “……說到了這里,便不得不提那三百年最為傳的一代人了!”

    說書先生講到了這里,驚堂木朝著桌一拍,笑道︰“說英雄,道英雄,在我天元,最不缺的便是英雄,不論是那曾經與天博弈,勝天半子,而今更是要贏下整個棋面的諸子道場四位聖尊,又或是修為通天,在這一場大戰前期抗下了三十三天最大壓力的九位聖人,而今皆是我天元仙家眼至高無的存在,但要論到傳,說到傳,卻不得不說那封神榜排名最為靠前的三十六位仙君,他們壽元最古者亦不過千余歲,卻已是名動寰宇的存在!”

    “這里面,有那位三百年前一劍橫阻百萬師的袁家劍聖,亦有那二百年前一指破星辰的扶搖宮司徒,還有那一百五十年前誅仙陣內十進十出,殺得血海滔天的武神呂奉先,當然,更少不了九十年前震懾四方,一口吞了一方小仙界的金烏聖尊大妖仙了……”

    “這封神榜留了天罡之名的年青一代小仙尊,皆有無盡傳可以書寫,功勛著著,怕是講三天三夜也講不完,但若論起傳的傳,卻有一件趣事,據說曾經在諸子道場的一次仙會之,曾有人欲作仙名譜,為這些傳仙君立個功德,諸位仙君各不服氣,不甘居于人下,為了那仙名譜的第二名額爭來奪去,但偏那功德譜的第一位,卻公推一人……”

    說書先生講到了這里,笑而不語,故意賣了個關子。.

    下方的食客立時有人叫了起來︰“是那位袁家劍聖吧?”

    另有人反對道︰“定然是那位妻妾三千,一指破星辰的扶搖宮主!”

    更有人提出異議道︰“從先生的話里,可見這些公認的人都不是,我倒覺得,有可能是那位出沒于三十三天,行刺諸位仙將,曾經被三位仙尊聯手追殺過的白發蕭魔女……”

    說書先生飲了一口清茶,嘆惜道︰“諸位猜錯了,那人是位逝去的英雄!”

    眾食客听了神情微凝,很快有人嘆道︰“啊,是了,那是神州北域的黑魔宋歸禪吧,一百五十年前,他是第一個闖誅仙陣的人,最終殺敵八百,卻被一位仙尊鎮壓了……”

    另有人道︰“應該是扶搖宮大長老道無方吧?他當初因為理念不和,被北冥大魔頭斬了!”

    听到了這些議論聲,在這酒樓靠窗的一個位子,一位穿著黑色衣衫,氣息平淡,仿佛是普通人一般,臉有些蒼桑之色,但面色卻像少年一般的男子,神情倒顯得略略有些失落,將桌子巨大壇子里的酒滿滿倒了一杯,然後灑到了地,自己望著窗外出起神來……

    “我覺得是星君夏候,一百年前,他與九幽神王大戰三天三夜,力盡而死,同歸于盡……”

    “夏候星君固然可敬,但似乎還沒資格排到袁家劍聖與金烏大妖尊頭去吧?”

    而大堂之,討論聲卻還在繼續,尚未分出個結果。

    “你這是什麼意思?夏候星君只是殞落的太早,沒有機會進入諸子道場罷了,否則的話,以他的天資,恐怕不袁家劍聖那些人差,要知道,他在只有二十歲的時候,便曾經和南疆鬼王交過手,然後生生撐過了十招,當時他可只是金丹境界啊,你覺得他天資不高?”

    “呵,那只是南疆鬼王惜才,只拆解武法,借機點化夏候,未動修為鎮壓罷了,否則的話,憑南疆鬼王那足以斬殺大羅金仙的修為,你覺得他只是吹一口氣,夏候能頂得住?”

    眼見得話題已然偏頗了,說書先生忙放下了茶碗,苦笑道︰“諸位莫爭,也莫惱,你們說的這些人,自然都是大英雄大豪杰,萬世敬仰,但卻不是我說的那位,也是老夫說的不夠清楚,這位讓眾仙君公推第一人的啊,不是這三百年內逝去的,而是三百年前……”

    說到了這里時,那位說書先生口吻一沉,凝神道︰“當初,正是他大鬧六魔天,亂了三十三天大勢,使得三十三天甚至在百年之內,都未能真正的集起大軍對諸子道場出兵,也是他在六魔天時,鎮壓了兩位身份尊貴的帝子……那可是仙帝之子啊……這才使得那時候的諸子道場有了與三十三天談判的資本,更是他,從三十三天手奪回了點仙筆,回贈諸子道場,這才使得諸子道場實力大增,有了後來與三十三天正面抗衡的底蘊,這個人,便是那……”

