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事情結束之後我會帶你去見他。”
我深知自己並沒有改變她命運的通天本領。
但我還是想盡最大努力去彌補她心中的缺憾。
就在這一剎那間,我似乎領悟到了春華神女所說的付出到底意味著什麼。
那種源自內心深處的滿足感。
猶如一股清泉緩緩流淌而過,讓人沉醉其中,難以言表。
抬眼望向窗外,此時東方已然泛起了魚肚白的曙光。
黎明即將破曉。
而一直放在身旁的黃金袋里傳出的呢喃細語。
不知道在何時已經悄然停歇。
經過一整晚未曾合眼的折騰。
身心俱疲的我最終還是支撐不住。
倚靠在司淵溫暖的懷抱中沉沉地睡了過去。
當我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時間已悄然流逝至正午時分。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迅速掃視了一下四周。
竟然不見司淵的身影。
我的心頭猛地一顫,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涌上心頭。
慌亂之下,我連忙轉頭向黃金袋中的女鬼發問。
“你可曾听到有什麼異常的動靜?”
女鬼怯生生地輕聲回答道。
“你剛剛睡下沒多久,他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听聞此言,我的心猛然一驚。
算起來從他離開至今,少說也過去了好幾個時辰。
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想到這里,我的內心愈發忐忑不安起來。
顧不上其他,我草草地洗漱整理一番之後。
急匆匆地來到涂山淮的房門前,並抬手用力敲響了房門。
只見涂山淮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伸著懶腰,頂著一頭亂蓬蓬如同雞窩一般的頭發。
滿臉倦容地打開了房門。
看到站在門外神色慌張的我,他不禁皺起眉頭問道。
“發生什麼事了?我很少見你這般著急的模樣。”
在看到我的神情不對勁之後他頓時清醒了許多。
“司淵不見了!”
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我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一般。
一想到他可能瞞著我獨自去追尋那神秘男人的蹤跡。
我的心就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揪住,讓我感到一陣窒息。
涂山淮聞言,以驚人的速度迅速整理好了自己。
然後與我一起來到了我與司淵的房間。
他那雙原本明亮的眼楮此刻卻陰沉得嚇人。
直直地盯著我腰間懸掛著的黃金袋,似乎想要從中看出些什麼端倪來。
我恍然意識到還沒來得及將這女鬼的事情告訴他。
看到他這般模樣,我趕緊用簡潔明了的話語向他講述了這女鬼的來歷以及她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情。
听完之後,涂山淮先是微微一愣。
緊接著便恍然大悟般地開口說道。
“既然那男人有著如此厲害的本事,想必他是背著你先下手為強去了。”
他的這句話其中所蘊含的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了。
很顯然,司淵之所以會不告而別獨自離開。
就是不想給那個人在背地里偷襲我和我腹中孩子的可乘之機。
所以,他選擇了先發制人。
希望能夠憑借一己之力化解這場鬧劇。
但他似乎忘了。
如今的我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凡人。
尋常人根本無法對我造成任何傷害。
可即便如此,司淵依舊習慣性地將我保護在他的身後。
不願意讓我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想到這里,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但同時也充滿了擔憂。
我既不敢冒然出去尋找他,害怕他回來時看不到我會心急如焚。
又擔心自己一旦踏出房門。
就有可能會掉入那神秘男人事先設下的重重陷阱當中。
他能知曉我們的身份,自然已經準備了應對之法。
于是我只能在屋內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焦急地來回踱步,心中仿佛有無數只小蟲在啃噬。
每一步都帶著不安和憂慮。
“你在房間里待著別亂跑,我去找他。”
涂山淮見我這般焦急萬分的模樣。
當即站起身來,眼神堅定而果斷。
話音未落,他已轉身準備離去。
就在這時,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涂山淮動作一頓,隨後迅速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張符咒。
只見他輕輕一彈指,一道火苗便躥了出來。
將那符咒瞬間點燃。
符咒燃燒起來,化作一縷青煙裊裊升起。
我定楮一看,頓時覺得有些眼熟。
當初在幽冥沙漠之時,司淵便是用這個與君南燭取得聯系的。
可他們何時變得如此熟悉,竟然也能使用這種符咒相互溝通?
一時間,我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疑問。
但此時情況緊急,根本來不及仔細探究其中緣由。
沒過多久,君南燭便帶著甦若風風火火地趕到了房間里。
君南燭的臉色陰沉得嚇人。
就好像被一層厚厚的烏雲所籠罩。
想必是他們三人之間曾做出過某種特殊的約定。
只有遇到十萬火急之事時,才會動用這神秘的符咒相互聯系。
因此,此刻君南燭的神情才會如此緊張。
甦若快步走上前來,溫柔地挽住我的手臂。
然後朝著面前的兩人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道。
“放心吧,這里有我。”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令人感到一絲安心。
身為閻君夫人的她,也早就不是當初那個任人宰割的小女孩了。
听到甦若的話,君南燭微微點頭示意。
緊接著與涂山淮對視一眼。
下一秒,兩人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瞬間消失在了屋內。
望著空蕩蕩的屋子。
我腦中的思緒萬千。
只要身邊人一發生任何事,我便無法保持以往的冷靜。
但好在如今多了一個君南燭在涂山淮身邊,總歸是多了一份保障。
他可是我唯一的弟弟。
倘若他真的遭遇不測。
不慎掉入他人精心設計的陷阱之中,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而一旦這種情況發生,我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將整座海島徹底淹沒在血海之中。
此時此刻,我能做的就是老老實實地待在這里。
不給他們增添多余的麻煩和擔憂。
已經算是我所能做出的最大貢獻了。