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哥想著這瘟疫區里也沒有人能夠幫他了,听了蛋兒的一番演講,感覺甚是,所謂的倫理道德跟媳婦和兒子的命相比,到底誰重要一些?相信大家都是一目了然,便當即應允,帶著蛋兒和秋水往家里趕去。
秋水被蛋兒當著眾鄉親的面握著手拖著,感到一陣羞澀,卻也沒有反抗,乖乖的跟著他。
剛到問口,便听到里屋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叫喊,兩名五十歲左右的婦人焦急的站在門口。
“你請來接生婆了麼?你媳婦和兒子看來保不住了!”一看到肖大回來,一名婦人焦急的問道。
肖大哥憂傷道︰“嬸子啊,恰逢瘟疫,這石頭城已經沒有接生婆了,我那不爭氣的媳婦又還難產,我……到那里去找接生婆啊!便只請來了謝公子和秋水師傅。”
兩名婦人看了一眼秋水,無奈道︰“秋水師傅,四個時辰過去了,卻只見一只腳伸了出來,如若沒有及時救治,會要了她娘兒倆的命的,你們道門大慈大悲,快快救救他們吧!”
“大娘你搞錯了,是他……”秋水怯怯的往後一縮,將蛋兒推了上去道︰“是謝公子來救人!”
那二位婦人頓時一愣︰“謝公子,你整治瘟疫尚有辦法,是我們石頭城的大恩人,可是……可是……”
“莫要可是了,我知道你們要說什麼,快讓我們進去看看她!”蛋兒推開她們便進了屋去。
剛一進屋,便見床上躺著一名大肚子的少婦,褲子已被全部脫落,地上已經流了一地的血,她臉色蒼白,渾身已經濕透,看得出已經快要虛脫了。
見到蛋兒和秋水進來,她也沒有任何羞澀,對著蛋兒有氣無力的說道︰“謝公子,求求你無論如何要救救我的孩兒!我的命無足掛齒。”
“不,謝公子,你一定要保住我媳婦的命啊。”肖大哥叫道︰“孩子沒了還可以再生,媳婦沒了一切都完了!”
這夫妻倆的心境果然不同,蛋兒久久思索了一番,對著肖大哥說道︰“我可以保證孩子一定可以生下來,但是……不一定能保住大人,如若你們同意,我願意試試。”
“不知謝公子如何試?”肖大哥問道。
蛋兒看著他焦急的神情,說道︰“肖大哥,我要將你媳婦的肚子剖開,取出那小孩,再把肚子縫上,你可同意?”
蛋兒已經沒有辦法,想著自己前世哪些剖腹產的故事,權宜之計也只能仿效了,即便救不了產婦,救出孩子一定是沒有問題的。
肖大哥有些猶豫,急切問道︰“公子,除了這白刀紅刃的切開我媳婦的肚子,便沒有很好的辦法了麼?”
“老弟,沒有了,我盡量保住嫂子的命。”蛋兒應道。
幾名老婦人和秋水異常驚訝問道當即反對道︰“謝公子,這破腹生孩子的事,老婦人我活了一輩子倒是未曾听說過,你這方法實在是匪夷所思啊!”
秋水也道︰“惡棍,你不是開玩笑吧,哪里有切開女人肚子生孩子的事?”
蛋兒見大家仍在懷疑自己,急忙說道︰“實不相瞞,我便是這般從我媽媽肚子里取出來的,你們想想,現在孩子的腳先出來,我們無論如何是沒有辦法矯正了,除了剖腹還有其他的辦法嗎?我不說一定能保住母子二人,至少可以保住孩子。”
已經容不得肖大哥再考慮了,一切只能听蛋兒的,他對著蛋兒道︰“一切盡听公子安排,一切請公子做主,肖某只求務必盡力保住我媳婦!”
蛋兒微微點頭,對著身邊老婦人說道︰“阿姨,請馬上準備烈性白酒、剪刀、油燈、熱水、繡花針和純棉線進來。”
過不多時,一切準備就緒,蛋兒看著這血淋淋的現場,有些膽怯了,畢竟他只在生物實驗課上剖過老鼠,現在卻是要切開一個女人的肚子,這手一直沒有切過人的肚子,如何縫合,如何消炎防止感染都是難題,但現在是非常時期,如若自己不出頭,這產婦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將不保。
來不及細想,學著電視里面的樣子,他拿起一床床單蓋住了產婦下身,在床單上開了一個口子,露出產婦隆起的小腹,倒了一杯烈酒上去,算是消了毒,隨後在產婦的肚子上畫了一道橫線,對著秋水道︰“姐姐,你知道女人肚子里的構造麼?”