    在他說出了這番話時,酒樓之,出的安靜了下來。

    眾食客皆交頭交耳,有的贊嘆,有的不屑,更多的人,則是悠然長嘆……

    “先生說的是,此人事跡我亦听說過,確實是位大英雄……”

    有人過了許久之後,才長嘆一聲,舉起了酒杯,向著空遙遙敬了一杯。

    “不錯,我亦听人講過,大雪山仙殿之內,掛著數幅畫像,這人便是其之一,據說……據說他當年也做過許多錯事,但終究幡然醒悟,立下了大功,浪子回頭金不換……”

    “哼,什麼浪子回頭金不換?”

    但也在眾食客議論紛紛之時,忽听有人冷笑一聲,聲音壓過了眾人,冷冷道︰“你們說的便是那位三百年前的方魔吧?那可不是個好東西,當初他在修行界里,便是無惡不作,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在天元時為了苟活曾投效神宵宮,混不下去了便去了三十三天,結果三十三天亦容不下他,譴人追殺,後來袁家劍聖,金烏大聖尊等人齊赴三十三天救他,結果他命數已近,還是被斬了,袁家劍聖等人為他報仇,這才鎮壓了兩位帝子,帶回了點仙筆……”

    這話說的已經很有些難听,眾人皆側目望去,卻見侃侃而談的,乃是一位身穿錦衣的年青男子,一眼望去,便可見身份尊貴,眉宇間,帶著一股子傲氣︰“……呵,本是一位無惡不做的魔頭,結果倒成了眾人口的大英雄了,世人愚昧,可見一斑,真是荒唐!”

    有人听了,心間有怒氣,冷冷道︰“這位小友,典藉之說的明明白白,已為這位前輩正了名,當初他在天元時,乃是為了爭奪封神異寶,這才假意投入神宵宮內,最後立下了大功,卻蒙冤而去,這件事有魔淵之的洪荒遺種一脈作證,也得到了九位聖人的認可,你再拿來說還有什麼意思?再者,六魔天之事,典藉也記載得明明白白,便是他贈回了渡仙筆,又鎮壓了兩位帝子,你卻在這里信口開合,污蔑前輩,這件事做的有些過份了吧?”

    “哼,典藉之只記載那些大人物們想讓你知道的,其細節你又懂個什麼?”

    那錦衣年青男子冷笑道︰“我二叔祖曾親口對我說過,那方行根本是一個大魔頭,他曾經做過的惡事,神魂磨滅一萬遍都不為過,最後他死在了三十三天,那是他的造化……”

    “你二叔祖又是什麼人?”

    有人冷笑︰“典藉明明白白的記載你不信,卻去相信別人的胡言亂語?”

    大堂之,倒一時議論聲四起,顯得亂哄哄的,大部分人都對那錦衣年青男子投來了鄙夷目光,流言蜚語向來都是最惹人討厭的,那位方魔頭本來便是出身南瞻,南瞻眾人對他自然也多了幾分維護之意,再加,自從三百年前九位聖人為那位前輩正名之後,他已經得到了無數年青修士的崇敬,雖然關于他的傳說,確實有好有壞,但愈是如此,眾人才愈是相信他是真實的,典藉記載的事情,已在眾人心底生了根,這時听到有人唱反調,自然不快!

    “胡言亂語?”

    那錦衣男子陡然間變了臉色,冷冷掃向了眾人,沉喝道︰“我二叔祖便是一百年前入了諸子道場的肖劍直,你們這些痴愚之輩,也有膽量說他的話是胡言亂語?不要命了?”

    這句話一說了出來,場間立時鴉雀無聲,不知有多少敬畏目光看了過來。

    “呵呵,肖致遠,你又在這里胡說八道了……”

    但也在這時,門口卻響起了一個淡淡的聲音,眾人轉頭望去,卻見是一位身材修長高挑的年青人走了進來,在他的身邊,居然跟著一只懶洋洋的雄獅,甚是威武,遇到的人無不躲得遠遠的,這年青人走了進來,卻遠遠的瞥了那位肖家子弟一眼,冷笑道︰“本少爺是听說有人在這里說我家方祖爺的英雄事跡,專程過來听的,卻沒想到,一到這里,便听到了你這廝在這里胡言亂語,哼,方祖爺的事情,那是九位聖人與諸子道場的仙君們都認可的,典藉之記得明明白白,你在這里下嘴皮子一動,難道能往他老人家身潑髒水了?”

