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褲世子妃

第五十二章 逆天改命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西子情 本章︰第五十二章 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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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榮華宮出來走向帝寢殿這一路夜色靜靜。晚風吹起上官茗火燒雲的錦袍,張揚的風采即便在夜風里也分外奪人心魄。

    雲淺月被上官茗拽著,宮鞋踩在石階上,發出嗒嗒的響聲,在靜寂中尤為清晰。

    皇宮的內廷侍衛巡邏都遠遠地避開二人,不知是不敢沖撞,還是不忍打擾。

    二人就這樣走了一段路,來到榮華宮門口,上官茗忽然停住腳步,回頭看向雲淺月。雲淺月見他回頭,也停住腳步抬頭看向他,夜色中,上官茗的臉一如他的人一般,張揚華麗,不可一世中令人莫測看不出心底真實想法。

    上官茗盯著雲淺月的臉看了片刻,她一如三日前在金殿垂簾內答應那聲“好”時一樣的神色。似乎任他看個滄海桑田,她也如此。他忽然眯起眼楮,問道︰“小丫頭,你可想知道剛剛我們這一筒解花簽的真正來歷?”

    雲淺月淡淡道︰“不怎麼想知道。”

    “不怎麼想知道?那就是有那麼一點兒想知道了?”上官茗挑眉,對她眼中的淡意似乎不喜,如玉的手彈了她額頭一下,張狂地道︰“你不想知道,我偏想告訴你。”

    雲淺月不再說話,他既然想說,她听听也無妨。

    “十六年前的冬至日,天象大變,九仙山的師祖于九仙山天雲台夜觀星象,當時窺得天機,得天地七彩霞光籠罩,便用真氣化了花梨木造了這一筒簽,並注解了簽文。其中‘艷冠群芳’這一支簽是最後一支,幾乎傾了他半生功力才完成。”上官茗解釋道。

    雲淺月想著十六年前的冬至日,那是她出生的時候。

    上官茗看著她,眸光忽然深邃起來,“當時九仙山的師祖說這樣的簽文和星象,據九仙山佛譜記載,只有兩千年前出現過一次。”

    雲淺月淡淡一笑,嘲諷道︰“九仙山的師祖和歷代的向佛之人既然都如此有本事,為何不下山來解救受苦受難的天下百姓蒼生?何必貓在山里觀什麼天道佛道?”

    上官茗愕然,須臾,哈哈大笑。

    雲淺月看著他,沒什麼特別的情緒。

    上官茗笑了半響,方才止住,摸著雲淺月的頭道︰“淺淺果然和我心意相通,當初我也是如此問了九仙山的師祖。師祖說,神有神道,佛有佛道,仙有仙道,人有人道,各司其職罷了。九仙山的歷代師祖雖然都有窺破天機之能,卻無致仕之才,紙上談兵,還可說說。下山之後,也不過是百無一用的和尚道人而已。”

    雲淺月不置可否,能說出這樣的話,九仙山的師祖也稱得上得道之人。

    “今日這夜色極好,剛剛在榮華宮人多,雖然熱鬧,但也了無意思。不如你我就在這院中對月再喝兩壺酒吧!”上官茗提議。

    “你不是困著嗎?”雲淺月揚眉。

    “如今心情好,不困了。”上官茗放開她的手,輕揮衣袖,對守在門口的綠枝吩咐,“再擺兩壺酒幾個小菜來。”

    “是!”綠枝應聲退了下去。

    上官茗率先走向不遠處的白玉石桌,雲淺月盯著他的背影看了片刻,跟了上去。

    不多時,綠枝帶著人擺上酒菜,酒是上好的宮廷玉釀,菜是上好的御宴佳品。上官茗悠閑地對雲淺月舉杯,雲淺月可有可無地跟著他舉杯。

    上官茗說起了他那一年跟隨燕王入東海帝京城的情形,利用子書成功逃脫了燕王和東海王想將其留在皇宮的打算。但是知子莫若父,東海王雖然放過他了,但是燕王不放過,他為了躲避燕王,跑去了九仙山。因為他清楚地知道,遍布天下,除了九仙山和雲山兩個地方燕王插不進去手外,天下沒有他找不到的地方。那時候,他還不知道雲山在哪里,只能跑去了九仙山。

