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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
雷族老祖心里那些想法，雷毅並不知曉。
直到此時此刻，他依舊覺得雷族老祖是站在雷翔背後那個人，所說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幫助雷翔掃清障礙。
而這個障礙無疑就是他了。
“看來，你對我仍有誤解。”
雷族嘆了口氣，說道︰“不過，我可以拍著良心說，我做任何事，都是為了雷族。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在為重回核心星域做準備，如果你願意的話，現在就可以回歸雷族。”
“我回歸雷族，那雷翔呢？”
雷毅目光閃爍地問道。
俗話說得好，一山難容二虎，想讓他擯棄前嫌，和雷毅握手言和，連理論上的可能都不存在，相信雷翔那邊也一樣。
“這……”
雷族老祖很想說，你們可以和平共處，共同為雷族出力，可是，听雷毅的口氣，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他能做的，唯有二選一。
“我可以讓你繼任雷族族長！”
思忖片刻，雷族老祖說道。
“讓雷毅繼任族長？”剛剛獲救，得以從小世界脫身的雷晨，頓時懵了。
要知道，一直以來，他都是雷族族長的有力競爭者，但是，他能成為有力競爭者的前提是，他的老爹雷翔，還是雷族族長。
如果他老爹都退位了，那以後注定是沒他什麼事了。
盡管，在雷族族長這個問題上，沒有世襲一說，但父傳子，子傳孫是慣例，至少，萬族爭霸後的百萬年間，一直如此。
“那雷翔呢？”
雷族老祖的決定，讓雷毅頗為意外，雷毅皺著眉問道。
“這就要看他自己了。”
雷族老祖喃喃說道。
事實上，他選擇雷毅，雷毅身後的百名聖階術煉師，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這些年，雷翔領導下的雷族忽視術煉，以致于，如今整個雷族，像樣的術煉師，已經沒有幾個。
否則，大陣一事，也用不著雷族老祖親自出手。
最重要的是，大陣成形只是開始，哪怕有陣靈存在，未來也要有人進行駕馭，雷毅和雷毅手下的百名聖階術煉師，無疑是完成這項工作的首選。
至于雷翔，能夠繼續留在雷族，當然最好，但以雷族老祖對雷翔的了解，一旦失去族長之位，雷翔恐怕也會學著當年雷毅那樣，遠走他鄉。
“老祖宗，這些年，我爹為了雷族盡心竭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就這樣拋棄他，未免太讓人寒心了吧？”
一直沒出聲的雷晨，猶豫了一下，高聲說道。
即便他再畏懼雷族老祖，面對關系到自己切身利益的問題，也不可能再沉默下去。
“不是我讓他寒心，是他讓我寒心。”
雷族老祖搖搖頭，說道︰“我把雷族交到他手的時候，雷族至少還能在核心星域站穩腳跟，但現在呢？終究要有人為這件事負責。”
“我……”
雷晨很想爭辯兩句，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認，雷族老祖說的是事實，在父親雷翔領導雷族的二十萬年間，雷族的確不斷倒退，時至如今，在核心星域的領地，已不足巔峰時期的三分之一。
而這最後的三分之一，也面臨著被奪走的風險。
盡管，造成這樣的局面，有方方面面的原因，但如果要找一個人負責的話，這個人只能是他的父親，雷翔。
“我老了，沒有那麼多試錯的機會了。”
見雷晨不說話了，雷族老祖嘆了口氣，說道︰“眼下這座大陣，是我潛心百萬年，才研究出來的，你們可知它的用處？”
雷晨和雷晨身後的五名聖主茫然，他們不是術煉師，別說大陣尚未成型，就算完成成型，擺在他們面前，他們也看不明白。