    這酒樓之,氣氛又立時變得壓抑了許多,眾人紛紛將目光向那年青人看去。

    “此人是誰,居然敢這樣與肖家子弟說話?”

    “從他的身份與身邊那獅子來看,定然是余氏一脈的子弟……”

    有人低低的議論,很快猜出了那位年青人的身份,若說在這楚南之地,還有人敢這樣不留情面的與肖家子弟說話的話,那無疑便只有渤海國的余氏一脈了,那也是一方傳承了四百多年的大世家,資歷與底蘊肖家都要強得多,有余氏一脈的老祖宗坐鎮,便是肖家也不敢過份逼迫,更有傳言說,那位方前輩,一直在余氏一脈的祖殿里供著,被余氏奉為“祖爺”!

    “余懷柔,你敢這樣對我說話?”

    肖致遠見到了那余家的子弟,目光一冷,冷聲說道。

    “你對曾經立下了若大功勛的前輩不敬,造謠生事,我還說不得麼?”

    余懷柔卻一點也不怕他,慢悠悠的挑了一張椅子坐下了,口氣也頗為硬氣的回答。

    “哼,我說的話是我二祖爺說的,千真萬確!”

    肖致遠冷喝道︰“我二祖爺說了,他在諸子道場的聖殿之,沒有看到過那位魔頭的塑像,按道理講,算他沒有入過諸子道場,只要他立下了大功,浪子回頭,那諸子道場也會將他的塑像立起來的,像當年的夏候星君一樣,雖然他沒有機會進入諸子道場,但在他與九幽神王同歸于盡後,諸子道場還是將他納入了名冊,而那魔頭,哼哼,他若是……”

    “哼你大爺啊……”

    余懷柔冷笑一聲,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你怎麼知道是諸子道場不收方祖爺,還是方祖爺不打算進去?最討厭的是你這種人了,不知從哪里听來了一點兒風言風語的,便拿來亂講,一個是你家二祖爺猜的,一個是典藉面實實在在寫著的,你說哪個可信?真以為在這里與別人唱唱反調顯得世人皆醉你獨醒了?顯得你聖潔無瑕白蓮花了?別鬧了肖世兄,也許不是世人皆醉,只是你自己跟個小丑一樣大言不慚呢,尊重一下前輩沒錯的……”

    這一番連挖苦帶譏嘲的話,說的肖致遠臉色都陰沉到了極點。

    那余懷柔倒是輕輕松松,往說書先生的面前一丟,卻是一錠十兩的金錠,翹著二郎腿,笑道︰“老先生繼續說是了,拿出十二分的力氣來,那位方祖爺的故事我百听不厭!”

    “這……”

    說書先生倒是有些為難了,那金錠倒是讓他動心,只是肖家也不好得罪啊!

    “余懷柔,我最討厭的是你這張破嘴……”

    肖致遠在這時卻已臉色大變,滿面怒容,向余懷柔喝道。

    “嘿嘿,你討厭有個屁用,我家老祖宗偏偏喜歡,說我有方祖之風呢……”

    余懷柔得意洋洋,笑著說道。

    “你……哼!”

    肖致遠站起了身來,冷冷笑道︰“你們余氏要供著那個魔頭,我不說什麼,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但你居然對我二祖爺不敬,我卻容不下你了,說起來,咱們也好久沒較量了!”

    這話說了出來時,已隱隱有些殺氣。

    余懷柔听了,卻是眼楮一亮,笑道︰“想動手?我余少爺還怕你不成?”

    殺氣一觸即發,大堂之內,眾人皆已膽顫心驚,悄悄的想要溜出去,怕被殃及池魚,倒惟有那個黑衣男子,在這時卻面露笑意,朝著那家余家少爺看了一眼,甚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靠在窗邊,翹起二郎腿,懷里抱著酒壇子,一副做好了準備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肖家鐵鷹劍……”

    肖致遠遠遠的看著余懷柔,久久不言,忍了半晌之後,忽然間一聲暴喝,劍光如匹練斬了出去,那一道劍光,居然在空幻化,變成了一只凶猛巨鷹,嘩啦啦席卷過去,將這大堂之內的桌子椅子都撕得稀巴爛,一聲凶戾至極的鳴叫響起,巨鷹眨眼間便已到了余懷柔面前!