    九仙山是佛道兩家清壇之地,自然不會無緣無故收留外來人。他直接找上九仙山的師祖與他論招,定了輸贏局。贏了九仙山的師祖隨他下山應付他父王,輸了他留在九仙山陪他閉關一年,這對他來說,怎麼都是一個雙贏局,九仙山的師祖雖然看透了他,但還是應下了局。接過自然是他輸了,于是,他隨九仙山的師祖閉關一年。

    一年後,他得知他父王在九仙山外堵截他,于是提前從九仙山的暗道跑了出去。憑借古書上所得對雲族微薄的記載,前往雲深霧靄九天宮闕處尋找雲山。

    一年後,他終于找到了雲山,過了重重關卡,入了山門。在雲山一待便是幾年。

    幾年後,東海燕王府傳出燕王妃病重的消息,他下了雲山,返回東海燕王府,才知中計。不得不態度強硬地與燕王達成五年協定,每一年在春年要回燕王府住幾日……

    他話語一改張揚,听起來清潤平和,顯然也沒有想雲淺月接話詢問的打算,只是與她說他從出生至今的所有事情。有的地方說得詳細,有的地方被他刻意的略過,略過的事情顯然不可說,不想被她知道。

    雲淺月靜靜地听著,為上官茗活得肆意而羨慕。

    比起他這十*二十多年全部由自己主宰的生活,她糟得不能再糟,一直都困頓圇圄,如一只鳥一般,飛不出牢籠,以前是飛不出死去老皇帝和夜氏組訓入宮為後的牢籠,後來是飛不出自己心的牢籠,如今呢,飛不出一張大網布下的一局棋。

    可是真的飛不出去嗎?

    也不見準。

    人活一世,似乎總要舍棄些什麼東西,才能成全什麼東西。她上一世舍棄了生命和小七,成全了信念,這一世,舍棄某種她認為最重要的東西,才能成全她被禁錮住的靈魂。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雲淺月這一刻忽然覺得風輕雲淡,真正的看開了,她見上官茗醉意已經襲上眼簾,輕輕放下酒杯,對他溫聲道︰“夜色深了,睡吧!”

    上官茗點點頭,對她伸手,“扶我。”

    雲淺月起身站起來,伸手拽起他,他一個大男人,如沒骨頭一般地倚著她,沒有半絲不好意思。二人不多時入了內殿,殿門關上。

    綠枝等人收拾了剩菜殘羹,悄悄退出了殿外。

    夜深露重,霜華春濃。明黃的帷幔輕輕垂下,上官茗很快便睡得熟了,雲淺月沒有困意,躺在他身邊靜靜地看著殿頂。

    不多時,淡淡的雲霧從他身體散出來,將雲淺月籠罩。

    雲淺月微微偏頭,上官茗的容顏籠罩在雲霧中,模糊不清。她忽然動了動手指,指尖聚上一抹光,那抹光從她指尖躥出來,頃刻間來到他眉心,剛要打破什麼,忽然他蹙了蹙眉,她瞬間頓住。

    時間似乎停駐了許久,又似乎不過一瞬。

    須臾,雲淺月從他臉上收回視線,那抹光撤回了手心,消失于無形,只剩下淡淡的雲霧。她緩緩閉上眼楮。

    三更天,殿外傳來綠枝的聲音,冷木中含了一絲緊迫,“帝師,淺月小姐!”

    雲淺月睜開眼楮,看向殿外,“何事?”

