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熱鬧,仿佛是一場盛大的慶典。
正熱烈地歡呼著我的全新開始。
它似乎也是為了我們那充滿希望和憧憬的美好未來而縱情歌唱。
自白澤踏入輪回之門至今,已然匆匆過去兩日。
回想起這件事情所經歷的曲折,我仍心有余悸。
于是,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
我特意前往了他轉世投胎的那戶人家。
想要親眼看一看他如今的狀況。
當我終于抵達那個地方時,眼前所見讓我不禁心頭一喜。
那家的生活條件簡直可以用一貧如洗來形容,貧困程度超乎想象。
白澤的上面竟然已經有了五位姐姐。
她們個個身材瘦小、面容憔悴,顯然長期處于營養不良的狀態。
即便是到了白澤這里。
盡管家中但凡有點好東西都會優先供給他使用。
但情況依然不容樂觀。
更為不幸的是,他的母親因為生下他而難產離世。
使得這個本就艱難的家庭雪上加霜。
就在我前去探望的時候,白澤正在襁褓之中被大姐抱著津津有味地喝著稀薄的米湯。
由于家境貧寒,他甚至連一口母乳都未曾品嘗過。
再看看周圍的環境,此地比起我們曾經去過的春城可要偏遠得多。
四周都是連綿起伏的山脈,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盡頭。
真難以想象,在這樣艱苦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的白澤。
將來如何能夠走出這片茫茫大山,走向外面廣闊的世界。
雖說當初君南燭完全按照我的囑托。
為白澤精心安排了一個需要嘗盡人間八苦的命格。
然而世事無常,變數實在太多。
誰又能保證白澤一定會沿著既定的人生軌跡前行呢。
也許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
命運之輪就會發生意想不到的偏轉,將他帶往截然不同的道路。
但那些事情都是未知數。
如今我親眼目睹他遭受應有的懲罰和報應之時。
內心深處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暢快之感。
這種感覺仿佛一陣清風拂過心頭,驅散了積壓已久的陰霾與不快。
好不容易把這些令人心煩意亂的瑣事處理妥當之後。
我才恍然想起自己此刻依然身處地府之中。
于是我暗自思忖著要尋一個恰當的時機前往那幽冥沙漠,將西王母轉達給我的話語如實告知于白澤姐姐。
白澤姐姐她可是在眾多白澤神獸當中獨一無二的女孩子。
西王母又怎會忍心讓如此溫柔善良的她永遠被困守在這方小小的天地里。
終日陪伴著�杌這個家伙。
那�杌原本也是由凡人變化而成的。
想當初,那位無辜的少年莫名其妙地背負起了“凶獸”這樣一個惡名。
但誰又能斷言說他未來沒有可能恢復到往昔那純真無邪的少年模樣呢。
依我看來,以西王母的神通廣大。
如果她真心想要幫助�杌擺脫困境、重獲新生,想必並非什麼難事。
只不過嘛,這一切都還得取決于她是否心甘情願出手相助才行。
最終能否成事恐怕還要看白澤姐姐討好人的本事究竟怎麼樣了。
當我踏入幽冥沙漠的時候。
我小心翼翼地將西王母交代給我的每一句話都原原本本地轉述給了白澤姐姐。
並且針對這件事情提出了一些個人的想法和建議。
假如�杌真的能夠成功變回曾經的模樣。
那麼他們兩個人就可以攜手並肩一起暢游這廣袤無垠的大好河山了。
順便還將我已經大仇得報的事情一並提了一嘴。
白澤姐姐那美麗的臉龐上綻放出由衷的喜悅笑容。
如春日里盛開的花朵般嬌艷動人。
她除了那兩位哥哥親近一些,對其他的神獸白澤倒是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所以無論他何種下場,白澤姐姐也不會生出什麼感觸。
而今,她只是由衷的替我感到開心。
原本,她滿心歡喜地想要將我留在這幽冥之地多待上兩日。
好讓我陪伴著她,一起聊聊那些只屬于女子之間的私密話語。
以此來排解她漫長歲月中的孤寂和煩悶。
面對白澤姐姐如此熱情的挽留,我心中不禁一動。
剛剛想要點頭應允下來。
然而,就在這時,我的手指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顫動。
那是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傳遞給我的感應。
我瞬間明白,一直在外焦急等待著我的司淵正在通過戒指向我發出呼喚。
無奈之下,我只得滿懷歉意地對白澤姐姐說下次有機會再約了。
說完,我便匆匆忙忙地與白澤姐姐揮手道別。
然後轉身快步離開了幽冥沙漠。
當我見到司淵的時候,發現他的神色略微顯得有些不太自然。
仿佛隱藏著什麼心事一般。
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也並非是什麼十萬火急之事。
只見他微微皺起眉頭,緩緩地開口對我說道。
“地府這邊來了一個人。”
“你或許會有興趣見上一見。”
听到這話,我不由得心生疑惑,目光直直地盯著他問道。
“人?什麼樣的人?”
一時間,我怎麼也想不起自己究竟在什麼時候還曾與凡間之人有所牽連。
畢竟,對于那些稍微熟悉一點的凡人。
我曾經都仔細查看過他們各自的命格。
可如今並沒有誰到了該壽終正寢的年紀。
見我滿臉困惑,司淵卻並未再多做解釋。
只是輕輕地拉起我的手,帶著我一同朝著閻羅殿走去。
隨著距離閻羅殿越來越近。
遠遠地,我就瞧見在那寬敞宏偉的大殿中央。
筆直地站立著一位風度翩翩、氣質出眾的少年郎。
只見那人身形高大挺拔,僅僅一個背影便散發出一種無與倫比的氣質。
仿佛天生就凌駕于眾人之上,令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感。
那寬闊的肩膀、修長的雙腿以及筆直的脊梁。
無一不彰顯出他的氣宇軒昂,絕非尋常之人可比。
見到這般身影,我下意識地攥緊了身旁司淵的衣袖。
並壓低聲音向他解釋起來︰“我真的從來沒有做過那種沾花惹草之事。”
畢竟剛才司淵曾提及我或許有興趣見一見這個人。
而這樣的話語難免會讓人產生一些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