    “剛鬣寶相!”

    那余懷柔卻是不動聲色,直到巨鷹沖到了面前,陡然之間,一聲沉喝,在他的身後,赫然法力狂涌,居然幻化成了一只猙獰野豬的模樣,與這余懷柔那頗為俊俏的外表可一點也不相似,走的卻是剛烈無雙的路子,轟隆一聲,便與那劍光化成的鐵鷹撞到了一起……

    嘩啦啦……

    湮滅出來的森然光芒,直接向周圍卷了開來,直嚇的堂內眾食客哭爹叫娘!

    不過好歹,這兩位少爺下手都還算有分寸,沒有波及眾人,聲勢看著猛烈,卻沒有真正的殺意,那巨大的光芒亮起之後,余家少爺余懷柔便陡然之間沖了出去,身後的野豬靈相目露凶光,生生撞到了肖家少爺肖致遠的面前,那肖家少爺心里一驚,劍勢便陡然一變,剛要出劍,但莫名其妙的,手的力量卻是一松,居然應變不及,被余懷疑一掌打在了胸前!

    “喀喇喇……”

    肖致遠一下子倒飛了出去,撞塌了一面牆壁,大口咳血不止。

    “哈哈,肖世兄,你這修為沒什麼長進啊……”

    余懷柔大笑了起來,模樣很是得意,慢慢的撢了撢衣衫,身邊的雄獅也低吼了一聲。

    “余……懷柔,你……你給我記住了!”

    肖致遠跌在地,想要爬起,卻力量不濟,又一次摔倒了,在他旁邊,侍奉的下人急急過來攙扶,卻被他一巴掌抽翻在地,然後強忍著心間亂竄的血氣,生生慢了起來,只見周圍人不知有多少幸災樂禍的目光向自己看了過來,臉無光,這里自然呆不下去了,便狠狠的向著余懷柔放了句狠話,然後捂著胸口,慢慢的向遠處走去,連提氣功夫都使不出來了!

    “每次都說這種話,真是夠無聊的……”

    余懷柔得意洋洋的冷笑了一聲,也不理他,見這酒樓已經爛的差不多了,這書自然听不成了,便一錠金子丟給了躲在櫃台後面的掌櫃,然後一伸手,把那個想要貼著牆根溜出去的說書先生揪住了,笑道︰“你可別走,我的金子你已經收了,得好好說一段,走走走,換個酒樓,找個人多的地方說去,你賣足了力氣,說精彩些,回頭我再賞你金子……”

    說罷了,無意一回頭,卻是微微一怔。

    他只記得窗邊本來坐著一個黑衣男子,在自己與肖致遠動手之時,那男子甚是淡定,這讓他有些佩服,想和他交個朋友來著,卻沒成想,這時窗邊居然已經空空如也,沒有人了。

    “難道是我看花了眼?”

    他想了想,思之不透,便一搖腦袋,干脆的不琢磨了。

    “余懷柔,我……我早晚要殺了你……”

    “我……我家二祖爺馬要回來了,到時候我一定要請他幫我出這口惡氣!”

    肖致遠身受重傷,支撐不住,又不願倒在人前,便強撐著進入了一個窄巷,想要先調息片刻,再雇輛馬車送自己回家去,心里只是痛恨著那個囂張的余懷柔,不停的咒罵著,但剛進入了窄巷,只覺眼前一暗,下意識的抬起了頭,便看到了眼前立著一個黑衣的男子!

    那男子負手而立,站在他的身前,似乎將天地間的光芒都遮住了。

    “你……你是誰?”

    肖致遠心間微驚,下意識覺得有些恐懼,低聲問道。

    “我是誰?”

    那男子冷笑了一聲,慢慢的轉過了身來,只是輕輕的一個動作,看在了肖致遠眼里,卻仿佛天地倒旋,居然讓他有些頭暈目眩的感覺,待到他清醒過來時,那個人黑衣男子的手掌,赫然已經掐在了他的脖子,然後他只听得一個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心間驚懼如潮!

    <!--

    -->

加入書簽 上一章 目 錄 下一章 加入書架 推薦本書

如果您喜歡,請把《掠天記》,方便以後閱讀掠天記第一千七百六十九章 歲月如白鶴後的更新連載!
如果你對掠天記第一千七百六十九章 歲月如白鶴並對掠天記章節有什麼建議或者評論,請後台發信息給管理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