    綠枝似乎駭了一跳,猶豫了一下,低聲道︰“雲王府傳來消息,七公主她早產,所有太醫都請去了雲王府,七公主怕是不好,您和帝師……”

    雲淺月忽地坐起身,頃刻間下了地,她的動作太大,驚醒了上官茗,他瞬間伸手拽住她,命令道︰“不準去。”

    雲淺月回頭看向他。

    上官茗看著她,臉色微帶疲憊,“時也運也命也。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

    “我不信什麼天命天定,若是信的話,我也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若是信的話,我也許早就成了夜氏的兒媳,若是信的話,我更不知道死了幾回了。”雲淺月往出撤手,“松開!”

    “雲淺月,今日你我大婚。”上官茗提醒道。

    “嫂嫂活了,我才能大婚,嫂嫂若是死了,你以為我這個當小姑的還能大喜?”雲淺月挑眉。

    上官茗抿了抿唇,還是搖頭,“你去了也救不了誰,不過是徒害身體罷了。”

    “你以為如今的你還能圈固我?”雲淺月挑眉,看著上官茗的眉心,“這些日子以來,為了救我,你損耗不少靈力吧?”

    上官茗無奈地看著她,“小丫頭,你這麼聰明做什麼?”

    “是起來和我一起去,還是留在這里,你選一條。”雲淺月已經習慣每日早上醒來看到他疲憊的臉了,若是前些日子認為他睡不醒疲憊不堪是起床氣,那麼如今再認為就是笑話了。夜夜如此為了她損耗靈力,他焉能不損耗,不疲憊?

    “一個夜氏的公主而已。”上官茗強調,“還不值得你救。”

    “我只知道她是哥哥的妻子,便值得我救。”雲淺月看著他。

    上官茗看出了她眼中的執拗,不再多說,無奈坐起身,隨她下了床,出了房門。

    殿外,風月夜涼天接水,夜幕煙籠曉輕寒。

    綠枝站在門口,見二人出來,立即見禮,輕聲道︰“皇上得到消息已經去了雲王府,六公主也急急出了皇宮。”

    上官茗盯著綠枝看了片刻,忽然一笑,“到底是在雲王府待了二十年的人。”話落,他仿佛沒看到綠枝臉色一白,拉上雲淺月出了帝寢殿。

    宮門打開,二人出了皇宮,不多時,來到雲王府。

    雲王府大門打開,門口停了幾匹馬,府內燈火通明。上官茗和雲淺月徑直向西楓苑走去,不多時,來到西楓苑,只見院外站了許多人。

    夜輕染、夜輕暖、容楓、冷邵卓、六公主以及雲王府的一眾丫鬟僕從。主屋門口進進出出,進去的人端著清水,出來的人端著血水,那血水紅得發紫。

    沒看到雲離的身影,應該是在主屋內。

    主屋內無聲無息,連七公主的叫聲也听不見。

    見上官茗和雲淺月來到,夜輕染當先回過頭來,眼底一抹悲涼在明黃的燈光里看得分外清晰。隨著他轉過頭,其余人也都轉頭看來。

    “雲淺月,你來了,快,快進去救妹妹……一定要救她……”六公主見雲淺月來到,立即跑了過來,一把拽住她,眼淚流滿了她的臉,似乎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語無倫次。

    雲淺月看著六公主,她臉上的情緒是真正見親人徘徊在鬼門關時流露的情緒,皇室女兒無親情,清婉公主死時,听說六公主未曾流一滴眼淚,到底如今她再不同以往了,念起七公主是她的親妹妹了。她點點頭,“我進去看看,嫂嫂能活的話,一定不讓她死。”

    六公主驚喜地看著她,連忙松開她的手,給她讓道。

    雲淺月想甩開上官茗,被他緊緊拽住,她看了他一眼,只能任她跟著她向屋內走去。

    二人剛到門口,夜輕染頓時揮手攔住他們,看著雲淺月道︰“小丫頭,你……”他似乎想阻攔,看到雲淺月眼中的神色,忽然放下手,囑咐道︰“量力而行。”

    雲淺月點點頭。

    夜輕染又對上官茗囑咐,“上官帝師,朕就不進去了,你看好她。”