“這個……”秋水跟一個男人探討女人的生理結構,有些羞澀。
“你莫要羞澀,我是跟你說正經的!”蛋兒又道。
秋水見他臉色肅穆,以往的那些玩世不恭的深情一消而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份難得的正經,便如實回答道︰“略懂一二。”
“那好,你知道女人的肚子里有一個部位叫做子宮麼,胎兒就是睡在母親的子宮里,大約在肚擠眼一下兩寸之處,肚皮下方半寸之下,我現在要你用你的長劍切開產婦的肚子,然後在切開子宮。”
“你要我來便是做這事?”秋水惶恐不安,縮退了兩步。
蛋兒一把抓住她的手︰“你有殺人的經驗,你不做,難道還要我做麼?”
“可是我……我下不了手。”
“這是救人,不是殺人,快!”蛋兒怒吼一聲,竟然震得秋水姐姐身子微微的哆嗦了一下,想不到他發起怒來竟然也是這般威武,便怯怯的抽出長劍,在燈下烤了一下算是消毒,緩緩的落在蛋兒畫的那條線上,雙手不由得哆嗦起來。
“是這里麼?”秋水低聲問道。
“快點切開,莫要再問!”蛋兒吼道,你不是武林高手麼?老子不給你安排一個好差事,難道要老子親自上?
秋水無奈,咬了咬牙,長劍輕輕一拖,就在產婦肚子上割了一道口子,露出血紅的肌肉和脂肪,不愧是習武之人,那力道和準心把握得恰到好處。
卻只听那產婦哀嚎一聲,一股鮮血流了出來,便痛暈了過去。尼瑪啊,忘記麻藥了!蛋兒心里一陣顫抖,這沒有麻藥在女人肚子上割一刀,也的確殘忍了些,可是這個時候,到哪里去找麻藥啊?痛就痛吧,反正她已經暈了過去,蛋兒又指揮秋水對著暴露出來的子宮又切了一劍,頓時便見到里面躺著一個血肉模糊的胎兒。
蛋兒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只要取出嬰兒,他便成功了一半,于是將自己的雙手洗淨,伸手將那嬰兒從產婦肚子里取了出來,交給身旁的老婦人剪斷了臍帶。
“哇……”
是一個男嬰,發出一聲響亮的哭啼,不遠處的肖大哥喜得直跳,長長的輸了一口氣。
蛋兒又用純棉布吸干產婦肚子里的血液,指揮秋水姐姐拿起繡花針在產婦的子宮上縫合起來,雖然手法拙劣,但是秋水姐姐的女工做得還算是上乘,縫合好了,今後便只有讓它自己慢慢長肉。接著,又要她用繡花針縫合了產婦的下腹,一道長長的切口展現在面前。
“姐姐,你身上有沒有帶金創藥?”蛋兒問道。
“有,有。”秋水伸手從懷里摸出一瓶金創藥遞給蛋兒,剛才的這一幕足夠讓她震撼了,現在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蛋兒在產婦的傷口上撒了一些藥,算是輔助生肉之用,又用手探了探產婦鼻息,見她呼吸均勻,心中便放下了一塊石頭。才對著肖大哥說道︰“恭喜肖大哥添得兒子,這產婦得好生調養,待傷口完全愈合後方了下地行走。”
床邊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從未听說這樣生小孩的,今日親眼目睹,算是開了一個眼界,幾位老婦人嘖嘖稱奇︰“太神奇了,謝公子不但救了我全村人的性命,還這般魔幻的從女人肚子里去取出了胎兒,而且還母子都平安,實在是令人欽佩!”
肖大哥當即便抱著兒子跪到地上,磕了三個響頭道︰“謝公子,你是我家的救命恩人啊!我肖生田進沒齒難忘。”
“肖大哥何必客氣,你們好生照顧媳婦,我還得去看看今日如何走出這石頭城。”蛋兒有些後怕,剛才若是有個意外,結局不知道該如何收場,拖著秋水便往外跑。
“蛋兒……”
跑了不遠,秋水突然停了下來,含情脈脈的看著他喚了一聲他的小名。
蛋兒驚愕不已,笑問道︰“你……姐姐你也叫我蛋兒!?”
“你若是不習慣,我還是叫你無恥惡棍吧!”秋水低頭輕道。
“習慣,習慣,不知道姐姐想要說什麼?”
秋水姐姐突然掙脫他的手往前跑去,回頭𨧹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