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御怔了一怔,才反應過來,九陽的意思是讓他順著這股刺痛感,去感知那人的本源。但他剛才探測數次,卻找不到半點端倪,現在就算是再費心思,也未必能發現什麼。
九陽淡淡一笑,“你能在無邊的時間之中經歷千生萬世,怎麼反而沒有這點耐心了嗎?”
蕭御微覺羞赧,假裝不理會九陽嘲弄的眼神,深深吸入一口氣,將源氣一一導引通暢,眼中生出瑩瑩光輝。
剛才能量發動的攻勢失敗,變相來說就是他擊破了這些能量,現在再來吸收要輕松許多,蕭御開啟無相天書,便似在源核之中幻化出一重漩渦般,那些能量源源不斷地涌入到他體內,竟似無窮無盡。
吸收片刻,蕭御忽然目光一變,那重漩渦仿佛擁有自主意識,將吸收能量的口子擴大了一倍,那些能量瞬間以飛快的速度涌入身體。
蕭御目光所至,看的十分真切,但剛才擴大漩渦並不是他自己的主意,而是接收到來自識海的某種指令,就好像是無相天書在吸收這些能量的過程中,忽然自主甦醒,主動吸收起這些能量來。
這和般若之智很相似,可以自主地吸收精神之力,無相天書相比于般若之智只會更加精奧,不過半日光景,竟將這些能量盡數吸收進去。
蕭御原本遵從九陽的叮囑,加意放慢了速度,沒想到無相天書卻主動出手,不過他並沒有試圖制止,只是不知是福是禍,目光有些變幻不定。
正驚疑不定間,九陽說道,“小子,你果然身負大氣運,無相天書不弱于北斗天源,和北斗天源相比,本身的靈性甚至更大,現在它自主幫你,你又得了一大助力。”
九陽語氣之中頗有欣喜之意,蕭御心中略略一寬,這對于他來說,的確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情,只不過仍有幾分擔憂,“像它這樣吸收能量,會不會有什麼後患,以我現在的身體能不能承受住?”
九陽哈哈一笑,“所謂杞人憂天,莫過于此,這些能量自主化入無相天書之中,以天書之浩瀚無窮,這些許能量又算什麼,你沒看到這些能量盡數沒入你身體之內,卻驚不起半點波瀾麼。”
蕭御點了點頭,這倒的確是,雖然在半日間吸收了千丈範圍的能量,但是他卻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從前還要費力將這些能量導引進入無相天書,現在無相天書自主吸收,幫他節省了很多力氣。
“可是……”蕭御又想起一事,“我一點都感知不到這些能量,又怎麼控制它們?”
九陽道,“無相天書已被你擊破馴服,怎麼可能控制不了,只是天書正在幫你煉化能量而已。”
九陽剛說完,果然一汩汩能量自身體之內生出,沿著周身筋脈紛紛流轉起來,有的清涼如泉,有的灼熱似火,有的飄逸如風,有的沉穩如山,有的凌冽如劍,有的溫和似玉……各有許多他從未接觸過的能量,幾乎都不是來自于這個位面,粗略地感知下,仙域、妖界、魔界、精族各個位面的都有。
蕭御驚喜不已,以前般若之智吸收靈石之力,尚且要花費許多工夫,現在偌大的能量,竟然被天書頃刻間煉化,無相天書當真深不可測。
只興奮了幾息的時間,蕭御想到一件更恐怖的事,神色不由得一變,“如果無相天書自主生靈,豈不是……”
九陽橫眼看著蕭御,絲毫不掩飾眼中的嫌棄,“平時只說你膽大心細,現在怎麼本事越大,膽量和見識都越來越小了,以無相天書之精奧無窮,豈會沒有靈識。”
蕭御听到前面幾句,原本以為九陽是安慰他,沒想到最後卻來了這麼一個轉折,想想無相天書蘊藏無盡天道,自然是有靈識的。
蕭御目光微怯,“那麼……”九陽雖然這麼說,但他的語氣中卻沒有絲毫擔憂,蕭御自然看在眼里。
九陽目光微微肅然,說道,“無相天書蘊藏宇宙大道,在宇宙之中本是無根無主的存在,卻又無所不包,現在被你所控制,究竟會發揮出怎樣的力量,只看你如何控制而已。”
蕭御一怔,“你是說無論它有多強大,都會由我控制?”
九陽搖了搖頭,“那倒不盡然,以無相天書之妙,我也從未觸及,究竟會怎樣也不是我一言能夠料定的。”
蕭御點了點頭,神色漸漸肅然起來,方才說話之間,所有的能量又再度回到天書之內。
蕭御的身體好像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隱隱感覺體內擁有用之不竭的力量,只要他想,可以做到所有的事情。
緩緩吐出一口氣,蕭御看著千丈之外的能量晶體,眼中露出灼熱之色,等他將這萬丈能量晶體盡數吸收,實力必將再次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大仙人,我感覺自己又到了突破的關口,是不是先再突破一次?”
自上次突破到現在,時間並不是很長,短短數月之內,以破虛修為再度突破,速度比之從前不知道快過多少倍,不過破虛之後,陸續吸收了七千丈範圍內的能量,能夠突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急,”九陽道,“能吸收完能量晶體之後,再一次起突破。”
蕭御突破之意本來就不是很強烈,九陽這樣一說,即刻放下了這個想法,目光在晶體之上落定,“這個能量晶體寬及萬丈,當真世間罕有。”
“若不是世間罕有,我又怎麼會堅持讓你留在這里,以我現在的實力,如果想帶你重回仙域,也不是沒有可能,之所以留在這里,只是因為這里更合適而已。一則秘境之中能量無限,剛好可以幫你補充無相天書,二則以你現在的修為,修武仙域還是有幾分勉強,三則你心系此地,要你貿然離開到其他地方,終究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蕭御一怔,自白虹谷重遇契蒼神魂之後,九陽過去的回憶漸漸甦醒,就已經有重回仙域的想法,只是沒想到他已經有了重回仙域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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