    上官茗揚了揚眉,不置可否,跟著雲淺月入了屋內。

    六公主隨後想要跟進去,夜輕染揮手攔住她,“六公主還是別進去了。”

    “不行,我要進去。”六公主哭著搖頭。

    冷邵卓走過來,拉住六公主,溫聲道︰“你進去也幫不上忙,不如我們就在這里等著,吉人自有天相。七公主向來堅強,能熬過去的。”

    六公主也知道自己進去無用,停住腳步,點點頭。

    容楓看雲淺月一片衣角消失在屋內,眸光染上一抹擔憂。

    屋內,兩名太醫,兩名接生婆,雲離坐在床頭抱著七公主,臉色霜白如紙,和他霜白的臉色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滿床的血。

    七公主的整張臉埋在雲離的懷里,沒有半絲聲音,幾乎成了血人,除了她高高的肚子外,幾乎看不出這是一個人。

    上官茗腳步一頓,雲淺月忽然伸手甩開他,頃刻間來到床前。

    接生婆喊著“公主用力”,可是听著那顫抖的聲音,都分外無力。兩名太醫立在床頭,滿頭大汗,身子顫抖,束手無策。

    “都出去!”雲淺月輕喝了一聲,分外冷靜。

    接生婆和太醫齊齊驚醒,回轉頭,見是上官茗和雲淺月,不知是被嚇的,還是如何,都“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滾出去!”上官茗來到雲淺月身後,見此情形,沒什麼耐性地一揮袖子,幾個人頓時被他打出了門外,“砰”地一聲,屋內的門緊緊關閉。幾人摔在了院中的地上。

    “妹妹!”雲離沙啞的嗓子喊了一聲,昨日夜在榮華宮還是溫和謙謙的公子,似乎半夜之間,他就瘦如皮包骨,雙眼無神,親眼看到七公主如此,對他的折磨可想而知。

    雲淺月看著他剛要說話,七公主忽然氣息極微極弱地說了一句,“是妹妹來了嗎?讓……讓他出去……”

    雖然她沒說他是誰,但是雲淺月知道是指雲離。

    七公主也許是不想自己這樣被他看到,更或者不想他經受如此折磨。

    “我不走!”雲離搖頭,抱著七公主不松手,“你休要趕我。”

    “你不走的話……我死也不……”七公主剛剛明明已經沒了力氣和聲息的人,如今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推開雲離,竟然將他床邊推了下去,跌到了地上。

    雲離似乎不知道痛,立即站起身。

    上官茗一把抓住他,沒好氣地訓斥道︰“想在這里就在這里,但是你這麼抱著她,如何讓人救她?好好站著,願意看就看著,不願意看,就閉上眼楮。是個男人就站直了,一個女人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雲離的腳頓時停住,痛苦地看著七公主。

    七公主人雖然變成了血人,但是眼楮眸光到未散,有些清亮,她看了雲離一眼,見他不再上前,被上官茗拽住,她終是不再攆她,費力地對雲淺月輕聲道︰“妹妹,我……知道我活不了了,我心中比誰都清楚我的身體……今日就是我的大限……”

    “你別說話,我會救你,逆天改命,我也一定要你活。”雲淺月手中凝聚一團雲霧,頃刻間蓋在了她的肚子上,沉靜地看著她,“以前我沒有能力,如今有了,救你還是可以的。”

    七公主眼楮驟然升起一抹亮光,須臾,泯滅下去,費力地抓住雲淺月的手,阻止她,搖搖頭,輕聲道︰“你知道嗎?我從接下嫁給你哥哥賜婚的聖旨那一日,我就知道我有朝一日會死。那一日,可長可短,長則十年,短則一年。我終究是只能活一年。”

    雲淺月看著她。

    “皇室的所有的皇子公主生下來那一日,就被決定了我們每一個人的命運,而我的命運,就是嫁入雲王府……”七公主目光染上一抹嘲諷,“清婉喜歡雲暮寒十年,央求了父王無數次,父皇無動于衷,因為,我才是嫁入雲王府的那個人。我生來就被父皇令當初的秦丞相用南疆咒術種了無子殤。這種毒,不止毒自己,也毒嫁給的那個人。他想要雲王府世子絕後。”

