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線,斜線!射擊,射擊!”
隨著日軍軍官們的新命令,日軍騎兵紛紛縱馬圍著雞冠山走盤旋而奔,一邊舉槍上射。
這麼一來,山上的獨立營的命中率頓時呈直線下降,然而旱雷的爆鳴聲,同時密集了起來。
“轟!”
“轟!”
“八嘎!”
縱馬在下山坡的木村重少佐,這時候終于想明白了其中的關聯,氣得‘哇哇’大罵。
“沖上去——,我要把他們的腦袋,一個個的全部砍光!”
騎兵三小隊的小隊長南合源一郎少尉,抽出腰間家傳的東洋刀,暴怒的揮刀大吼,豈不知道在他這一線高度,就他一個揮著戰刀的傻筆,居然是那麼的顯眼。
“砰,砰,砰——”
頓時,只要是他這匹戰馬沖過的路線,都響著‘啪啪’的樹木中彈的爆裂聲。
南合源一郎無知無畏的揮刀從雞冠山北坡,奔到西坡,正巧來到那三株綁著日軍尸體的大樹跟前,不由的拉慢了馬韁,舉頭望著樹頂,一臉悲憤的大吼著︰“你們這些清狗——”
“砰!”
“打中了,打中了!”
“爆頭!哈哈——”
顯然南合源一郎這副牛比哄哄的做派,非常的拉仇恨;看到他被步槍打爆了腦袋,山頂二連三排的陣地上面,一片歡呼。
“射擊!射擊!”
听到命令的日軍,紛紛一邊驅使戰馬盤旋前進,一邊騎在戰馬上面,舉槍對著山頂的獨立營士兵還擊。
騎兵大隊手里的步槍,都是繳獲清軍的毛瑟快槍,此時和獨立營舉槍對射,雖然佔著地勢的劣勢,然而憑著密集的射擊,很快就有獨立營的士兵中彈陣亡。
“打!狠狠的打!”
黃博杰趴在三根並立固定起來,一米余高的松木後面,一邊舉槍逮著一個日軍騎兵和他對射,一邊大吼不止。
“轟!”
又一匹倒霉的戰馬踩上了埋在雪地里的旱雷,連著馬上的騎兵一起,被炸得四分五裂。
“射擊,立即凶狠的射擊!”
隨著日軍騎兵部隊的軍官們氣急敗壞的大吼,雞冠山上的槍聲更加的猛烈起來,日軍的騎兵也在一層層的損失中,逐漸靠上山頂。
而戰斗到此時,日軍的陣亡,重傷人數已經不下一百一十人,而抗倭軍只有二十人不到的傷亡率。
縱馬跑到山腰督戰的木村重,雖然沒有準確的傷亡數據,然而只是憑著目測,他就知道此戰帝國騎兵損失慘重,一對眼珠子早已變得血紅。
假如此戰不能拿下這個小小的山嶺,他簡直就無顏苟活!
“帝國萬歲,天皇萬歲!”
木村重大吼著喊道︰“今日不能攻下清軍陣地,全體士兵自殺謝罪,家人將遭受世代羞辱!”
木村重的這一手確實夠狠毒,听到命令的日軍士兵,紛紛血紅了眼楮,也不再兜圈子了,都是拉正馬頭,再次直進。
一邊大吼,一邊舉槍朝著山頂射擊。
“射擊,射擊!”
獨立營副營長兼營軍法長黃博杰,二連連長花瑞陽,副連長游大江,連軍法長範文斌,都在各自的防區大吼著下令。
山頂上的槍聲越發激烈起來,日軍騎兵五大隊,在付出近一百三十人的陣亡之後。
余下的兩百六十余騎騎兵,終于接近了山頂的獨立營陣地,雙方隔著大約五十米不到的距離,猛烈的射擊。
而此時,獨立營在雞冠山還有三百士兵,依然佔著地形的優勢,狠狠的阻擊著日軍騎兵的攻勢。
“沖鋒,沖鋒!”
隨著木村重的大吼,所有的日軍都縱馬猛沖,同時放下步槍,抽出背後的大刀片子,準備去收獲最後血戰的勝利。
這個時候,木村重簡直就是悲喜交集。
高興的是,這個異常難啃的硬骨頭,終于被自己不惜代價的啃下來了。
只要帝國騎兵沖上山頂,騎兵憑著戰馬,大刀的突進沖刺,聯合絞殺,很容易就能把這些該死的清軍殺個干干淨淨。
然而,這一戰的損失,絕對是極其慘烈!
“聿——”
“八嘎!混蛋!混蛋!”
這個時候,突然從接近山頂的騎兵沖擊群里面,傳來戰馬的嘶鳴,還有一片憤怒的咒罵聲,戰馬和上面的士兵紛紛人仰馬翻。
木村重的心兒猛然重重一跳,不解的朝著山頂望去。
“八嘎!混蛋!豬!禽獸,畜生,豬狗——”
木村重頓時就氣的幾乎要吐血,嘴里面全是各種骯髒的怒罵。
之前一直在沖鋒山頂,就沒有注意到山頂清軍陣地上面的防御設置。
木村重這時才失色的看到,狡猾的清軍居然在陣地外圍,用融化的雪水和木棍做了一條寬度超過兩米的大滑坡。
然後在滑坡上面鋪了一層淺淺的積雪,不知道情況的帝國士兵和胯下的戰馬紛紛中招,不是滑了下去,就是直接狠狠慣倒。
“打!”
山頂的獨立營的士兵們,都紛紛站了起來,面對面的朝著下面十米不到的日軍馬群射擊。
“啊——”
“聿——”
“八嘎!”
頓時,那帶長長的坡帶,似乎成了一個不可逾越的死亡帶,大量陷入困境的日軍騎兵,成片中槍栽下戰馬。
“撤退,撤退!”
木村重這個時候,死了的心都有了,大吼著命令騎兵退出戰線。
兩行熱淚,順著木村重的雙眼嘩嘩流淌,再也止不住了。
“撤退!”
听到命令的日軍軍官們,都是拼命的扯著嗓子大吼著,命令騎兵立即退出戰斗。
“撤退!撤退!”
隨著日軍騎兵紛紛扭頭逃下山坡,留下一地尸體的山頂戰場,很快就平息下來。
然後,巨大的吶喊在山頂滾滾回蕩。
“勝利咯!勝利咯!”
“我們勝利咯!”
所有的抗倭軍士兵們,都癲狂的舞動著手里的步槍,大吼大叫,以發泄心中的興奮和喜悅。
“報告,部隊士兵陣亡36人,重傷11人;不過假如不立即救治的話——”
範文斌的聲音不禁低了下來。
“盡量救治!”
一縷悲色在黃博杰的臉上浮現,現在獨立營孤懸在關外,重傷的結局十有八九都是陣亡。
“這些該死的倭狗!”
“砰!”
花瑞陽看到滑坡下面,一個未死的日軍躺在死透了的戰馬下面低聲的嘶嚎,舉槍一槍把那個日軍擊斃。
“不說這些了,今天中午咱們熬馬肉湯喝;讓受傷的兄弟們也喝一碗熱湯,這里面有他們的大功勞!”
說著說著,游大江的眼淚,就開始止不住的往外冒。
“這湯——”
二連連長花瑞陽望著南方,滿嘴苦澀的說道︰“估計得等到下一場戰斗以後,再熬了。”
在山頂眾人的視線里,吃驚的看到,在南邊的河道里,一股長長的日軍步兵隊伍,扛著數面日軍軍旗,朝著雞冠山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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