與之相反，雷毅早已呆著百名聖階術煉師，對大陣進行了深入的研究。
“此陣可洗筋易髓，提高我族修者天賦。”雷毅說道。
“洗筋易髓，提供修者天賦？”听到雷毅的解讀，雷晨等人身體都是一震，對于他們這些已經接近或者到達極限的修者而言，最明白天賦的意義。
天賦決定著上限。
雷族這些年，之所以式微，就是因為，除了雷族老祖之外，再也沒出一個聖主巔峰。
聖主後期與聖主巔峰，看起來只有一步之差，可事實上，卻是天壤之別，跨過這一步的難度，要遠遠超過，從凡境一直到聖境的總和。
如果這座大陣，真能提升修者上限，那目前已是聖主後期的雷族修者，未來，都有可能成為聖主巔峰。
而決定百大強族名次的，恰恰是聖主巔峰強者的數量。
排名前五十的強族，哪一強族不是有兩位數以上的聖主巔峰？
“不錯。”
見雷毅一語道破天機，雷族老祖滿意地點點頭，但是作為未來執掌這座大陣的人，知其然不行，還得知其所以然。
雷族老祖繼續問雷毅，“那你可知這座大陣，為何可以提升修者天賦？”
“這……”雷毅答不上來了。
“想要回答這個問題，首先得明白，天賦的本質是什麼？”雷毅的反應，完全在雷族老祖的預料當中，雷族老祖笑了笑，說道。
“天賦的本質是什麼？”
這個問題，顯然比之前的問題更難。
現場這些人，都知道，天賦決定了修者的上限，可是，真讓他們說天賦的本質究竟是什麼，他們還真的說不清楚。
沉默了大概一分鐘，見沒有人能答上來，雷族老祖嘆聲解釋道︰“天賦之本質，實際是修者對世界規則的契合程度。”
“修者對世界規則的契合程度？”
許多人眼前一亮，好像明白了什麼。
“對我們而言，世界規則便是星空規則，這些年，我沒做別的，就研究星空規則了。星空規則異常復雜，是由眾多世界規則，融合而成，最終，我成功從星空規則中分離出七種世界規則，以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代表。”
雷族老祖頗為自得地解釋道︰“而最初的篩選，正是篩選修者對這七種世界規則的契合度。”
“之所以去小世界篩選五千歲以下的修者，是因為小世界的修者，還沒有接觸過星空規則，因為出生時間不長，受小世界規則的影響，也較小，測試出契合度，最為準確。”順著雷族老祖的思路，雷毅說道。
“對。”
雷族老祖沉聲說道︰“符咒上顯現出的顏色，代表著修者最為契合的一種世界規則，而顏色之深淺，代表了契合程度的高低。選擇契合程度高的修者作為陣眼，通過陣力，將他們對世界規則的契合度，轉移到接受洗禮者的身上，是為這座大陣的本質。”
“明白了，明白了！”
如此通俗的解釋，別說雷毅和雷毅身後的百名聖階術煉師，連不懂的雷晨一伙，也听得明明白白。
“既然對世界規則的契合度，決定了天賦高低，那這個引發了七彩符咒的劉浪，天賦豈不是非常高？”
反應了一會兒，現場不少人，將目光轉到了劉浪身上。
“原本，站在那里的人，應該是我。”雷族老祖亦望著劉浪，說道。
“您竟然要充當陣靈？”雷毅震驚了。
說實話，他對雷族老祖並不感冒，甚至覺得，雷族老祖說一切為了雷族，是冠冕堂皇之言，可現在，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位老祖宗。
“我老了，活不了幾年了，如果能用最後幾年生命換來雷族的千秋萬代，也算是死得其所。”
雷毅老祖說道︰“不過，我做夢也沒想到，會出現一個劉浪，他比我更合適當這座大陣的陣力。”
“他更適合？”
這樣的判斷，讓現場諸多修者，若有所思。
剛才，雷族老祖已經說了，所謂天賦，實際上是修者對世界規則的契合度，雷族老祖能修煉到聖主巔峰境，天賦肯定很高，換言之，對世界規則的契合度也很高，如此，正好充當大陣的陣靈。
但現在，雷族老祖說劉浪更適合，豈不是說，劉浪對世界規則的契合度，還要超過聖主巔峰境的雷族老祖？
“難道，這個劉浪有神王之資？”
順著這個思路，有人驚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