    雲淺月的臉瞬間清寒,雖然已經知道她中毒以深,但還是忍不住心冷。

    “我雖然是公主,雖然裝瘋賣傻在深閨,但是並不是無知,那十年,我雖然活得一無是處,但是總有一件事情是我做成的,就是遍覽群書,包括皇宮秘藏的南疆咒術,包括醫術。每逢月圓之夜,我身體便會不適,經年累月,我知道是中了南疆的咒術,但是南疆咒術有千百種,我不知道是哪一種,終于南疆公主葉倩來了天聖之時,出現在皇宮,我暗中找到了她,才知道中了無子殤。”七公主大約是因為無力不能阻止雲淺月往她身體傳送的靈術,令她好受了些,話語忽然流暢起來,“但是無子殤屬于禁術的邪惡之術,葉倩若是解的話,必傷根本,她自然不會為了解我咒術毀了自己的修為,我無害人之心,當然也不想死,于是,我們商量之後,達成協議,用雲暮寒我既定的夫君換了她一顆藥。她帶走了雲王府的世子雲暮寒,我得了能夠將來不傷害我夫君的藥,但是這藥一定不能懷孕,否則一尸兩命。”話落,她低聲道︰“那時候,我當然是想嫁給容楓的。焉能傷了他?”

    雲淺月抿起唇,與她困頓十年牢籠一起煎熬的人,這個天聖京城女子中,只七公主。她相信她說的是事實。雲暮寒正對葉倩所需,他帶走了她。而她等著容楓。若是當時醒來的七公主要求嫁給雲暮寒,那麼老皇帝這招埋了十年的棋焉能不用?大約如何也不會讓葉倩帶走雲暮寒,更甚至,想利用她收買容楓。

    “後來容楓回來,我與他相處兩日,才發現,終究是我痴人做夢罷了,父皇本來也想收服容楓,發現走不通,正值你重視雲離,他便將棋局轉移到了雲離的身上。我自然又派上了用場,我看透父皇的謀算,主動請求下嫁雲離。他自然答應了。”七公主不看雲離,徑自說著,“我早先打算,將來大婚後,我們相敬如賓就好,父皇總有老去的一日,倒是我再給他納幾房小妾,他不被我的藥所傷,自然能有後。誰知人算不如天算,大婚之日,他就告訴我,此生願意只娶我一個,我終究是陷了進入,哪里死,也願意為他生下一兒半女……”

    “別說了!”雲離打斷七公主的話。

    七公主的視線終于轉向他,露出無限的愛意和留戀,眼角兩滴清淚滾落,她輕聲道︰“我知道在他心里,妹妹比我這個妻子重要。他娶我,也是因為我是他妹妹選中的,但大婚以來,他對我終是好得不能再好。我這一年的幸福,抵得上以往一生,以前,我常覺得人生太長太苦,我的愛無處安放,如今方才知道,人生太短,我的愛太長,長到我願意用生命給他留下一點血脈,我終于抹平了容楓的影子,愛上了他……”

    雲離似乎再也忍受不住,甩開上官茗,轉身沖出了房門。

    七公主眼淚模糊了眼簾,似乎用盡全力攥住雲淺月的手,吐出最後一句話,“妹妹,我走了,你……幫我……保住孩子……他……若有什麼能忘記我的藥,給他服一顆,再給他……娶一個好的女子吧!”

    須臾,手滑落,人長逝。

    ------題外話------

    為了寫這一段,昨日一夜未曾睡好。幾次想將老皇帝刨出來鞭尸,夜氏兒女,有幾個安得兩全?不是我下筆太狠,而是他(她)們的結局早就注定……==t^to(   )o

    親愛的們,月初了吧?有月票的甩甩吧,我的小心肝也被抽狠了,分外無力…求安慰,互安慰~(>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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